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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角落里的忧伤,陈厚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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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说我是一个安静的女子,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迷此中,靠着细微的气息就可以寻觅到,那年初秋,我看着他的述说,只是微笑不言,静静地看着他的几句话,继续我手指中的文字,那时的我,嗜字如命,喜欢自言自语地敲打着只有自己一人看的心情,习惯在凌晨时分把自己一点点地剖开,然后再一点点地缝合,不与人言,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安静地诉说,一些攸关人生,一些攸关命运,纷杂的思绪占据了我大半的时间,而我只擅长于在文字透析。

藏在角落里的忧伤,陈厚悠长

三年前,在时间斑驳中感觉心事无处安放,钟爱文字的我注册了一个博客,靠着空余的时间写着一段段的文字,隔着屏幕,看着那些陌生的人来来去去,没有过多的交集,清冷地来,寂静地走,我认为人与人之间都只是浮萍,陌生的世界里,彼此只是过客,谁来谁走都无需在意,原来我的淡漠在层层的冷静中显露无遗,只是过早的铺垫,致使他人习惯于忽略,并且轻易地就跌落其中,而不可自拔。

某个夜半时分,无眠,看着漆黑的房间里透进一丝丝苍白的光亮,我爬起来,站在月亮斜照的光线中喝着凉水,时值初秋,微凉的秋风吹拂着刘海,我打开了电脑,翻开空白文档,一字一句地用指尖敲打,一些寂寥的文字,在脑海里映现,时而充沛,时而堵塞,在冗长的纠结时,点开了博客,看见了如此凌晨留言的身影,他浅浅的几句,瞬间触动了我无人企及的角落,进入了他简单明洁的博客,看着他寥寥的文字,不像其他人那般,他用了一切真实的资料,齐越,男,生于北国冰城,从事旅游摄影,喜欢所喜欢的,只爱最爱的,那张菱角分明的脸颊,那双淡定微笑的眼睛,心里略感莫名的惊慌,几秒的时间,悄然地退出了系统,关了电脑,继续在黑暗中看着微光等待疲累的侵袭。

那瞬间的遇见,被丢放在碎屑杂事之外,不太忙碌的生活里,我以文字度过日子,偶尔长篇,偶尔短篇,细细地诉说着故事与心情,博客频繁地更新,宁谧的空间里,只有齐越的留言,或大段的阐述,或简单的倾诉,久而久之,我开始习惯了齐越的关注,间或,在敲打的某个时刻,会牵挂起这么一个长久给与我关切的男人,自此以后,我便习惯了打开电脑的伊始,点开博客,看看齐越留下的话,只是从来不回复,只因我喜欢看着齐越如此带着偏执的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我从何时开始让齐越进驻了我空寂的心房,或许,只是一个刹那,或许,是他这长久而固执的倾诉,让我记住了他略带微笑的眼睛,菱角分明的脸。

踏入深秋后,齐越消失了,在我的世界里,从此没有了踪迹,我依旧每天点开博客,看着齐越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你,远远近近,与我一个屏幕的距离,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想,我清晰地懂得某些深意,只是一直不肯接近任何形式的靠近,那一刻,我的心微微地刺痛,关掉了网页,试图靠着文字来稀释深处的凌乱,然而,思绪朦胧,多次,在脑海里映现齐越一句又一句的留言。

失去了齐越的任何消息后,生活一如既往,而我会惯性地失神,文字里,偶尔会塑造一些故事,关于男与女,关于遇见,在这多个故事里,我渐渐发现男主人公越来越像齐越,后来惊觉,我的心套了一个影子,让我悄悄地念起,默默地记挂,每每翻看日历时,会莫名地计算齐越离开多长时间了,一个月,二个月,一季了,在这整个秋风萧索的季节,我在想齐越,在文字里流连,空落落的博客,齐越离开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进来过,而我依旧每天进去看看,我并不知道心里是否在期盼,只是,我知道,我想看见齐越的留言再次出现。

日子安静地过着,我每天走在同一条街道,看相同的店铺,路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偶尔间会想念齐越的某些语句,他说,生活没有假如,而我们总是习惯坠入自己所假设的圈子里,然后自怨自艾,对于齐越,或许我已不知不觉地走进了自己的圈套,曾经漠然地看着,如今默然地想念,在那个遍布虚假的网络世界,我莫名地相信至少齐越是真诚的,即便我们从来不曾交谈,也不曾碰触。

转眼间,已是初冬,我渐渐觉得齐越或许只是掠过我梦境里的某个陌生人,当梦过去了,就随之消失了,我开始在一座又一座城市之间辗转,记录着行走的心情,偶遇一些良善而纯朴的陌生人,与他们微笑,只是我们在下一秒后就永不再见,看着一座座的城市,纵然美丽,只是不会长久地停留,习惯用相机拍下一些人与事,以此纪念,穿着厚实的衣服,行走每个寒风凛冽的街头,间或想起齐越,只是我已经许久不曾看博客里一片荒芜的留言板了,每周只是如常地发表文字,然后就迅速地关闭电脑,继续宁静的敲打。

