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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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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安静更能显现出一些原本我们以为平淡,却生动异常的东西……

夜,不寂寞

就像眼底的这些文字一样,看似平淡,但读过后,会给你感动的。

男人走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是这样对孩子说的。透过矮小的窗户,可以看见女主人和孩子的身影。

傍晚,她带着孩子回来了,打开门,她不习惯换鞋,径直把每间房子的灯拉亮,霎时,整个屋子亮堂亮堂,孩子把书包丢到沙发上,穿了滑冰鞋已经到了院子里,她趴在窗台上,看孩子换着各种姿势滑行,单脚滑,双脚滑,侧身滑,蹲着滑……滑冰鞋在水泥地板上磨出“哗——哗——”的响声,犹如一串欢快的笑声,不远处,几个三五岁的孩子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比划着什么,时而这个孩子跳起,时而那个孩子笑得弯下腰……她看看钟,系了围裙,开始淘米,择菜,然后砧板就开始叮当作响,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锅盆瓦瓢都响起来了,夜幕慢慢拉拢,屋子里的灯闪亮着,这时的夜,不寂寞。

孩子敲门,满脸的汗水,花花的脸蛋,她像个孩子一样大笑,猫着腰把鼻子对着孩子的鼻子,用额头顶着孩子的额头,叫着:“喵——喵——我的小花猫回家了,我的小花猫回家了。”于是牵了仍然蹦跳的孩子来到洗脸盆前,打了热气腾腾的水,仔细地给孩子洗了脸,那是张又白又嫩极有型的脸,她就想,怎么可以这么帅呢,怎么可以这么像他呢?饭桌上,都是孩子喜欢吃的菜,葱煎鸡蛋,红烧排骨,还有一碗白菜台,她总是换着花样,她也研究菜谱,她想,饭桌上应该是热闹的,就像以前,“妈妈,吃饭,妈妈,一起吃饭。”她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孩子热切的目光,她快乐地说:“好啊,妈妈的肚子好饿,好久没有吃油油的辣辣的面了,你等妈妈,妈妈做一碗面条。”一碗油油辣辣的面条上桌了,她夹了蛋放到孩子碗里,然后自己抿一点,“哇,好香,妈妈炒的蛋好香,快吃,宝贝。”她接着用筷子夹了面条,夹得好高好高,用力地吹,吹得“呼噜呼噜”响,孩子咯咯笑,然后她把面条喝进口里,喝得“哗啦哗啦”响,孩子笑得更开心了,“妈妈,你吃排骨。”孩子夹了排骨给妈妈,“宝贝,吃点白菜,有维生素。”妈妈夹了菜给孩子,“妈妈,你吃我的饭。”孩子喂妈妈,“宝贝,你吃面。”妈妈喂孩子,饭桌上很热闹,一如从前。夜空中,有星光闪烁,屋子里,灯光闪亮,这时的夜,不寂寞。

时针指向八点,这是孩子和她约定的每天晚上的游戏时间,最近他们玩“撞”的游戏,两个人互相撞,谁被撞倒在沙发上谁就输。游戏开始,孩子早就叉开腿站得稳稳当当了,他两手插腰,两眼圆瞪,像极了一只好斗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她“哎——”地一声大叫,旋即往高处一跳,跟着来个空中飞身,然后就到了孩子身边,这时的她总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在孩子面前的天真,于是娘儿俩就喊着号子撞来起来,孩子很机灵,娘也机灵,孩子把娘撞到沙发边,娘一个转身,孩子换到了沙发边,孩子一个飞跃,娘又到了沙发边,孩子很较劲,咬着牙,绷着脸,把个小脸涨得通红通红,娘也当真,不相让,但孩子真的大了,力气也大了,娘总是被孩子的“一鼓作气”撞倒或者说推倒在沙发上,甚至有一次孩子双手抱住了娘的腰,一个反身把娘就那样摔倒在沙发上,娘就笑,孩子也笑,“咯咯咯,哈哈哈……”,屋子里,灯光摇曳,这时的夜,不寂寞。

安顿好孩子睡下,时间还早,睡是睡不着的,她打开录音机,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台双卡录音机,其中前面那只卡已经不出声了,她把磁带装进后面那只卡里,按下键,音乐响起,很轻很轻,她怕打扰孩子睡觉,但是她已经能听得很清楚了,快四,中四,慢四……她专注于曲子,随着曲子随意地扭动自己的身子,前面的那扇墙上有满墙的镜子,在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凸凹有致地身材,曾经单位有个男人说她是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她想,可能说的是自己的性格,这时,她突然以为是说她的韵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想到以后告诉我,愿为你付出,愿为你守候,我会为此感到很快乐……”她边舞边闭着眼睛,所有的心事都关闭在眼睛里,流转的音乐,迷离的灯光,这时的夜,不寂寞。

夜晚,时间总是把脚步放得很慢很慢,灯光,总是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她知道,九点半了,她规定,上一个小时的网,因为明天要早起。UC里,每个房间都很精彩,她喜欢静静地看,看视频里南来北往的过客,看视频里如痴如醉唱歌抑或疯狂痴颠狂舞的俊男靓女,看视频里淋漓尽致展现自己才华的各路老师们,QQ里的朋友也多极了,来了一个又一个,她就很忙,忙着打字,忙着思维,有时忙得没有一点间隙竟然生出某些成就感。有一次,一个朋友打出一行字:“你知道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她便屏息凝神,“用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哈哈。”“哈哈。”他们和他们的文字在屏幕上大笑。欢快的键盘声,流光溢彩的荧屏,这时的夜,不寂寞。

十点半,她关了电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孩子睡得很熟。二月早春,春寒料峭,空调依然开着,她亲了亲孩子,掖了掖被子,便钻进自己的被窝,她把床头灯的开关拧了又拧,直到灯光温柔而微弱,她用枕头垫高了头,翻开那本新买的散文集:沈从文,现代著名作家,湖南凤凰人,1931年写的那篇《街》就那样深深地吸引了她:

“有个小小的镇,有一条寂寞的长街。

那里住下许多人家,却没有一个成年男子,因为那里出了一个土匪,所有的男子便被人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永远不能回来……

……

这长街的早上并不寂寞。

……

长街在日里仍然不寂寞。

……

一些得到男人消息哭了一天的妇人,到了晚上,把纸钱放在门前焚烧,红红的火光照到街上下人家的屋檐,照到各个人家的大门,见到这些火光的孩子们,照例十分欢喜。长街这时节也并不寂寞……”

她有点发呆,眼睛就那样发直,直直地盯着狭窄却无限空旷的房间,原来,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活得不容易。书慢慢滑落床沿,头慢慢歪斜在枕上,梦里,他是否又会告诉她:“我是床头的那盏灯,永远陪伴你,永远守候你。”她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有泪在眼角,孩子突地也甜甜地梦笑了。屋外,偶尔有东西掉落的声音,抑或远处有狗吠声伴随着邻居的咳嗽声和隐隐的说话声,那盏床头灯,温柔地泛着微弱的光,这时的夜,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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