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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回忆我们远去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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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夏天·雨天」

那年夏天,回忆我们远去的秋天

天空灰的泛白,云朵湿润。

苏州的夏天闷热,我在潮热的午后醒来,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却很快停了下来。秋的腿上裹着保鲜膜,在我的视线以内不断的跳跃,最后把脸凑到我的跟前:嘉,你看我有没有瘦一点。我使劲的点头说瘦了瘦了,然后秋就笑着走了过去。

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昨晚喝了很多酒,接近零点时睡下,酒精在身体里作用,有温和的平抚,也有澎湃的游离。原来我已经睡了那么久。

记忆还在颠簸,那些碎片在某个间隙里逐渐填充的饱满起来,就像我很久以前就会知道结局一样。在某个冗长的梦里,我看到有个影子在奔跑,肆意的没有一点伪装。我却怎么也看不清影子上方那个主人的样子。好像还有歌的声音,并且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辰在昨天晚上和我说分手,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我转身的那一霎那,有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平稳的划过,很快就被干燥的气温风干。月亮在微笑,看不到悲伤。

喜欢在悲伤的时候一个人喝酒,然后身体会有软软的感觉,于是就有足够的理由分不清方向。周围有干净的声音,是刘惜君的《我很快乐》。

醒来后就习惯性的开了电脑上网。安玖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给自己取的网名,源头是蓝雨的《Angella》,因为那首歌秋在寝室里播放了整整一个月,起初有厌烦,到后来真的觉得这个歌还不错。总之我很得意的换了这个网名,并且扬言换个名字就等于忘记了过去。我想遗忘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QQ突然闪烁了起来,一个通过加好友的消息。看了一下资料,莫草夏,貌似是白天用手机看美文的时候加的,我很喜欢他的文字。

秋说5点了我们去吃饭吧。于是下线,关机。

走到楼下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了,索性雨不是很大,我们也就没有再去拿伞。

「Two。梦里花落知多少」

流年里那些细碎的明媚,在角落里相思成歌,我怀念起初中时看的《梦里花落知多少》,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接触那些青春的文字。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也被翻来覆去的品味了很久,最后我得出结论所有那些漂亮的句子不过只是语法错误。

在看过草夏的文字之后着实体现了我的这种想法,没有一个故事我是看的懂的,情节被描写缩略的只剩下了枝节,但是文字确实是漂亮的,很干净的少年的味道,有麦穗的清香。我喜欢这样的文字,特别是他为妈妈写的文字,确实是很打动人的,后来我说那是我唯一看得懂的一篇。

第一次和草夏聊天是在某个深夜,空气浑浊的漂浮着酒精味道,自从和辰分手以后我似乎就很爱喝酒,酒的气息有难以言喻的伤感,也许还有催泪作用,因为我的眼泪会止不住的往下落。我和他说我的爱情,如毒药一般腐蚀心灵,最后我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他说安玖拉,你的生活怎么那么悲观,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

可是很久以前我就说过,爱情对我来说是和生命一样浩大的旅行,没有爱情我就没有办法生存。

以小女人的姿态生活,等待花开花落,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有可以分享秘密的人,这就是我渴望的生活。特别是看了一部部韩剧之后,体内对于爱情的诉求就愈发强烈。

那个晚上,我和草夏聊到了天亮,我看到外面有微微的白光以及粉色的珠光,终于我关闭了电脑睡觉。

梦境的色调很温柔,是淡淡的乳白色,有水珠滴落的声响,也有细小的樱花花瓣缓缓的散落下来。青春湮没在那些花样年华里,有女孩头发上漂浮的细丝带,有男孩球鞋上沾湿的雾气。落花相依,碾成泥土散发出清新的香气,在这个盛夏光年里有遗忘了前奏的音符在跳跃。指尖淌过薄脆的时光,着实的搁浅在流沙的岁月里,有平静的心跳动的节奏,最终被遗忘在人海。

这是一个美好的梦。

「Three。玻璃之城」

喜欢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看着沿途城市的风景,一排排的树,不知名的花。下雨天的时候窗子总会有模糊的水气,于是我在上面用手指画出奇怪的形状,很快雨水就会顺着这些嘈流淌下来,最后只有一条条竖着的直线。我看着这些直线从衍生出到消逝的过程,莫名的伤感,就像我知道很多故事最终会尘埃落定,可是中间那充斥的伤感以及发自内心的喜悦却是无法替代的。

