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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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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老去了,而我执着的却是为何,那些片段,那些人物,那些旧事,年尽后,没入了草色中,随着季节泛黄,枯萎。

过冬

——— 凄风冷雨

柔和的光线,静好的曲调,喜欢盘着脚坐在椅子上,一行行地敲打,生活习惯了某种模式,难以变迁,就如内心庞大而无处安放的思绪,跃然于纸上,习惯于固执地坚持惦记一幕幕逝去许久的场景,我告诉自己,仅止于习惯,而不能过度沉迷,我曾经一再以为如此的告诫会减轻内心隐隐浮现的痛感,人说,复元需要时间,我相信了,日复日地努力温习微笑,仰起头来呼吸阳光底下温热的气息,看繁华俗世里人来人往的境况,以此感受这世间的热闹,对每个陌路人微笑,试图交谈,然而,只一天,我便疲惫不堪了,夜里,睁着眼睛,看着乳白色的天花板,连嘴角都僵化了,一室的空寂,只有我轻微的呼吸声,柔棉的被子下,手脚依旧冰冷,忆记白天里某个片段,内心瞬间焦灼地疼痛,几度起来,握住冬夜被搁放的瓷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凉水,顿时,胃部一阵寒意,疼痛被堵塞,神经末梢的触觉开始在冰冻中麻木了,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躺在丝绵厚垫上慢慢睡去。

时光走至十一月末梢,浑然未明的意识,在看到一张张被废弃的日历时,顿感悲伤,这个年份,那些翘盼的都一寸寸地失去了,我似若凄伤到苍老,大把大把的文字,诠释了深处的底存,笑容都几若丧尽,泪水浸湿的本命年,我一度以为是一场梦,劫难遥遥无期,一波波,不曾停止,哭泣,开始稀少了,心,一片片坍塌,一切在我来不及醒觉时,就袭来了,措手不及的痛苦,遥不可及的生机,我妥协得无能为力,太多,太累,苦难厚实地堆叠,内心渐渐坚硬了,不再期盼尽头,不再翘首以待,我平静了,抖落了满身的灰烬,看着他人幸福,看着他人快乐,语言的稀零,致使心事都沉积了,宛如一个虚脱了的影子,只是在努力地维持着生命的延续,人事早已不知所踪,而我在回忆里,只是静静回望那些走过的人影,不愿记起,不愿触及更厚重的情感,以冷如冰的姿态看着这个世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神情如霜,只是某天在某双瞳仁里惊觉,这个神态冷淡,面容愁绪的女子,原来是自己。

过了大喜大悲的年华,我只是幽幽地觉得痛楚,世事无法恰如其分,因而需要慢慢地接受那些对的,错的,真实的,残酷的,庞大的或许不仅是我们内心,这世间也如此,宏大到无法量度,我终究是一个凡俗的女子,有渴求,有期望,然而,自十月开始,我开始淡忘这些该有的属性,在时光的罅隙里,学习妥协后的等待与苦涩,一年,耗尽了我仅剩的热情,漫长而艰涩的路程,我看不到何时会是尽头,只是习惯性地聆听那些好言好语,在独自的框架里学习忍耐,忍耐一切破碎后划伤过的痕迹慢慢愈合,任凭他人如何诉说,我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语言,有时无法释清情感,我无力说话的时候,只是一个人看书写字,而某些官能上的情愫,在指尖上被挖掘而出,一些爱与痛,记念了许久后,终该遏止了,当我无法用力地去怨悔的时候,我只能爱着,纷繁人世,他们告诉我,该懂得感恩,心存恩慈,我又再重读圣经,只为消止那些藏在角落而不能淡却的焦躁,尔后,心持安和,予以淡定。

