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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光碎影,此爱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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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情,比蜉蝣命短,比彭祖命长,你说它是亲情还是爱情?我一直在渴望一场三重门内的摧枯拉朽,焚毁那些糜烂在时光里的心和情。可惜了年华垂垂老去,我遥遥以盼的戡乱迟迟未来。那些关于爱的点点滴滴如同悬挂在空中的粒粒尘埃,日日夜夜不停浮沉、沉浮,不曾落定。

年光碎影,此爱绵绵无绝期

我常常想,是不是如果我没有泛滥成灾的感情,我是不是就不会挣扎。如果我不去爱,我是不是就不会如同拾荒者那般回味那些人、那些事。

安生给我的四年,不及牡尘给我的三个月。因为在我心里,安生只给过我感动,没有爱情,所以我对他只有感激,哪怕我拼命的劝自己爱他,还是节节败退。只因他是安生,而牡尘是我第一个爱的人。

莫小七正准备将Whisky送入嘴中的时候,安生从侧面出现紧紧拽住她的胳膊。这样的动作大概僵持了两分钟。整个过程安生始终不动声色,莫小七的表情由狰狞恢复平静,将酒瓶放回桌上漫不经心的说:“他明天就要出狱了,你容我再放纵最后一次,把它喝尽。”

安生欲语又止,放开了手终是忍不住问了问:“你真的决定和他一起离开吗?”莫小七点点头苦笑着说:“你看,我就是这么自私。”然后自顾自的呷着Whisky。她只喝这一种酒,只因喜欢这种43度的乙醇绕过舌尖穿过喉咙的那种苦涩到近乎麻木的感觉。她对安生说,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想念牡尘到无法呼吸,亦不会有骨髓扭曲般的疼痛挣扎。

安生听着酩酊大醉的莫小七在他背上一遍遍的提到她的他。心痛到嗓子眼,却还是仔细的听着她说:“牡尘,我想你,很想。”、“牡尘,我还没法爱上安生。你明天就出狱了,我该怎样迎接你呢?”、“牡尘,他们都说我错了,说我不该和你一起离开,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安生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静静的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一副愁闷的样子,还是情不自禁的在她爬满泪痕的脸上啄了又啄。然后痛楚的看着她想,明天牡尘就要出狱了,他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守着她吧,那么今晚就让他看个够,让他好好的记住她的样子。越是这样想着,他越是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谁叫面前这个他守候了漫长年岁的女子只对另一个男人情有独钟。

安生爱着莫小七,所以只能甘之如饴的看着她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人,不能阻挡她,也阻挡不了她。

有些遇见就是这么巧合,巧合到我把遇见的人当作上帝派来的使者,觉得他这辈子就注定是我的。于是我开启回味的闸门,从此开始孤单思念。

莫小七的家乡是一个叫浅康的渔村,那里景色宜人,还有很多精美小吃,常年有外地的游客来观光。她在A城上班,每放假就会回家去帮忙做生意。

那天下午,莫小七和往常一样出了门,准备去坐公车返回A城。路上遇见村里的两个大妈发生口角,于是去劝架,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她匆匆忙忙跑到坐公车的路口时,公车已在她前方即将驶向离她越来越远的地方。她一面飞奔的追车一面拼命的招手,直到车尾在她视线里彻底消失,她才气喘吁吁的蹲在马路上,想着去A城只有上午下午两班车,这样她晚班缺席一定会被扣薪水,没准还要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莫小七休息的差不多了打算返回家去,一辆蓝色大奔出现。主人摇下车窗冲她说:“喂,上车吧,我带你去A城。”莫小七听后眼前一亮。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没多想便上了车。

由于路况太差,车子不断的颠簸,男子发起牢骚说:“这路真够差的。”莫小七连连点头傻笑着说嗯,也不再多说什么,话匣子也没被打开。莫小七只是死死地盯着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呼吸着溢满香水味的空气,乐呵呵的想象着他就是上帝派来营救自己的王子。

