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82 我是猪八戒

抬头广寒宫，

回头高老庄。

前面是雷音寺，

可我想去凌霄殿。

前言

这篇小说现在我只写了一半，真正想表达的内容在后半部分，我会尽快在这里把小说连载完，给大家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

所以，如果你想骂我臭狗屎，或对我吐口水扔鸡蛋的话，我希望你能等到小说完成之后再做这些，彼时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也不会觉得自己委屈。

当然，如果你看了我的小说要是觉得还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支持，因为写这部小说对我来说实在是感到困难和痛苦。

这是我为大学四年青春做的总结。

我也想冒着被鄙视的风险，把这部小说送给所有和我一样出生于八十年代初的人，也许，有些人会和我共鸣，有些人会和我不同，但我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年华岁月……

以上是这部小说最初发在网上，我所写的前言。

当我敲击键盘，写出以上文字的时候，距现在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

一年中，我忘记了有多少个女孩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我已经不愿意再回忆计算了。

一年过去了，我终于费尽力气写完了小说……

人们可能更喜欢看虚构的故事，因为真实的世界往往要平淡很多，我想发挥我的想象力营造一个既能有真实感觉，又能体会到虚构刺激的故事，但是没准真实也同样的刺激。

关于这部小说，开始的时候我只想写写自己，顺便再写写80一代，后来我开始忘乎所以，期待着几十年后儿子孙子看了之后，能通过我的小说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生活。

不过，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到底是写不出一本巨著。

算了，管他呢，还是乱写吧，也许乱写才真正适合我们。

楔子

长大了想做什么？

猪八戒！

第一章

1

这是便是我儿时的理想，并且曾经一度消失在了记忆中。

当我再次听到家人说起时，心里偷着乐，赞叹自己儿时就有如此慧根，因为这世上大部分的女人都想嫁给猪八戒！

可是，后来，我发现，所有的梦魇都来源于此。

2

《西游记》曾经是80初一代在小时候，最爱看的电视剧之一。这也可能是我莫名其妙的长大想当猪八戒的原因。

作为看过《西游记》长大的生育高峰的一代，我赶上了高校扩招——

2000年，本世纪的第一个年头，从高中毕业，上了大学。

这所大学在新中国的历史上曾经辉煌一时，却又迅速陨落，建校的五十年间，一共有过三个名字，分别是：哈军工，哈船院，哈工程。

在这里我没有把学校的名字隐藏起来，丝毫没有对学校宣传或诋毁之意。

因为，首先我不能把我的母校说成“哈X大”，如果这样别人会误以为我说的是哈工大。其次，我觉得我们学校是一个地名，如果你是哈尔滨人，或在哈尔滨上过学，或是用人单位来我们学校招过毕业生，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地方，知道哈工程周围都有什么，知道附近哪些网吧机器好可以打魔兽，哪些网吧可以偷偷摸摸的上黄网，哪些药店卖的紧急避孕药相对比较便宜，或是哪些宾馆价格适中还比较干净周末可以带女朋友去开房间……

当然，我所写任何有关学校之事，不管你们觉得真实也好，觉得虚构也罢，各位定不可当真，本人在此声明概不负责。我在小说中所提到的哈工程及其各院系皆为地名，切不可对号入座，一干人物如有重名也是巧合，以防万一学校找我麻烦，恐难以承受。

3

我的故事就是在这个有过三个名字的学校开始的。

当初我带着无比郁闷的心情进入了这个学校，因为我没有考上北大，所学的专业也不喜欢。话说回来，当时我对第二志愿的学校已经没有太高的要求，甚至还比较满意——211的重点院校，隶属于国防科工委，死皮赖脸还能挤进全国高校前五十。

其实，我的郁闷主要来源于这里拥有理工类院校的共同特点——女生太少！当初之所以没有选清华而是选北大，就是考虑到北大女生比较多的原因。

哪知我却终将难逃此劫。

从幼儿园开始，女孩子就一直是我学习的动力。正是因为班级里美女的存在才能使枯燥的学习生活变得有趣。

上大学之前，我最喜欢位置是前排靠墙，因为这里可以很容易侧身，看到全班所有的女生。上课时，我最大的爱好是看两眼黑板，在趁同学回答问题时，侧身看一下班级里容貌较好的女生，那时我就觉得听老师讲课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所学知识无一遗漏的全部记在脑中。如果要是有哪个美女坐在我身边，我的解题能力更是加倍，再难的题都做得出来，然后我身边的美女就会以无比羡慕的眼神深情地望着我说：我要你……你帮我讲讲。

在夏天，我还会趁着给女生答疑之机，一面假意让她仔细看题，一面向她的衬衫里面望去……

4

这样在大学报到第一天，我特地带上了新配的，加了度数的眼镜。

可是这加了度数的眼镜，只是让我看清了学校里随处可见的一陀一陀的男生。

幸好所有男生在我眼里都一个样，不分美丑，因为后来据女生评价，我们校不但没有美女，而且像我这样的帅哥都很少，即使有一个很大的基数。

趁着报到时的混乱，我还到住新生的女生公寓转了一圈，也同样没有什么收获。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公寓其实是男女同楼，男生在下面，女生在上面。所有的2000级女生全部住在此处，这足以看出我们学校的女生数量之少。而我却被分到了与此相隔遥远的九公寓——除了个别混入寝室与男友共挤一床的女生之外，这里住的全部是男生。不但如此，九公寓周围也是清一色的男生公寓。在这里有一个说法，我们和女生：吃饭不在一个食堂；打水不在一个水房；洗澡不在一个澡堂……