年末,冷冽的空气迅疾侵袭,南方以南的小城,陷入了一阵寒风中,衣服,由短袖迅速地过渡到棉衣,温度的下降,犹如我那颗冷咧咧的心,冰封到了极致,这个秋冬,穿着厚实的外套,把身体裹紧,衣柜里底层的暖和的棉衣在一个闲暇的时日被摆放至上面,一件件地翻看,去年冬天摇曳的长裙已被藏于角落,我终于不再穿那些棉质裙子了,只因那种时光倒流的清殇容易随着肌肤的质感萦绕在脑海,久久不散,一些记忆与某时段妖娆过的事物有关,我刻意地沉放所有,有关于那段青春刻下的痕迹,小心翼翼地被搁置在不被回望的地方,我仍记得2008年的秋冬穿着长裙,发丝散落在肩上,站在风中笑颜如许的情景,而2009年的秋冬,我收起了所有的长裙,穿着洗白的牛仔裤,素色的棉衣,扎着马尾,神情凄然,一脸哀伤,白驹过隙,只是,倒流的不会是时光,空洞洞的俗世,究竟变迁了多少人面,无法细数,而我却曾经真实地过着鲜衣怒马的生活,如若不回首,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失言失语的日子,孤独占据了整个心房,我一如既往地感到痛苦,辗转焦灼的情感,刺痛了脊髓,文字掩盖不了,我从镜子里看见了眼底下的哀愁,一抹抹,栖息在深处,强忍,成就了一次次的自持,在难眠的夜里抚触一尺尺的伤逝,内里模糊了,淹没了慢慢建立的忍耐,窗外风声凛冽,我听着呼啸而过的冷风,一阵寒栗,把头埋在了被子下,双手紧紧地环绕着身子,弓着脊背,试图拥获丝丝温暖来融化内心的冰封,寒冷肆虐的凌晨,我瑟缩了一夜,反复地醒来,看着漆黑的房间,心绪低迷,隐约地胃痛,在夜阑人静的时分,等待天亮,尔后,生活又再回到一个轨道上,乏味,麻木,看着他人热烈地活着,并而纯粹快乐,我一阵迷惘,热烈,早已随着一折折的丢失了,不想纯粹也竟如此难,某个下班的黄昏,走进了偌大的超市,寻找棒棒糖的橱窗,买了大量名叫阿尔比斯的棒棒糖,习惯,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时刻,吮着甜腻的糖果,果味的清香,会让我莫名地感动,拿在手里,看着它们五彩缤纷的颜色,只是暗自低落,终于,剥夺了的快乐荡然无存了,那一天的日落,我吮着糖果,而苦涩依旧不止。

生活磨损的不仅是心脏,一切就在我完全倾付时,销声匿迹了,我黯然失神,看着每个人略带倦怠的表情,只是恐慌,世界开始荒凉得失去了颜色,万丈的情怀,化为了空劫,我终日失魂落魄,样子憔悴,不笑,不语,简单地吃饭,走路,睡觉,妥帖的性情,却深藏着无尽的空虚与神伤,日子,趋于平稳,只是太久不曾微笑过了,固步自封地生存,忘记了该需遵从的事,那些失传了的爱与人,都在记忆之中徘徊,他们依旧安然无恙地存在着,不休不止地抽空所有的感情,只为记住一些久远而陈旧的往事,友人三番四次的疑问,为何你总写这么忧伤的文字,不解与疑惑长久地浸没了我,我沉默了,只是在明目处写下一行字,我只是忧伤别人看不懂的忧伤,以此来解疑,答尽所有源源不竭的探究,我开始不再看幸福的字,只是看着平淡不惊的文,一遍遍地,让一切炙烧的痛归于淡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只如一具冰冷的躯壳,清清切切地生活,情感麻木,漠然,寂冷。

雾气缭绕的清晨,紧闭的玻璃窗上透着冰凉,我裹紧了外套,站在窗前看着繁茂的合欢树,葱葱郁郁,候鸟成群,丛中嬉戏,这几万里的路途,耗损了生命,抵达温暖的南方,它们依旧雀跃,站在桠枝上唱着清歌,我习惯每个晨曦,观望它们淡墨色的羽毛,感受扬起头欢叫的清爽,季节的变迁,长途跋涉的迁移,生命就在这一来一往之间永恒了,时光那么凉,生命都变得乏力了,这个寒冬的清晨,我思索着存在的理由,尔后仍然跌跌撞撞存活在一个又一个艰涩难行的路程,没有了时刻伴在身侧的人,深寂的孤独,一宿又一宿地寄居在脑海里,时而安静,时而揪心,日光之下,荏苒了多少尘事,已数不清,道不明,尘归尘的祥和,至今无法全然懂得,我只愿,世事可以简单,痛苦可以稀释,卑微的梦,只能出现在睡意朦胧中的黑白调场景里,那时,我拿着烛光,看见了现实之外的真相,痛不欲生,多番自问,多番怨怼,如此循环,竟不知已一年了,我沉静得连知觉都钝化了,谁也不曾惊觉我的抑郁渐渐深重了,从此,学会了封闭,感伤,会被某个不知名的理由连根掘起,内里空空如也,徒地不留。