城各色的霓虹灯映入眼帘。不一会儿莫小七把头凑到车窗边看了看后对男子礼貌的说:“我到了,谢谢你。”下车后她才恍然大悟到自己还没问对方的名字。于是对着空气大声说:“我叫莫小七,你呢?”可车已渐渐走远。莫小七只能哀叹一声然后拐进公寓楼,准备换好衣服去上班。

莫小七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她还在回味着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那蹙起的眉,深邃的眼,还在留恋着他的香水味飘过鼻尖的清雅。

如果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即便他曾经帮过你,你也只会在当时对他心存感激。而后把他当作最普通的过客一般忘却。而如果他再次不平凡的出现在你世界,就相当于在你心上烙了一个印记,你这辈子别想把它抹掉。

莫小七再次遇见牡尘是在公车上。她刚上车便有人紧跟着她上了车转身将她抱住,她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便被对方强吻了下去。

女警转身循着方才停车处一滩鲜红的血液望去,只见一对男女正在热吻,然后走开了。

男子离开莫小七的唇她才看清对方的脸,惊诧到:“是你?”男子吃力的点点头道了声谢后便趴在了莫小七的肩上。她在慌乱中无意碰到了他腰间沾满粘稠液体的手枪,赫然停住正准备拨打120的右手。

莫小七将他带回家,帮他打点好伤口,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后默念到:“原来你叫牡尘。”看着牡尘安详的躺在自己床上,莫小七心里美滋滋的,她天真的想竟然还能再遇见他,并让他夺走了初吻,不管他是什么人,她都要好好的把它藏着。扫视一番牡尘腰间和右臂的包扎处,她方才的微笑迅疾褪去,露出满是担忧的神色。

牡尘的眼皮不住的跳动一番后,从床上坐起来快速的抓起身旁的手枪对着莫小七,直到莫小七惊恐的快要流出泪来,他的手才无力的下垂,说:“我饿了。”莫小七惊魂未定,愣了一会儿泪喜交加的说:“我去拿粥来。”

莫小七一边向他口中送入白粥,一边说着:“真的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你叫牡尘吧,我是莫小七。”牡尘只是慢慢的咀嚼着食物,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讲她的工作,讲他们初遇的那天她没赶上车的原因,还有浅康的特色。他只是静静聆听着,并无接过话来的意思。末了,牡尘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

莫小七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笑说:“如果你想说,你就告诉我了,若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牡尘听后点了点头,他总是这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有一天,你不经意间爱上的人不辞而别了,你满世界的找他遍寻不着后,你一定会和我一样失落。若他又回到你身边,你一定会加倍珍惜这个失而复得的人,这段遥遥以盼的情。那么你是否会和我一样,天真的以为再也不会把他弄丢?

莫小七依然每天坐公交上下班,只是以前她总是希望公交永远不要停下来,载着她把整个城市的风景都看透。可如今,她只想公交开快点,在快一点让她多看看牡尘。他没天回家便能看到牡尘躺在沙发上看碟或是看报。牡尘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了,他会在看到莫小七下班回来的时候起身笑着对她说:“回来了?”每每这时,莫小七就会觉得他们就像夫妻一样。于是她满脸惬意的说嗯,忘记工作的烦累,系好围裙去厨房做饭。

两个人一起生活到底比一个人寂寞令人愉快得多。莫小七常常想,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和牡尘一起吃饭、看碟哪怕只是一起静静坐着什么也不做,她也觉得很美好。她想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牡尘,上班的时候想,坐车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所以那天莫小七下班回来后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才会那般失落。

她搜遍了整个屋子后,心急如焚的下楼去附近的商店、马路、学校遍寻到不到牡尘的踪影,蹲在路旁无助的哭了。

“我在这里。”

莫小七一听是牡尘的声音,惊喜之情无法言喻。站起来赶紧转身奔向他抱着他泣不成声:“我以为你不告而别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听着怀里的女子哭诉的声音,他的心莫名其妙的疼了。良久,抬起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说:“我只是出去办了点小事。我们回家吧。”

那天,牡尘主动提出帮忙做饭,莫小七想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没拒绝。他很细心的帮着切菜,莫小七看在眼里心花怒放。做饭的途中,她背对着牡尘腼腆的说:“明天是我生日,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浅康,可以吗?”牡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确实没有理由拒绝。

千百次的艰难挣扎后,我决定不在意所有人的反对跟着我爱的人走,只要他愿意。可我原本的抉择终被摧毁,只因他说他已成家,所以我无可奈何的佯装坚强的独自离开。我向来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却在他面前将“此爱绵绵无绝期”一字一顿的说成了“此恨绵绵无绝期”可有谁知道,那是怎样的悲哀?