5

我是寝室里到的最晚的一个，五位室友均来自全国各地，最近的来自吉林，最远的来自云南，只有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

寝室老大，连考两年，足足大我三岁，来自安徽，说话有点安徽口音，总是把飞机叫做“飞姿”，把鸡 吧叫做“自拔”。后来我们发现，老大虽然一大把年纪，却是“莎士比亚”严重的性无知者。起初老大掩饰的很好，可是在我们连续讲了几个晚上的黄色笑话以后，终于忍不住问我们有关女性的问题。经过进一步的盘查，我们发现老大连自己“自拔”的功能都不是很清楚，而且居然还是绝对百分之百的“童男”，因为他跟我们坦白他从来都没有过手淫，也不知道手淫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在大家一阵哄笑以后，我们做出一个让老大受益终生的决定，每天晚上给老大普及基础性知识，主讲人是我，因为我生物竞赛黑龙江省一等奖，理论知识最为丰富。老大果然勤奋好学，表示在本科课程学完后还要继续深造，读我的研究生。两年以后，当我们再次提起这事时——老大很不服气：“自拔！这两年，我看黄片比你们谁看的都多，我研究生早毕业了。”

真是孺子可教，老大两年来暑假都没有回家，在电脑上研习了从欧美到日本各国的性爱风采。不过，老大一直都只是处于研究阶段，保留着童男之身，并没有把他的研究成果转化为实际应用，这从侧面说明了从理论到实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寝室里吸引我的兄弟是来自吉林的康康，因为他带来一把吉他。

康康不但会弹吉他，而且他国际象棋也曾拿到全国前五的名次。据康康自己吹牛，小学五六年级时就经常有外班的女生写纸条给他，当他十六岁外出参加国际象棋比赛的时候，被一个十四岁一同参赛的漂亮四川妹子一见钟情，那个女生还送给康康一件穿起来很大的T-恤衫，后来两人在经过了一段书信来往之后，便没了结果。

因为在我眼里男生都一个样不分美丑，所以无法辨别他说的真伪，只是纳闷，康康瘦得像跟烤鱼片一样，怎么会招女生喜欢，莫非女生喜欢骨感的男生？

6

报到结束的第二天，军训就开始了。哈尔滨的学校军训都是在本地校园里进行，不会被拉到军队。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到度日如年，一天一天盼着军训结束。

二十天的军训生活给我留下了两件事，一是军训结束后我就再也不叠被了，以示对军训期间叠军被的抗议；二是我学会了在撒尿的时候一边用手把着小弟弟，一边唱“一把钢枪手中握”。

军训期间放了一天假，我和康康拉着全寝的兄弟，在网吧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包宿活动，那一刻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在网吧包宿居然成了很多人今后四年间的主要娱乐。

军训结束后学校给我们安排的第一件事是英语考试，以此成绩高低来给我们的英语课分班，而这次考试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同班女生的机会，所以倍加重视。

到了教室以后我们就感到心灰意冷，在心里反复控诉着老天为何如对我们如此的不公！我和康康装着找座位把所有的女生都看了一个遍，那些被我看的女生都狐疑的抬起眼来看我一下，每一次她们的相貌都不由得让我打个哆嗦，居然连一个勉强及格的都没有。高中时我们班男生经常喜欢给女生的美丑按照从1到10来打分，如果按照高中的标准来看的话，这些女生基本上可以得到“负无穷”这个分数。

不过后来的事情颇有峰回路转的意味，因为我们发现我们其实走错了教室，那时本以绝望的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心想这些“负无穷”不知留给了哪个倒霉班级的男生。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换来的是无穷的漫漫长夜。

当我真正的看到本班女生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负无穷加一”。

其实，在我们班仅有的8个女生中有一个浙江来的女生还算生得白净勉强看得过去。不过可惜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胸部太小，就像是两个摊鸡蛋贴在了胸前；臀部没肉，扁扁平平，连普通的休闲裤都撑不起来。不过这倒也好，省得我和我们班另外两个已经对她跃跃欲试的男生去争。我暗自偷笑，这种看上去性冷淡的女生还是留给你们吧。

7

大学的课程在十?一之后正式开始。

此时，我已经对所学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也抛弃了高中时期的理想。现在，我在这所大学里的唯一兴趣就是找个女朋友，然后搞定上床，完成我从男孩到男人，从手淫到磕炮的转变。

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在几年前就可实现，可是我却痛失良机。那时候我刚满十六岁，上高一，女朋友琦琦是我同班同学。琦琦父母离异，她和母亲住在一起，由于母亲工作忙很少在家，所以暑假的时候我整天泡在她家。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一起洗澡，除了做爱能做的都做了，她没有拒绝过我不要做那些，可是我那时却觉得自己太小，接接吻，摸摸胸，就感到很满足，内心里还不好意思去买避孕套，结果那最后的一步就愣是没有发生。和琦琦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只要在一起就会不停的找机会接吻，看电视的时候吻，睡觉的时候吻，洗澡的时候吻，在床上，在沙发上，在地板上，不停的吻，翻来覆去的吻。我们发现嘴唇和舌头除了吃饭说话之外还有如此美妙的功能，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接吻。