冷雨稀零零地飘落在玻璃上,十一月的夜,这个小城瞬间过度到冬季,忆起途人简述天气的多变,我的心掀不起一丝的浮涌,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落寞隐痛的样子, 安静成了我疼痛时独一的方式,一个人关在房内,声音都封埋了,偶尔喝水,偶尔写字,只是却始终无法说话,如今,人前人后的我都只习惯了淡漠,人事过多地划破心房,而我终是看不清那些面具背后的善与恶,有人喜欢笑侃地询问,有人喜欢不时追索,有人更是直白戳穿,任何的方式面前,我只如一个失去情感的人,冷视一切,连微笑都吝啬在苍茫之中,没有谁走近我,我也没有走近谁,人与人,总是以这样对等的程式靠近,尔后又将别离,我再没有多余的情掰给更多的人,因而只是哀不露,伤不显,特立独行地过完每一天,空余的时间,喜欢独自一人坐着,静静地思考,想到哀伤,想到心痛,他人已然习惯如此女子漠然的神色,喜欢继续各自的攀谈,而我,只是喜欢做一个细小的个体,独自平和地存在,便安心。

多愁善感的季节,会因一些故事的情节感动,文字,纸上生花,而我许久不曾平静地写下过一篇日记了,尘封的本子,被搁放在底层,已经上了锁,我渐渐沉默了,犹如一株枯黄的乔木,落下了这一年秋季最后的生机,生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郁,曾经人说,人该活得热烈,至少有热情,旺盛,而我,仿佛整个人生就是一团愁云惨雾,不热烈,却始终沉寂,不曾热情,而是无底的绝望,许多事,不是闭目塞听,便能释然了,许多人,不是匆匆过去,便能无从深记了,人与事,爱与愁,似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而我终是学不会淡然,因而,只能疼痛过后继续疼痛,忧伤之中极尽忧伤,二十多个年华,那些走过的路,那些看过的人,都在厚厚的一叠往事中如繁花绽放,花谢了,会花开,然而,青春凋零了,便不复,连最后可以印刻的,只是一些斑驳的片段,微凉记忆,在深深浅浅的夹层里,时而浮现,时而隐没,那些他人,抑或自己划过的伤,终场后,只能自己慢慢地修复,时光微薄,夜凉如水。

年末繁盛,忙碌的日子,我一点点地麻木了,一些事,学着努力接受,过程,冗长得弥漫着硝烟,蒋曾说,害怕我将在麻木中灵魂也被销蚀了,一个月前,看到信息的那一刻,心如刀割,而我忘了告知她,其实,灵魂早已摧毁了,如今,我只是在日复日地看着它消亡,然后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一如既往地继续,活着,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事情,因而,那个细雨纷飞的午后,隔着窗,看着远方的景致,长久凝思,宛如一个石像般站着,纹丝不动,雨水打湿了泊油路,草色青翠得仿佛初春整临近,呼吸间,是来自这个冬季的湿冷的空气,在雾气染满的玻璃上,用手指轻轻地写简短的字,你,我,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线,无穷无尽,最后,我竟找不到一个词来结束,无疾而终的爱,终归成了无疾而终的回忆,指尖透过冰凉的玻璃,寒意直透心房,向着手心呼气,放在了微长的衣袖间,颤抖的身子,转身看见了镜子里的瘦削的身影,这个我嗜爱的寒冬,彻骨寒冷,一切在试图冰封,却未能善终。

风起时,我一个人走在人来车往的道路上,茫然地行走,身边有疾驰而过的车,我已忘记了躲避,只是盲目地跻身在车流中,多番辗转,走向了一处小巷,遇见了一条名叫幸福的街道,看到的瞬间,站在街道牌底下,凝视了许久,幸福街,那么幸福会在哪里了,我走向深处,尽头竟是一堵红砖墙壁,一阵哑然,环抱着身体,在微寒的西风中走出了幸福街,街灯次第亮了,昏黄的光线下是孤单的身影,徒步在转角处,消失在白雾袅绕中,而那条幸福街却再也没有进去过了,我只是在途经,途经在距离幸福一公里以外,撕扯着痛苦,而不能置身事外,冬至将至,寂然过冬,眠灭了语言。

早前购置的书,安静地看完了一本,用文字疗解凄清,慢慢地,是一种习惯,闲下来的日子,开始阅读安妮的《月》,生活,是否会如文字能够得到些许的平静了,惟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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