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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色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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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尚小,不谈平生。见识浅薄,不论深奥。

素色阑珊处

以素心活于尘世,朝花夕拾,不问来世,足矣。

「见素」

1

春夏之交,碧树琼花,日光清白。眼眸所触之地,皆是人间美景,即使不入园林,也可知春色如许。

小区里一株高大的紫玉兰在一片绿草地上尤为亮眼,经一夜风吹雨打翌日落红一片,清晨看到时便是这样一幅美景:树上是花,树下还是花,相互映衬,融为一体。

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逝、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样的景象,怎能不多做停留?因为也许一会儿花瓣就被清扫,几天后也只剩绿意一片,而我所能做的,唯有欣赏,不采摘、不破坏,然后悄悄地离开。

与万物结缘,与万物为善,尘世便会馈以世人最丰厚的礼物。

好像不久前才是立春,如今立夏已过。一年四季就这样在我们不断慨叹中度过,任时光匆匆,不曾为谁留。

2

少年优游正当时,素色锦年不自知。

到现在,我仍会以素颜直面清风,感触最真实的万象。

小时候,女孩子大概会偷偷穿妈妈的裙子、高跟鞋或是偷擦口红,长大后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这一切,梳妆打扮盼人回眸。可若终有一日我们会化着精致的妆容、涂上深浅不一的口红,不如珍惜当下素颜的时日,因为这样的状态过一日少一日。

我不怎么打理长发,出门时常常散着它。前几日阴天时,等车期间就不巧碰上三四级阵风过境,吹出来的效果简直与疯子无异,我唯有用手不停地按住那恣意乱飞的发丝,毫无美感可言,终于知道像“长发飞舞”这样唯美的场景,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终于整理好后,偶一抬头,几秒之内,浮云已开始飘动,随风塑形,我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它,好像这是我小学的时候最爱干的事,没事就仰望天空、观察云朵,努力猜着它们到底像什么。

其实我已许久不抬头了,城市里的天空已没有儿时那样的蔚蓝与洁白。但最近,我又开始留恋这片广袤。即使早上出门时知道万里无云,下午还是会去望望天空。

你知道吗,其实,我在等,等风来。

3

我经历过的生活,大抵是平淡朴素的,不冷冽,不疯狂,甚至不值一提。

我想,应该也有很多人与我一样,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活于世间,虽无远虑,近忧常在。譬如为学业、工作忧虑,或是经常三省吾身:“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那日清晨走在路上,同样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思虑中。一个灵动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她是环卫工人的小孙女,小小的个,穿着小牛仔服,跑东跑西,帮着她的爷爷一起干活,像个小天使。

她是快乐的,我是心疼的,莫名地心疼,也许同龄的孩子这时还在梦中嬉戏,她已开始懂得陪同家人、自寻其乐。小姑娘啊,今后无论是盛夏三伏天,还是秋高气爽日,愿你永远这样活泼无忧。

两三小时未喝水,渴得不行就买一瓶,偶然瞄到报刊亭上的一则新闻——一名硕士生因压力过大而自缢身亡。要是细想,世间杂事太多,要是深思,件件都可纷扰人心。囿于己见,抛却生命,何以至此?

三月以来,听闻太多悲伤的消息,有来自于国际上的,也有来自周边的。天灾人祸,我们不可预料,祈愿、珍惜、感恩,是我现在所能做的。

世事无常,人身微渺。风光也好,苟活也罢,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4

前几日家庭聚餐时,一大家子来得还算齐全。

饭前大家喊小侄女把最近学的舞跳一跳,她便大大方方随音乐开始摆动,笑起来眼睛弯弯,眼神纯粹。乐于表现,喜欢被赞扬,那是孩子独有的天真与勇气。

亲戚们又开始遥想当年,说我小时候是如何如何在大家面前唱歌、跳舞、讲故事,虽然我面上故作淡定,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是有印象的,那时的我与如今的我简直判若两人,如今的我已再不会像儿时那样在众人面前肆意的表演了。

小丫头,这无忧无虑的童年,好好享受吧!