我之所以讨厌城市就是无法原谅城市的那种繁华带来的忙碌感,就连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有很快的速度,车子疾驰而过甩出厚厚的烟雾,树木死板的一颗颗排列在那里,没有一点动力。而我是个慢半拍的人,喜欢平稳的做事,或者说是把事情简单化,所以我想我是不适合做一个上班白领的,我会被那种枯燥的生活折磨的没有温度。

这是现实的无奈。所以我很多时候更喜欢看看网络上的那些人,看他们的博客,一篇篇的文章翻阅,读完的时候就好像复制了他的人生,只是这种人生无法粘贴在自己身上。小时候看到成绩比自己好的孩子就会很羡慕的幻想假如自己的灵魂可以和他交换多好,最终也只是幻想。后来的某个时间很流行穿越,搞的全古代的人都是现代人穿越过去的一样,我又开始幻想自己穿越到古代的样子,可是这也是幻想。

我把幻想嫁接的世界称作:玻璃之城。玻璃有质感坚硬,可是一摔就容易破碎,就像幻觉。生命是幻觉,我们在幻觉里走失,若即若离,等到死亡的召唤。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灵魂托付给了网络,从厌烦城市到厌烦世俗,这个过程从荒芜到旖旎,只是一个瞬间。

和草夏在网络里熟络了起来,知道他在网上混的还不错。在他的讲述下也知道了他现实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的家人,比如他不想上学了。后来我说我想我可以懂得你的隐忍。然后他回了我一句:说这么软绵绵的话要是你在我这都可以和我上床了。

呆了一秒钟,最后发过去:好啊。

然后估计他也呆了,没有回复。

「Four。我真的受伤了」

秋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她说这叫纪念,就像记忆随时都可以确切的翻译出来一样。我说回忆是不需要靠记录的,有些东西就是会那么刻骨铭心,经年以后遗忘,曾经的繁华瞬间消失。其实回忆不过是一个谎言,没有念念不忘,只有遗忘。

其实我不过是把遗忘当作了一个借口,结果是:我真的受伤了。已经不记得这首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只记得当时有疯狂的搜寻,因为叫不出歌名,只能说出几句歌词。后来百度到是张学友的《我真的受伤了》,也难怪我不会知道,张学友对我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可是他的声音确实在深深的敲击心灵,有感同身受的悲伤。

于是我去理发店把到腰际的长发剪掉了,变成一个干练的女人形象,擦掉浓浓的眼妆和黑色指甲油,镜子里的自己静若处子。

打开QQ和草夏视频,他说你怎么会是短发,你应该是有大大的波浪卷发的女孩。我说今天刚刚剪的。然后草夏说去听听看我空间的音乐吧,很安静。

点击进去的时候传来熟悉的调子,是《我真的受伤了》,可是只是伴奏。安静的听到结束,然后我说很好听。

后来我下线之前特意把空间的音乐也换成了这首曲子,情感累加到最后也许可以抵御伤口,也许会有人为我心疼,也许会有人为我流泪,也许会有人为我弹琴,也许会有人把我带进教堂。少女的憧憬在瞳孔里悄然蔓延开来,我怀念很多事,却也渴望预言很多事。

我又做梦了,依旧是一个影子,只是它不再奔跑,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然后站起来牵了我的手。有一道光在周围刺目起来,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有一只手撑开来帮我遮住,我没有被强光灼伤,眼泪却顺着那只手掌的指缝流了出来,逐渐湿润了他的手指。

原来我一直是受伤的。

「Five。It was the only kiss,the love I have ever know」

草夏准备在暑假的时候过来苏州打工,然后他在电话里说见一面吧。

突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从网络到现实人和人还是有距离的。而且我们的关系一直是隔着距离的暧昧,说半死不活的话肢解时间,他写着装逼的文字扮演一个忧伤的小说家,而我只是站在彼岸静静的伫立。这样的两个人,在现实里触碰,我难以想象。