后来琦琦转去了文科班，渐渐的也就不再有了联系，当几年以后我得知琦琦在出国前把第一次给了另外一个男生的时候，感到一阵异常的失落……

开课后不久，我们班开了一个班会，据说这是学校传统，与我们同专业的上一届班级的学生一同参加，主要就是请师哥们给我们讲讲学习和生活的经验。我也去了，班会开始没多久我就发现这原来是一个鸿门宴，那些师哥一脸淫笑的盯着我们班仅有的那八个女生使劲看，我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就借上厕所为由出来了，体委也从我后面跟了上来。

“操，这哪是开班会啊，分明是找女朋友来了。”体委说。

“可惜，咱班女生得让他们失望了。”

5

我是寝室里到的最晚的一个，五位室友均来自全国各地，最近的来自吉林，最远的来自云南，只有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

寝室老大，连考两年，足足大我三岁，来自安徽，说话有点安徽口音，总是把飞机叫做“飞姿”，把鸡 吧叫做“自拔”。后来我们发现，老大虽然一大把年纪，却是“莎士比亚”严重的性无知者。起初老大掩饰的很好，可是在我们连续讲了几个晚上的黄色笑话以后，终于忍不住问我们有关女性的问题。经过进一步的盘查，我们发现老大连自己“自拔”的功能都不是很清楚，而且居然还是绝对百分之百的“童男”，因为他跟我们坦白他从来都没有过手淫，也不知道手淫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在大家一阵哄笑以后，我们做出一个让老大受益终生的决定，每天晚上给老大普及基础性知识，主讲人是我，因为我生物竞赛黑龙江省一等奖，理论知识最为丰富。老大果然勤奋好学，表示在本科课程学完后还要继续深造，读我的研究生。两年以后，当我们再次提起这事时——老大很不服气：“自拔！这两年，我看黄片比你们谁看的都多，我研究生早毕业了。”

真是孺子可教，老大两年来暑假都没有回家，在电脑上研习了从欧美到日本各国的性爱风采。不过，老大一直都只是处于研究阶段，保留着童男之身，并没有把他的研究成果转化为实际应用，这从侧面说明了从理论到实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寝室里吸引我的兄弟是来自吉林的康康，因为他带来一把吉他。

康康不但会弹吉他，而且他国际象棋也曾拿到全国前五的名次。据康康自己吹牛，小学五六年级时就经常有外班的女生写纸条给他，当他十六岁外出参加国际象棋比赛的时候，被一个十四岁一同参赛的漂亮四川妹子一见钟情，那个女生还送给康康一件穿起来很大的T-恤衫，后来两人在经过了一段书信来往之后，便没了结果。

因为在我眼里男生都一个样不分美丑，所以无法辨别他说的真伪，只是纳闷，康康瘦得像跟烤鱼片一样，怎么会招女生喜欢，莫非女生喜欢骨感的男生？

6

报到结束的第二天，军训就开始了。哈尔滨的学校军训都是在本地校园里进行，不会被拉到军队。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到度日如年，一天一天盼着军训结束。

二十天的军训生活给我留下了两件事，一是军训结束后我就再也不叠被了，以示对军训期间叠军被的抗议；二是我学会了在撒尿的时候一边用手把着小弟弟，一边唱“一把钢枪手中握”。

军训期间放了一天假，我和康康拉着全寝的兄弟，在网吧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包宿活动，那一刻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在网吧包宿居然成了很多人今后四年间的主要娱乐。

军训结束后学校给我们安排的第一件事是英语考试，以此成绩高低来给我们的英语课分班，而这次考试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同班女生的机会，所以倍加重视。

到了教室以后我们就感到心灰意冷，在心里反复控诉着老天为何如对我们如此的不公！我和康康装着找座位把所有的女生都看了一个遍，那些被我看的女生都狐疑的抬起眼来看我一下，每一次她们的相貌都不由得让我打个哆嗦，居然连一个勉强及格的都没有。高中时我们班男生经常喜欢给女生的美丑按照从1到10来打分，如果按照高中的标准来看的话，这些女生基本上可以得到“负无穷”这个分数。

不过后来的事情颇有峰回路转的意味，因为我们发现我们其实走错了教室，那时本以绝望的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心想这些“负无穷”不知留给了哪个倒霉班级的男生。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换来的是无穷的漫漫长夜。

当我真正的看到本班女生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负无穷加一”。

其实，在我们班仅有的8个女生中有一个浙江来的女生还算生得白净勉强看得过去。不过可惜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胸部太小，就像是两个摊鸡蛋贴在了胸前；臀部没肉，扁扁平平，连普通的休闲裤都撑不起来。不过这倒也好，省得我和我们班另外两个已经对她跃跃欲试的男生去争。我暗自偷笑，这种看上去性冷淡的女生还是留给你们吧。