我的另一个表哥也带着他的宝宝来家里串门,那是个脸肥嘟嘟的婴孩。表哥在逗弄孩子,他的大脸贴着小脸,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初为人父的柔情。

突然想起苏轼的诗:“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也许父母今后会对我们有各种期望与要求,但我相信,他们最初只是希望我们简单、快乐、健康地成长。

有着最遥远的梦想,过着最朴素的生活,谦卑以诚,无惧无畏。

「侘寂」

1

黑夜,总给我一点安宁,一点惧意。寂静深处,唯孤独有。

此刻,不焚香品茗,只孤灯一盏,以浅薄之力,一本《心经》由全文至注释,反复参读。所谓大智,皆源于自心,其佛学之辩证与深意,皆在心经百字间。临睡,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如是我闻,如是我悟。

逐渐长大后,我开始向佛,谈不上有多虔诚,只是开始慢慢体味一种悲悯的情怀。“参禅”一词于我而言太过深奥,偶尔读之,不过是在独处时,找到走下去的力量。

往往我们常挂嘴边的,却不一定真正明白。譬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若我只是将注释打一遍,也毫无意义。我也不会去执意参透,也许今后因缘际会,我会明白。

佛家之言,是一种隐讳的提点,一种柔和的力量,却足以穿透万物。

有光之时,我读之;无光之时,我阅之。

停电的夜晚,我会矫情地点上一支蜡烛,烛光微弱,温暖,明亮,盈满整个卧房。

本是不爱记事的人,长篇大论对我来说太过奢侈,至今都没有一本拿得出手的完整的日记本,但也就那一小句一小句的堆砌,竟积了小半本。那刻提笔竟没了写意,因为这样的意境太过美好,词穷如此,无法用言语形容。一页页翻着,终觉得记下那些只言片语很重要,因为现在我已写不出那些一模一样的字眼,也想不起当时因何种思绪所作。

那晚,唯伴烛光与梦眠。

2

友:“平时你都做什么?”

我:“看书和上网。”

友:“看书多无聊。”

我:“人丑就该多读书!”

友:“……”

戏言罢了,博君一笑。

一星期总有那么几个晚上,我会留半小时到一小时,放下手中要做的一切,关掉电脑,不看手机,去看几篇文章或一本书,是非常惬意的事。

经历的少,就多看吧。

我对文字永远怀以敬畏。文字之妙,在于无须亲临,便可意会,遂即动心。

前段时日回学校,看到教室里有一些同学在自习,我便悄悄进去,轻轻坐下。在阴阴凉凉的教室里,静静心心地看一本书。当明明媚媚的阳光照进来,又急急忙忙地追寻那真真实实的春意。

我想,与一本书结缘,大抵是因为它说出了你想说的、给你想要的。读我爱的书,我是轻松、快慰的,是它们给了我倾城的时光,陪我走过一段旅途,让我看到纸间盛开的繁花。

你若寻我的笔墨纸砚,我便在你的字里行间。

内心,就已如此丰盈。

3

夜风难自持,吹梦渡我心。

有一晚要坐车回家,见来的车追不上,便索性晃晃悠悠到车站。看看时间,才八点四十几,不急。可又等了一会,除了看见一辆回厂的空车外,再没见过它的身影。

终于我移开脚步来到站牌前,原来末班车的时间是八点三十,原来我刚才错过的就是末班车。还好,条条大路通罗马,终有一辆车载你回家。

不愿虚度车上的时光,就刷了刷朋友们的状态,看见这样一个感慨:“做个平凡的人也很好,但是偏偏有梦想,这就注定了你一个机会都输不起。”

那不如,我们就做个有梦想的平凡人。能拿得起,也能放的下,不过就是输输赢赢,然后平平淡淡,顺其自然。变与不变,都接受;一不一样,都接受;失落与否,还是都接受。做快乐的自己,那些纠结,让风暂吹。