不管怎样我还是去了,穿纯白的棉布裙子,化了淡淡的妆。

火车站的人群纷纷扰扰,突然就想到草夏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在人群里看到我,请记得告诉我。于是我站在人群里一个个的寻找,也许草夏就是这群人中的某一个,也许我会突然就看到他,然后拍他的肩膀,对他说:草夏,我找到你了。结果是他拍了我的肩膀,叫我安玖拉。

我们去看电影,是一部日本的电影,叫做《只是爱着你》,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一部爱情电影,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动,女主角就像她的名字静流一样安静,执着的喜欢一个男子,并且带着一个唯一的一个亲吻死去。我每次都会想,人的爱情真的可以这样坚持吗,哪怕只是一个吻也可以让人不放弃的爱,无数次的渴望爱情之后,最后还是被现实打败,就像学校的大门每天都会停着宝马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女孩子上去。

看完电影以后已经天已经黑了,我们去了旅馆开了一间房。学校旁边的小旅馆价钱不高,几十快钱一夜的屋子不知道有多少男女住过。草夏用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脸,很快我们就开始做爱。

这个行为之前我是没有想到的,因为我一直都是不相信网络的人,之前也见过几个网友,但是都觉得网络和现实的差距太大。见到草夏的时候,他的眼眸里潮湿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有相似的默契,我想我是中了爱情的蛊。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亲吻,然后就回了学校。

校园里的情侣旁若无人的在亲热,有羡慕也有嫉妒,可是我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式,我也不会后悔。爱情在我的生命里被掩藏在失意的角落,有过许多经历以后才会懂得,再也没有比懂得心灵更深的相知。

我想我是爱他的,在我的世界,用我自己的方式,为他卑微起来,满足他男人的方式。

「Six。谎言说雨一直在下」

暑假过后草夏就回了郑州,城市一下子又变得空旷起来。

开学的时候我见到了辰,他说嘉我们谈一谈吧。已经是九月,接近秋天的萧瑟,又带有夏天的闷热,路上的行人看起来更加匆忙了,我和辰却走的很慢。他说嘉我还是爱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多么俗套的情节以及对话。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辰,你看出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辰仔细的大量了我的全身,然后说:嘉,你的头发怎么剪了。

然后我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转身离去。

也许我一直都在想象一个谎言,或者说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谎言,男女之间最初的甜言蜜语好像都是随机照搬的一样,想念总是越说越想念,喜欢总是越说越喜欢,而谁先陷入了其中,谁就是输了。

网络开始在生活中愈发重要起来,因为草夏在那一端。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可以维持多久,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开始频繁的去他的空间,留很多言,甚至会看很多其他人的留言。也会不断的刷新自己的空间,期待看到最近访客里有他的影子。

其实自己是害怕的,伪装成一个初恋少女的样子,在面对每一场感情时都会惊慌。所以我还是喜欢在午夜的时候喝酒,一个人捧着红酒举杯,脸上有红色的眩晕。我会在半醉的时候去看草夏的文字,把自己想象成活在童话里的公主。相信童话的孩子都是纯洁的。网络也许也只是谎言,我却什么也不在乎了。

城市在我20岁的那年将疼痛抽离出去,在秋天迅速占领的时间里街边的白杨树看起来愈发萧瑟,天空白白的惨淡出悲伤,类似一道斑驳的古城墙,学校树木的叶子也开始满地飘落。雨又下来起来,秋天的雨很凉,街道还是像往常一样繁忙。少年在雨中飞驰,偶尔有路过的小女孩。雨的滋润下城市看起来湿润了很多。

草夏在某个雨天传给我一张图片,是一张素描画,画的女孩是我。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才呢。我好像看到了他在网络那头得意的笑。时间是一种无形的记录,徘徊在路口的拐角,肆无忌惮的留住记忆。浅色的伤疤遗留下来,被埋藏在过去,等待有一天被挖掘。

最初那个梦境开始反复出现,影子在不停的奔跑,就像一颗不安分的灵魂,最终有一道光线散落下来,驱走了影子的雾气,一个清澈男孩样子的躯体变得明媚起来,眼睛很干净透明,依旧有歌声。我知道这是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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