7

大学的课程在十?一之后正式开始。

此时，我已经对所学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也抛弃了高中时期的理想。现在，我在这所大学里的唯一兴趣就是找个女朋友，然后搞定上床，完成我从男孩到男人，从手淫到磕炮的转变。

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在几年前就可实现，可是我却痛失良机。那时候我刚满十六岁，上高一，女朋友琦琦是我同班同学。琦琦父母离异，她和母亲住在一起，由于母亲工作忙很少在家，所以暑假的时候我整天泡在她家。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一起洗澡，除了做爱能做的都做了，她没有拒绝过我不要做那些，可是我那时却觉得自己太小，接接吻，摸摸胸，就感到很满足，内心里还不好意思去买避孕套，结果那最后的一步就愣是没有发生。和琦琦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只要在一起就会不停的找机会接吻，看电视的时候吻，睡觉的时候吻，洗澡的时候吻，在床上，在沙发上，在地板上，不停的吻，翻来覆去的吻。我们发现嘴唇和舌头除了吃饭说话之外还有如此美妙的功能，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接吻。

后来琦琦转去了文科班，渐渐的也就不再有了联系，当几年以后我得知琦琦在出国前把第一次给了另外一个男生的时候，感到一阵异常的失落……

开课后不久，我们班开了一个班会，据说这是学校传统，与我们同专业的上一届班级的学生一同参加，主要就是请师哥们给我们讲讲学习和生活的经验。我也去了，班会开始没多久我就发现这原来是一个鸿门宴，那些师哥一脸淫笑的盯着我们班仅有的那八个女生使劲看，我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就借上厕所为由出来了，体委也从我后面跟了上来。

“操，这哪是开班会啊，分明是找女朋友来了。”体委说。

“可惜，咱班女生得让他们失望了。”

8

不清楚现在的初高中小孩过着怎样的生活，反正我们那时候，在上大学之前男女生谈恋爱就叫做早恋，是家长严防死打而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象，那时候和女朋友出去玩也得遮遮掩掩，生怕被父母抓住把柄，惨遭毒手。高中时，我认为只要到了大学，就可以解脱束缚，任意风花雪月，晃开膀子大干一场。可日盼夜盼，终于上了大学，却发现在我们学校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当日后我想起此事，便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考师范类的院校！

班级里找女朋友的希望破灭之后，我开始幻想着在几班合上的大课里有那么一两个美女，而我正好在上课时有意无意的就坐在了她的身边，然后我们就都不再听课，在下面尽情的聊天，视全班同学与老师为无物，直到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彼时，我和她手拉手的离开教室，把那些俗物远远的甩在身后。

不过，第一次大课之后，我那粉红的肥皂泡就他妈的随之破灭了。

其实，根本就不该有希望，我们的大课基本上局限于本学院，而我所在的自动化学院女生数量少质量差是出了名的。不过据说动力与核能女生更少，经常会有和尚班的出现，但是往往在这种女生非常稀少的地方会出产一两个比较出众的美女，这是后话。

9

大一第一学期最重要的课就要数高数，那时我身上还有高中时好学的余热，所以每次课都不落，而且为了听好老师讲课我还试着去坐到前排。可前排的座位都被某些人以半个破笔记本长期占据，这些笔记本被他们长期放置于此。同一个教室会在不同时段有不同的课，为了不冲突，他们还会在用来占座的笔记本上写上诸如“1，2节高数占座，多谢合作！”这样的话。万一哪一天你去得早，没看到他们的破笔记本，而不小心坐了他们的位置，并且不给他们让的话，便会遭来无尽的白眼。

这种人的做法被我嗤之以鼻，所以我要经常忍受看不清黑板的痛苦。后来我发现，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多占了座的现象，前排会空出一两个座，直到上课了也没有人。这到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那时候大一新生早晨六点要出早操。每天早上六点我都赖床不起，这时我们班体委会过来掀我的被子，因为我有裸睡的习惯，所以每天早上我的小弟弟都会在失去了被子的压力之后，在早晨的清寒中准时挺起。然后跟着大家下楼，缩手缩脖的比攉两下广播体操，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借此观察一下其他班的女生，后来实在没什么收获也就算了，早操结束后直接到食堂门口等着开门吃早饭。

出早操本是学校好意，可结果却适得其反。我们不但没有得到任何身体上的锻炼，却增加了患感冒的人数，最关键的是影响了我们的睡眠。自从早操开始，上课睡觉的人就成倍的增加，每到9，10点钟早饭吃多的同学眼皮就开始打架。

不过我不一样，我一般在吃了早饭以后，选择回寝室睡个回炉觉，从六点半睡到七点五十，在八点上课之前赶到教室。这时候上课的同学都已经到齐，踩着铃声进教室的我往往会成为全教室的焦点，按照同学的话说，我在做了一次全班展示之后，径直走到那些占多的空位之处，心安理得的坐下听老师讲课。而那些起了大早却没占到座位的人，纷纷向我投来即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坐在前面的一个好处是能看清老师相貌，讲高数的老师是一个五六十岁瘦小的老头。这小老头骨骼不凡，带着一副眼镜，那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不过这不算什么，最有特点的是要数他那两条变形严重的O型腿，如果他双脚并紧着站在那，他两腿之间绝对能钻过潘长江，要是把他的O型腿压直了，他站起来绝对能赶上姚明。这老头不但相貌出奇，而且从来不修边幅，经常在他上课时看到从他的夹克衫的袖口里出来好大一节破败的白衬衫袖子，随着他的手在黑板上舞动，嘀了当啷，飘飘悠悠。