两个月的流浪,终于终结了,在浓冬腊月的一个深夜,我背着沉实的背包回到了住处,大半夜地整理着行李,刹那间看见桌子上写着一句话的白纸,两个月前曾经把齐越的留言都摘抄在纸上,如今纸上沾满了尘埃,轻轻地抖落了微粒,想起齐越的瞬间,点开了博客,看见了这两个月的文字后面都是齐越的留言,看着日期,原来,我走后,齐越归来,如从前般,依旧说着话,看着我。

齐越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归来了,而我也在天南地北的行走后回归,一个彻骨冰冷的凌晨,手机响起,陌生的号码,听着男性低沉的声线,我知道是齐越,我轻轻地唤了一声,齐越,齐越说,是我,我们各自沉默了一分钟,然后都笑了,继而彼此间,一言一语地开始了两个小时的倾谈,电话在相互道安后结束,只是我们都没有说起齐越为何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三个月,齐越没有提及,我也没有问。

在此后的时间,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齐越会在每天发来亲昵的信息,或者打来电话,我的文字也一点点夹入了齐越的身影,安静的情感在彼此之间流转,而我安然地接受了齐越的介入,然后在彼此的世界里,各自想念,各自生活,在两座城市里守着彼此的爱情

冬日的某个清晨,南方的天空飘着细雨,齐越在信息说,下雪了,我捧着雪花来看你,没有任何的伏笔,在烟雨朦胧的空气中,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看见了齐越,这个浓眉明眸的北方男人,英挺的身躯,穿着灰色的大衣,一瞬间,我们轻轻地拥抱,站在齐越的面前,我安静地微笑,此时,齐越笑着递给我一个透明的瓶子,说,给你雪,双手抚摸着冰冷的瓶子,仿如看见了那一片片的雪花飘落在掌心,心中一阵欣喜。

此后的一些日子里,齐越开始在我的城市安生,我们会在饭后沿着小路牵手散步,在漆黑的深夜,我渐渐喜欢枕着齐越的胸膛入睡,相互间,没有繁杂的言语,每天闲余时间我依旧敲着文字,齐越说喜欢看我打字时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那个时候,便会悄悄地拿起相机变换角度拍下来,生活是如此的宁静祥和,弥足珍贵。

终于初春了,气温微寒,一个晚归的黄昏,看见了齐越留下的一行字,说,急事,需要回淡江,心底泛起一丝丝的担忧,夜里抱着膝盖,跪坐在桌子前,编辑着长长的信息,然后又一字一字地删去,我知道齐越的离去意味着什么,或许将是永久地离开我的世界,淡江有齐越放不下的责任,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而我,仅仅只是偶然间穿越了齐越的生活,可以是长久的存在,也可以是短短一瞬间就消失,或许,一些路遇,终将远离的,只是我和齐越都曾经一度以为只要抓紧了,就可以不放手。

白天,我仍旧在城市的各处里游荡,对着每个人微笑,沉静地等待着齐越的回来,不声张,不昭示,选择一个安静的角落想念齐越,闺密说我更安静了,就如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一个月过去后,收到齐越千里之外寄来的邮包,平然地拆开,看到照片里的我,正凝神地对着屏幕打字,还有熟睡中的我,弓着身体眉头微锁,照片的背面写着齐越的话,喜欢拍下任何时候的你,不仅是回忆,也是深爱,此时此刻,寂静中,留下了两行清泪,倚在窗边,看着天幕上的浮云,映着日光,斑斓五彩,念想起曾走过的一座座孤独城市,藏着孤独的人,孤独的心。

寒意清冽的夜里,看着衣柜里齐越留下的衣服,静静地收拾,凌晨三点,提着行李,坐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公车,一个人的车厢,犹如一抹幽灵地定格在某个时段,司机惊异地窥望,华灯下的城市,行人稀少,偶尔会听到流浪猫的叫声,声音凄绝悚然,让我想起丢失多年的猫,蜜蜜,它是一个黄色毛发安静的猫,在我写字的时候,会倚在脚跟旁与我相伴,那些疲惫的日子,打开房门,蜜蜜便会走到门边,一声声地叫唤,闺密说,蜜蜜有点像我,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因此,除了我以外,蜜蜜从不与人靠近,然而在一个飘着雨的寒夜,蜜蜜走失在街心花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我便不再抱养任何的动物了,一些失去,即便多年后,疼痛始终凝结在心口上,隐隐作痛。

坐在火车上,阴暗而狭窄的过道上偶尔会走过一个身影,靠在座椅上,看着飞驰的原野,就如时光,一道道消失在眼前,漫无目的地前往,或许,是想念齐越了,抑或,内心某个角落只是想要看看那个千里以外的女人,混乱的意欲,无法道明,广播里清澈的声音提示着,淡江终于抵达了,那一刻,藏起了深切的伤楚,步入拥挤的人潮,肩擦肩地寻觅着路口。