虽然我知道,说得再多,都是妄言。但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心灵鸡汤,我便尽力而为。

「声恋」

1

因为对朗诵的爱好,对声音的迷恋,我有幸能在微信上做语音主播,虽不是专业播音,但已尽我所能以声传情。所幸,将近一年的时间得到了很多听众的认可。

我播的音大多百字左右,不字正腔圆,只做到普通话标准,至于其中情感,全凭个人体会。想想小学、中学时代,要是代表班级去朗诵,那个人情感定甚是浓烈,不仅有明显的抑扬顿挫,还要辅以各种肢体动作与夸张表情,我想众位看官现在定已瞬间脑补,可长大后发现,静静地读,是另一种享受。

最近看到一些听众很温暖的留言,我们素昧平生,但你们给我意想不到的回馈,感谢!我只是众生之一,默默无闻,平平凡凡,这至大人间我最庆幸的是,我传递的情感能带给你们一丝一毫的慰藉,于我而言,足矣。

嘿,可爱的陌生人们,无论我们相识是长是短,我都是如此感激,无论你们喜欢的是我的文字,还是我的声音。

2

有所好,并能愉悦自己,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位普通的美国妇女所写的诗——《但是你没有》,言词间有俏皮、有感动,读完后瞬间落泪,遂决定以声诉情。

这是不同国籍的爱情,这是上一辈的爱情,这是那个年代的爱情,可如今读着依旧能感受到那岁月与爱的厚重。就这样简单的记叙,就这样简单的句式,就这样简单的重复,普通人亦可写诗,寻常人亦可读诗,重要的是一份心境而已。

“有意义的生活,是活得有尊严,活得有诗意。”我们的生活虽不如诗,但这样的态度是我所欣赏的。

虽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朗读,但大家都可以发声。不论什么年龄、什么工作,只要有时间,都可以静下来读一读诗,也不是说立马能领悟什么,只是有个时间缓冲自己。

千山万水,为你读诗。你的聆听,我的荣幸。

3

世间万物,都有其声。隐于耳端,藏于心间。

“啊嚏……啊嚏……”又到了梧桐毛毛雨缤纷而落的季节。街上的很多人都戴着口罩,或捂着口鼻,可我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仰视这些“哗哗”作响的梧桐,它常年屹立,化作风景。我们赞美它挺拔、参天,却不知世间只有清风懂得欣赏,让这些古木在尘世发出属于自己的声响。

马路上,绿灯时,引擎的轰鸣漫过了无数细小的声音。我最爱的是那几十秒红灯的时间,嘈杂的街瞬间安静,只能听见高根鞋有节奏的“嗒嗒”声,我会放慢步子,哪怕几十秒,对于耳朵也是一种放松。不是刻意为了见到这样的场景而刻意等待这样的宁静,所以一旦遇上,贵在珍惜。

街角有一家卖包子的小店,生意很好。大概是店主喜好,它的旁边挂着许多鸟笼,笼里是一些黄嘴、黑头、灰身的鸟,我不懂鸟,更不懂鸟语,但我能与它们相识,缘矣。这些灵性的小生物,是人来车往的大街上最美妙的音符。

素色阑珊处,应惜艳阳年。这人间气息啊,我们下个路口见!

「游吟」

1

作为死宅一族,从来都标榜自己是一个懒人,对于像“给我一间卧房,我就能宅出整个世界!”这样的话,简直不能再认同!