有一次，这老哥们上课时居然忘了拉裤子前面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绿色的毛裤和从裤口里支出他那破败的白衬衫的一角，由于严重的O型腿，这一切被他匹开得倍加清晰。

能看清这些的主要是前排同学，而前排除了我之外主要是女生，她们看见了也装着没看见，抿着嘴不敢笑，努力的把视线移向黑板或者低头看笔记。后来这老头终于发现自己前面如此的大敞四开，所以就面对着全班女生，一边讲课，一边匹着O型腿，把露出的衬衫一角塞进去，拉上拉链，这件事情对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此时，我感觉到前排的女生们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能好好听课了……

很显然，裤子前面的拉链和其他的拉链在数学上只是长短的区别，所以这种暴露的事情不只发生了一次，后来女生们对此也习惯了，任凭老师裤裆处露出不同颜色的内涵，依然听课记笔记照常。

其实，这老头讲课还是不错的，把高数讲的由浅入深，清晰易懂，据说他在研究解偏微分上颇有成就，还因此获了国际大奖。我从小就对这种研究问题达到忘我境地的人怀着深厚的敬意。

可惜，我们第二学期的高数课换了一个据说是中年有为，给大四的上考研辅导的老师，因为他讲的课是为考研而服务，所以经常有其他班的同学跑过来听他的课。这直接导致了我在上课前五分钟进入教室之后，前排后排都没了座位。不过，在我看来这老师不过故作高深，把挺好地一门高数搞得面目全非。

他上课时人总是很多，所以一般不点名，这样高数就成了我的必逃科目。

在上课的时候找一个女朋友计划的彻底破灭，直接导致了我失去上课的动力。从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这样的课开始逃起，然后逐渐蔓延到除了体育的所有科目。

上自习也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我经常一个教室接一个教室的走，就为得能在哪个美女旁边安静的坐下来上一会自习，可结果要么是我一无所获，要么就是那个女生已经被某个男生搂在了怀里。所以，我决定不去上自习，省得受刺激。

为了能多认识点美女，找到个女朋友，我还加入了校学生会，心想学生会的女生总该还可以吧。学生会竞选当天，果然来了一些美女，可后来这些美女却被纷纷淘汰，留下的只是一些说不上好看，说不上难看的女生，而且这些女生看起来似乎深喑事故，我不得不又一次无功而返。

渐渐的我发现，因为这里女生太少，我开始内分泌失调，经常心烦气燥，食欲不振，失眠多梦，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反正也没有女生看，做好做坏都是一个样，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

正当我为找女朋友这事发愁的时候，一泼希望的狗屎浇到了我的头上。

系里要举行交谊舞大赛。

本来我们学校在每年的五月都要举行一个全校性的交谊舞大赛，而这次大赛是我们系学生会自己举办的，除了我们系外，同时举办的还有机械系。这两个女生少的系非要赶在全校交谊舞大赛之前举行，明摆着是想在学校里新入学的女生被别人抢光之前，来个先下手为强。大赛还规定，每个班级的男生必须全部参加，而且参赛时必须男女搭配，绝对不允许两个男生抱在一起。我们班一共40个人，32个男生8个女生，女生的数量绝对是满足不了内需，这意味着，我们一定要从外面进口些回来才能够符合比赛的规定。

我不由得由衷赞叹学生会的师哥们用心良苦，给我们创造了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们一定心想，这帮新入学的小孩，能找个女朋友就赶紧找一个吧，尤其是去那些女生多的院系，比如经管啊，社科啊什么的多抢些美女回来，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今后四年里要一直对着自己学院的这么可怜的一丁点女生多痛苦啊。

我不负众望，在得到了组织上的指示之后，立刻展开了搜寻舞伴的行动。

每日，我在校园里大睁着眼睛，比如说在食堂，只要看到一个还差不多的女生我就冲上去，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结果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经常会把女生吓得被嘴里的饭卡了脖子，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我，所以为了避免出人身危险，我一般不会在女生吃鸡块或者土豆的时候出现。

忙活了一个礼拜，眼见着舞蹈培训的日期就快开始了，可我一个舞伴也没有找到，平添了许多郁闷。

这事最后还多亏了我们班体委。

一次我和体委在教学楼里，正好碰上他经管院的女老乡从一个教室里出来，经管院以女生资源丰富著称，所以体委就拜托他老乡把我这孤独一人的事给解决了。此时在体委老乡旁边的蓉蓉突然自告奋勇要做我舞伴。

刚才蓉蓉就在一直在旁边用眼睛看我，当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她却不好意思地把目光闪开一下，然后又重新落到了我的身上。

蓉蓉说要做我舞伴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瞳孔在放大，从眼睛里闪现出诱惑的光线，脸也越发显得白净动人。凭我这么多年的帅哥经验，我知道这是典型的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一见生情的表情。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微妙，我的近视眼不可能看清她的瞳孔变化，但是那一刻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切。