饭后,莫小七正想着乡亲们如果问起牡尘是她什么人,她该怎样回答时,手机响了,看了看是姐姐打来的。于是按下接听键。

“小七,明天生日吧,姐姐也要回去为你庆生。”

“不是吧,你在B城,这么远就不用麻烦了。”

“呵呵,谁说我在B城,我早回A城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多月前就回去负责调查一件很棘手的案子。”

“哦,结果怎样?”

别提了,今天又让那伙人杀了一人逃之夭夭了。局长打电话来了,挂了啊!”

“嗯,姐,我好想你,明天回家聊。”

挂机后,莫小七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让她老姐这样屡立战功的精英警察抓了几个月都没抓住。正在这时,门一阵响动,莫小七循声而出只见牡尘一袭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忐忑不安的跟了出去,楼下的人们都在讨论者杀手的事,其中一个女人指着她说: “果然是你藏着杀手,我白天看到你们一起才报警的。”莫小七全然不顾那些左邻右舍们的指指点点,径直穿过人群跑到大街上。在街角处刚刚好看到一颗子弹射向女警,她拼命的跑向即将倒下的女警,使出全身力气喊“姐”。

牡尘靠在墙上,听着那划破苍穹的呼喊,手中的枪莫名其妙的滑落到地上敲击出日没群岚后最苍凉的背景音乐。他如同虚脱了一般忘了逃亡,只想着刚才死在自己枪下的Shine竟是莫小七的姐姐。

那一次,牡尘所在团队的四位成员里三人被当场捕获,只有老大在继续逃了几天后落入法网。他终于结束了半年多颠沛流离的生活,被自己的父亲圈上手铐,由于牡尘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还有他父亲的多方游说,原本七年的牢狱之灾缩减为四年半。

四年半里莫小七没有去看过一次牡尘,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又该怎样打开话匣子。光阴荏苒,即便莫小七可以原谅牡尘,可她身边很多人对牡尘的恨意却越来越深,比如她的父母,姐姐的爱人、同事。因此莫小七面临着一个难以决择的问题。

牡尘出狱的前几天,莫小七经过多番挣扎,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请求牡尘和她一起离开,毕竟她很清楚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想和他一起生活,不计较他的过去。牡尘出狱的那天,安生说:“小七,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回来,我会对你一如既往的好。”莫小七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准备出门迎接牡尘。

莫小七看着紧锁的铁门,想着几年来挥之不去的矛盾终于到了尘埃落定的一天,心中的磐石不知不觉落下了。门开了,看着愈加瘦削的牡尘走出来,莫小七的心还是毫无疑问的剧疼,但还是很快换上笑面迎上去含情脉脉的叫了声:“牡尘!”

牡尘璨然一笑,云淡风轻的说:“终于出来了,得去看看我儿子,不知道他长多高了。”话音未落,莫小七的笑瞬间冻结,心也那一刻冷若玄冰,随后咧开嘴痛楚的说:“记得女警Shine就是莫小贝,莫小七的姐姐。”

“嗯,记得。”

“此恨绵绵无绝期。”

莫小七走后,一向冷漠的牡尘蹲在原地眼眶氤氲,身后苍老慈爱的声音问到:“我孙子在哪里?”牡尘寒碜的笑了说:“我只是不想让她和家人闹得不愉快,不想让她继续在爱和痛的边缘挣扎。”老人点了点头说:“儿子,以前都是爸太在意警察局的事,忘了照顾你们母子才让你走到这一步田地。”

“爸,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妈还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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