微寒的清晨,穿着单衣站在齐越家的楼下,看着过往匆匆的陌生人,冷风飒爽,秋叶飘零,看见齐越牵着孩子的手走了出来,一个女人面露温颜地走在旁边,她平和的面容下透着满足,一家三口的宁谧,不忍割破,终于只是驻足不前,看着齐越与他们走远,坐在街道的长椅上,看着残叶一片片飘下,落了一地,僵硬的脚跟,最后机械般地行走在行人稀少的林道边,抚摸着痛苦,告知了齐越我的到来,放肆着自己的私念,只因隐隐已能预知某些定局,当齐越气急喘喘到达时,我站在飘叶纷飞的街道上看着齐越一脸的关心微笑,然后诉说着一些思念,安然地靠在齐越的肩上,嗅着来自齐越身上带着淡淡薄荷的香皂味,紧紧地牵着齐越的手,在霓虹灯映照的街上一直走,在古式店铺里看见了一只戒指,细细的纹理,银灰色的指环,戴在手指稍稍宽松,而我执意要齐越买下,齐越欢欣地替我戴在无名指上,那个夜里,我对齐越说,有了你,我是幸福的,失去你,我会带着我们的一切行走在各个角落。

深夜无眠,局促的空气里弥漫着哀伤,轻手轻脚地起身,光着脚丫坐在地毯上,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冰水,寂静的房间,手机铃声划破冰凝的空气,齐越瞬间醒来,轻声细语地说着电话,齐越挂断后,我平静地问,要回去了吗,你还会回来吗,我们还能如初吗,齐越急忙地想要解释,是孩子打来的,我不在,孩子吵着要找我,别胡思乱想,我们会一直如初般爱着,听着气若游丝般的诺言,看着齐越匆忙地想走了,在门前,我在背后紧紧地抱住了齐越,彼此间沉默良久,我黯然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看着齐越消失在眼前,没有一滴泪,只觉内里涌起了无尽的痛楚,翻看着手机里仍旧残留着那个女人凌晨时发过来的刺心的话语,没有告知齐越,只因知道,或许让一切埋葬会更直接断然。

北国异地的清晨,拉开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帘,云层间隙透着一丝丝的阳光,手机响起,看见陌生的号码,一个女人的声音回旋在耳侧,我知道,是她,她终于寻来了, 我们约在了转角处的咖啡馆见面,走近她的时候,我看见了来自她眼睛里的怨恨,平然地与她对视着,没有话语,只是沉默,她冷静的声调中载满了无奈,听着她絮絮到来,一些细节,一些变迁,一些隐疾,一些责任,我默默地思索,忽然对她说,孩子很可爱,如今,爱与不爱,不仅仅只是一道选择题了,我明白自己该如何选择,你恨我,是的,这样一个穿透齐越的心与你们三人之家的女子是该恨的,有没有人告诉你,北国很冷,似乎可以把血都凝结了,我有点想念南方温润的天气了,我们平和地结束了谈话,没有告别,只是各自背向而行。

在人群中穿越,神情索寞,告知齐越,在这短暂的半天就开始想念了,坐在公车上,在淡江的街头小巷里穿梭,路遇小餐馆的老婆婆,她说起了年轻时的往事,那陈旧悠久的爱情,绵延至生命的终止,我听着听着,哭了,老婆婆宠溺地抚摸着我的手背,笑着说,真是一个傻姑娘,生老病死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无需伤心的,含着泪水,道别了老婆婆,回到了酒店,默然地收拾着行李,如来时般,背起行囊,一个人买了回程票,临行前,发去信息,告诉齐越,我该走了,孩子需要你,她需要你,爱与责任并不能共存的,我们错过了相遇的时间,就注定要就此错过一生了,没有看到雪花,有点遗憾,但,最遗憾的是不能与你一起慢慢变老,不说再见,只因,再也不见了。

来来去去,我终究只是在一个人的旅程里继续走着,那天那夜,满心的疲惫,删除了博客里全部的文字,空白的页面,只剩下一曲旋律,断然离开了记录了三年心情的地方,重新觅寻了一处幽地,写着这剩下的人生,改变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此后的生活里,没有了齐越的影子,带着与齐越的点点滴滴,游离在一个个城市,遇见了许多人,也忘记了许多人,某天,在陌城的十字路口,听见一个声音在叫齐越,慌忙地转过身,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快乐地回应着,某些名字,某些人,曾经,那么近,如今,却在时间的洪流里被埋葬了,我不知道齐越是否曾找寻过我,也不知道齐越是否依旧记得我,而我,却会在偶尔响起的名字时,默默地想念这么一个人,然后,继续我余下的足迹与未完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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