所以说女生和我这样的帅哥在一起有很多的好处——最起码还有美容的功效。

后来，每当我和蓉蓉谈及此事时，她为了不让我骄傲，都只是简单的说：“我就是第一眼看见你，觉得你长得挺顺眼。”

然后我会追问：“顺眼是不是很帅的意思？”

我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就你还帅呀？”

虽然蓉蓉那不断放大的瞳孔也吸引了我，但是我还有点不太情愿，觉得蓉蓉有点胖。

蓉蓉的身材本来还可以，但是她脸部肌肉的丰满程度超过了身体，有点像金海心，梁静如那样给人以胖的感觉，不过人家明星会穿，可以多露点，少穿点，让大家看清其实自己不胖，可惜，我和蓉蓉相遇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哈尔滨的秋天，衣服厚重，而且我那时泡妞经验还不够丰富，哪里懂得这些，只是考虑到如果当面拒绝，实在尴尬，才勉强答应了下来，心想有机会再找更好的。

后来我一直也没找到更合适的舞伴，就这样，蓉蓉成了我大学里唯一的舞伴，然后转变成了第一却不是唯一的女朋友。

自动化和机械两大“和尚”系在这次交谊舞大赛上成果颇丰，成就了包括我和蓉蓉在内的不少情侣，其他学院看着眼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学院的美女被我们抢走，所以在第二年他们也纷纷提前举办交谊舞大赛，包括像经管院这样女生多的院系都自认为不能轻敌，以防我们趁虚而入。

交谊舞大赛前需要舞蹈培训，每个班先出两个人到系里统一学习，然后再回来传授给班级里的同学。我为了能先找舞伴，所以自告奋勇成为两名之一，另一位和我报有同样目的的是对门寝室的大磊。这家伙本来想内部发展，借着学跳舞为名好找我们班那个平胸扁屁股的浙江姑娘，哪知那姑娘却一点也不给面子，说要跳舞也行，不过必须相隔一尺远还要戴手套。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事，大磊没办法，只好自己另找舞伴，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羡慕的我直流口水。我问大磊是怎么找到的，他开始还不肯说，在经过了我的一番追问威胁他如果不说就不算男人的情况下，大磊终于吐露了实情。原来他借着找老乡的名义在女生公寓里转悠，（在开学的时候我们新生都会把全寝室的人名和家庭住址写在一张纸上贴在门口）转悠了没多久就找到一个有老乡的寝室，进去一看，居然还是个美女老乡，大磊把他交谊舞大赛中需要舞伴的情况简单陈述了一下之后，这事就这样成了。

可惜，哈尔滨虽然美女很多，可是我作为哈尔滨人却没办法以找老乡的名义找女朋友。

我带着蓉蓉去系里学交谊舞，一去就傻了，这哪是普通的交谊舞啊，我们学的是表演型的探戈和华尔兹，为了能让我们这帮人在短时间里学会，舞蹈已经降低难度，被改编得好像当年的革命舞蹈。一想到这些东西学会了以后也用不上，我顿时失去了大半的兴致，不过是搂着蓉蓉在上面转转罢了，以至于直到今天我虽然参加了交谊舞大赛可依然是舞盲一个。

全班学交谊舞的时候就更有意思，因为女生少，所以班长就把整个外语系的女生包来给我们班男生作舞伴，说是外语系，其实我们校整个外语系就只有一个班，二十八个人，十四个男生，十四个女生，学科技英语。外语系的女生对这事倒是挺热情，能来的都来了，谁让她们班男生少呢，我们班男生在班长的威逼利诱之下也都来了，可是却排成一排，你推我我推你，扭来扭去，没有一个敢主动去邀请女生跳舞，好像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女生，还真把女人当老虎了。后来，终于，有一个男生想通了，冒着生命危险，噌的一下跳了出来，我正感叹着这哥们有勇气时，结果他拍拍屁股又跳回去了，原来是不注意时被人从后面用脚踹着屁股给踢出来的。

自从军训后，班级的集体活动康康一般都不参加，班长拿他也没辙。第一次学完交谊舞后，康康问我，有美女么？我说，没有，你不用去了。

外语系的十四个女生我基本上看了一下，没什么好的，就她们团支书还勉强看得过去，也已经有了男朋友，和她同班，身高也就165，和那女生一样高，每次我们排练舞蹈时都要跟在一旁，生怕他女朋友被人拐了去。有一次，大磊告诉我，据外语系团支书的一个朋友说，团支书跟那个男生在一起就是因为那个男生有钱，能养她。我当时心想，什么朋友啊，这种事都往外传。末了，大磊还补充一句，“幸好我当时没在这个女生身上投入太多，只请她吃了几个冰淇淋而已。”

“操！”，我说。

寝室的老六荷我们一个专业，但不是我们班的，他们班也要学习交谊舞。老六学过武术，跳舞方面也不错，所经经常带他们班女生跳。老六班里也有一个还算白净的女生，不过和我们班的浙江女生不同，胸部起码有食堂馒头的两倍大，而且丝毫不感觉到下垂，使劲的向上挺着。老六跟我们说，其实那个女生是个傻姑娘，跳舞的时候，挺着两个大胸当当儿的往老六身上撞，搞得老六热血澎湃，为了避免在公众场合裤子上支帐篷，老六牙关紧药，使劲憋着。