远方太远,身虽不至,心已往之。

近处很近,得以赏心,足以悦目。

所以,懒人们,懒得远行,不如近游。

2

当然,于我而言,亦不会刻意近游,只是一场途径罢了。

最近,小区的墙壁上多了很多书法和壁画,大部分是半成品,有的也只在墙上打好了格子,我近距离地研究了下那些字,隶书、楷书、狂草……小时候我学过一些书法,可惜没能再坚持久点,但依我浅见,墙壁上的字已是很有笔韵,更别说还要将它们局限在小格子里。

壁画上的古代诗人也是栩栩如生,我只根据人物画像便能立马猜到它旁边应配什么样的诗句。几天之后再看,果不其然。

爸爸说这是小区里的一位退休老人所作,其实我早就想一睹他的真容,但经过那么多次都没遇上。终于,某个周末的下午,我看见了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正气定神闲地写字、作画,墙壁的槽边摆着各式各样的颜料、毛笔,我终于体会到网上的一句流行语——“高手在民间”,当即默念:小区里藏龙卧虎!佩服之至!

由始至终,我没有和他聊上一句,我想,不打扰、只静拍,是我对他最大的支持。

如今,我的手机相册里只有他认真作画的背影和那些很专业的工具,这是旧时光里,留下的最美图画。

3

每日回家途中,会路过一所中学。经过之时,必会多停留一会儿。若阴雨连绵,操场上空无一人;若阳光晴好,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会在操场上进行着各种体育活动。

它不是我的母校,只是一所普通的中学,有学生、有老师的中学。它的旁边是一家小小的甜品速食店,有时下课,还有学生翻过栏杆迫不及待地奔向那里。好像我们那样大的时候,也曾做过或看到同样的举动,有时是翻,有时是让人从栏杆的缝隙里递食,那时还被老师调侃:“像给监狱里的人送食。”长大后的我们,终究回不到当初的年纪,只有侧目旁观的份。

到了放学的点,学生鱼贯而出,家长守候在外,询问着模考的情况。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记得那时高考完出来,不觉得自己考得好到足以光芒万丈,但至少是如释重负。所以啊,能熬过来的,都是好孩子,要相信你要的幸福会如约而至。

日日经过,日日留恋,长此以往,已成习惯。

我想,我是多么幸运,可以途径这样的绝世风光。

4

近日做梦,梦到了在我看来最为艰苦的高中时代。

对高中最多的记忆,大概是最后一年拼命地做卷子、不停地对答案,还有那些和你共同进步、拼命的人。

我的同桌是个脸圆圆的姑娘,黑黑长长的头发绑成粗粗的辫子,思考问题时会皱着眉,我说冷笑话后会“嘿嘿”地笑。我们上的不是最好的学校,但仍有一颗向上的心,常常为研究一个数学题而探讨很久,把草稿纸画得不忍直视,也常常在别人午睡时窃窃私语地聊八卦。

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来,一个班上,与我相谈甚欢的也就那么几个。可爱的姑娘,自从别过,我们未再相逢,可我一直记得你呢,一直都祝你安好啊。

最近“穿越”一词很火,若可以,我只想穿越回依然能够聆听老师教诲的年代,听一听她们再说一次哪些字是一字多音、哪些单词是高级词汇、哪些公式一定要记得,甚至只是告诫我们不要迟到。而坐在底下聆听的我们,时而聚精会神,时而呵气连天,或时而交头接耳。然后,又被老师整顿下纪律。

这次啊,我不做课堂上的学生,只做教室窗外的路人,看着教室里最美的风景与最美的人。

此刻,我不会与他们拥抱、不会与他们握手,甚至不会与他们说些什么。因为就这样,很好。

我想,一定要有人硬拉着我我才会离开,不然我会贪恋许久许久。恋的不是他们的谈笑风生,也不是他们青春无敌的身影,而只是一段时光,一段足以感动自己的时光。

毕业时间不长,我还能立马想起很多人曾经的模样,还能见到我想见的人。但也许再过很久很久,这些印象会渐渐模糊,只提名字,不记轮廓。

所以啊,亲爱的朋友们,趁年少如花,愿你梦见Ta。

5

窗间过马,经年匆匆。有些事,不思量,自难忘。

自由行走,素以静心,直以柔肠,是为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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