傻姑娘还问老六，你眼睛怎么红了，昨晚没睡好吧。热了你就脱点衣服，看你手心都出汗了。

听老六讲着讲着，我们不约而同的都起了生理反应，此时正是熄灯之前洗漱的时候，老大已经脱衣服上床了，我们都笑着过去掀老大的被子，看看童男有什么反应没有。

交谊舞大赛当天，蓉蓉在一身紧身黑色衣裙的帮助下显得颇为性感，脸上虽然没有化妆，可是那一双大眼睛却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我们班是最后上场，我和蓉蓉坐在看台上，看着下面各参赛班级或整齐或不整齐的舞步，聊起了各自的高中生活……

比赛结束之后，我送蓉蓉回寝室，此时我们都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我和蓉蓉之间的关系一直仅仅停留在舞伴的层面，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便没有了见面的借口。

在蓉蓉要进入公寓的那一刻，她突然回过身，对我说：“以后有事来找我，没事也可以来找我……”

然后，我就看着她闪亮的眼睛消失在了公寓的门口。

10

看在蓉蓉迷人眼睛的份上，我决定暂时忽略她的身材，找她一起上自习。

第一次和蓉蓉上自习我带了高数作业去做，好不容易有美女相陪，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抓紧，把以前没学的补回来，好好提高一下学习效率。

本以为蓉蓉会和我一样拿出书来看，结果她却拿出一叠信纸，开始给高中同学写信。她写的信五颜六色，用了各种各样的水笔、彩笔，还时不时的把那些东西往我脸上抹，这严重的影响了我的学习效率。结果，我高数作业还没写完，她的信就写完了，我看她写完信没事做，就陪她聊了两句。这下可好，蓉蓉的话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知道北京人比较能侃，可是没想到上海女生也这么能侃，蓉蓉从她的小学给我讲起，讲她的父母如何在她上六年级的时候离婚，她又如何在分开的父母间生活；讲她初中时如何喜欢上班级里的一个男生，此事又如何被父母发现，而遭受了严重的惩罚；讲她高考时如何仅因一分之差没有考上上海财经，而痛哭流涕的来到哈尔滨；讲她在上高中的妹妹如何还在课本里继续艰苦奋斗；讲她提前上学学体輢r />??的弟弟如何隔三差五的把不同的漂亮女生领回家过夜，弟弟的父母又如何拿他无可奈何，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她的弟弟虽然是这样，但是她丝毫没有受到她弟弟的影响，还是很纯洁很保守的，仍然是一个好孩子。

以后每当蓉蓉给我讲起她的弟弟时，我都会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追问她的弟弟是如何认识的这些美女，并把她们搞到手带回家过夜的，可惜，关键的部分均被蓉蓉略去。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自习在做了一半的高数作业和蓉蓉过去的生活中度过了。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铃声的准时响起，把我从她过去的生活里拉回了现实，最后蓉蓉给我们俩这次的晚自习作了一个总结：“和你上自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写写信，然后把时间都花在了聊天上，书都没看成。”

晕，这关我什么事，我高数作业都没写完。

后来我还找蓉蓉去军区电影院看了一次电影，这是专为我们学校学生准备的，门票两块一张，每晚都有，用投影仪放两个盗版大片，在哈尔滨基本上每个大学都有这么一个场所。看电影的时候，蓉蓉靠在我肩膀睡着了，那时我看着她红润的嘴唇想去吻她，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趁人不备么，要吻蓉蓉怎么也得得到她的同意啊。

因为这事我还被寝室的兄弟骂做白痴，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了。

入冬后，哈尔滨的天气开始越来越冷，我和蓉蓉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次我找她出来看电影或上自习一般都会被她以天气太冷，不想出去，或是跟我一起上自习什么都做不了为由拒绝。因为见不了面，我开始在每天晚上十点半熄灯之后给蓉蓉打电话，蓉蓉这么能侃的人，一般打一次就得跟我聊两三个小时，直到困了为止，所以那一阵每个礼拜我都要买一两张面值五十的200电话卡，有一次我和蓉蓉正聊天，听到电话那头她同寝的女生说，“他可真舍得，每天给你打这么多电话。”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寝室的兄弟被我折磨得痛不欲生，每天晚上因为我在打电话而睡不着觉。

其实蓉蓉打电话比我还废，因为她每天都要打给上海的父母汇报思想，以证明她还是清白之身，让父母放心。

在一门挺难的公共课考试之后，我找蓉蓉一起去网吧包宿放松一下，她居然同意了。那一阵在网吧包宿非常流行，要是赶上周末或是某门考试之后想在网吧包宿都得提前预订，尤其是我带蓉蓉去的那间名叫“老地方”的网吧，因为可以上黄色网站，所以得到了广大男生和少数女生的支持，那时网吧里还都没装硬盘还原卡，所有的上网纪录IE里都有记载，上黄网特容易，只要看看IE历史纪录就行，有一次我上网打开IE一看，主页居然是HAPPYSKY，肯定是在我之前用过这台电脑的哪个哥们留下的。那一阵中国电信还不怎么封IP，除了PLAYBOY一般的黄网都能上，就是网速一般，看点儿图片得等。

那时正好是2000年底，网恋在痞子蔡《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煽动下，显得忒浪漫，不像在今天成了一夜情的代名词，巨俗，即使两个人通过INTERNET相互搞定，最多就是说我们是通过互联网认识的，也绝口不提网恋二字。除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外，《大话西游》也就是在那时候通过网络开始流行，其中的经典对白，被70末80初的一代以各种方式，各种版本不断演绎着。

包宿的时候，蓉蓉在sohu的聊天室里同时开着四个窗口聊天，我则和同学联网玩星际，她干她的，我干我的，互不打扰，本来还想上会儿黄网，因为蓉蓉在身边不太好意思，就算了。

大概在半夜12点左右，蓉蓉要去上厕所，可是那间网吧的厕所坏了，上不了，让我出去找个墙根解决。我说不是我，是女生要上，老板说那就没办法了。（时代进步的可真快，几年前网吧甭管干净埋汰有个能上的厕所就不错了，如今有一次我在网吧里上完厕所出来洗手，丫的，出来的居然是热水。）我没办法，只好带着蓉蓉出来找厕所，2000年时候学校周围的网吧，酒吧都还不多，大冬天晚上，饭店也都关了门，寝室、教学楼就更别想了，去哪上厕所呢？我和蓉蓉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实在不行，我就找个树下解决得了。”蓉蓉这样说。

我嘴上虽没同意，可是心里却在想象蓉蓉在月光下脱了裤子，露出雪白屁股的情景。

当然，想象归想象，厕所还得继续找，我们转悠转悠，居然转悠到了八一宾馆门口，上厕所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宾馆大堂里光线昏暗，一个服务员也看不到，蓉蓉上完厕所出来，我对她说：“包宿多困啊，我们在这开房间吧。”当时，我心里暗想，要是蓉蓉不同意，我就说，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去睡个觉，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分床睡也可以。

结果蓉蓉说：“在这太危险了，要是被学校抓到怎么办？”

其实，开房间这事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没当真。

我们走回网吧的路上，不必再找厕所，轻松很多。深夜的校园里很静，可以听到脚踩积雪的吱嘎声，冬夜的天空如此清澈，能够清晰的看清北斗和猎户，大半个月亮正好在中天，照得雪地银光闪闪，我去拉蓉蓉的手，可是蓉蓉的手深深的缩在了羽绒服袖子里找不到。

在这月光下，我去吻蓉蓉，被她轻轻推开。

“我以前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吻过，我还没有准备好……”她说。

11

正当我打算和蓉蓉进一步发展，把我们的关系从拉手发展到亲嘴的时候，蓉蓉突然提出分手。

我问她，咋这么快呢？

蓉蓉解释了半天，我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她成为我的舞伴之前就有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她，那个男生是蓉蓉同寝的女生的男朋友的室友，从军训开始就帮蓉蓉叠军被打水什么的，硬件虽然一般可软件到挺让蓉蓉感动，后来蓉蓉和我在一起就把那个男生给拒了，结果（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男生开始抽烟喝酒，无恶不作，外加有人帮着通风报信添油加醋，抓住蓉蓉比较善良这一点，愣把蓉蓉给感动回来。那一阵，我找蓉蓉上自习她不肯去就是因为先答应和这个男生一起上自习了。

“操，瞧我这绿帽子戴的！”，我心想。

本来我在这场竞争中还是有点优势的——个人条件不错，和蓉蓉还有共同语言，关键是蓉蓉同寝室的女生们帮那个男生不帮我，非说我一看就像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跟我这样的男生太不安全（肯定是那个男生给蓉蓉寝室女生买的好吃的比我多，那些女生才这么说的）。结果搞得蓉蓉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后来决定结束脚踏两只船的生活，两个都不要了，省事！

我本来还想挽回的，可是蓉蓉说她已经决定了，后来她好像还说了继续做朋友一类的话，我告诉她：“你要是啥时候后悔了还可以再回来。”

这事让我纳闷了好几天，从小到大谁见了我都说我一看就特实在，特老实，特让人放心，怎么什么时候成了花心大萝卜了，那一阵我逢人便问，我长的像花心的样子么。

和蓉蓉分手后，我又回到了满校园里找美女的日子，一无所获如故。买200电话卡的钱也省下了，没处花就借给了康康买电吉他，后来实在无所事事，就跟着学校一社团去滑雪，期待着能有艳遇。还真碰上一个，聊了一下才知道是大二的，好像也有了男朋友，估计她对我这样的大一小破孩不感兴趣，也就没再继续努力。

滑雪回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平时在这个时段，除了我和康康之外大家都会去上自习，可今天康康哪去了？

正想着，来了一个电话，是蓉蓉。我问她有什么事么？蓉蓉嗯嗯唔唔了半天，说她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今天正好同寝的都出去了，没有了反对力量，就鼓起勇气给我打了电话。

我说，回来就回来吧，哪天有时间一起上自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挂断电话没多久，正想着今后怎么和蓉蓉好好相处的时候，寝室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然后听见一声大吼“干什么呢，自己偷着在屋里手淫呢？”原来是康康。

“手淫太累，就意淫来着。”我说。

康康除了一身的寒气之外，还带了一把电吉他，一台大功放回来，这些是康康用东凑西借的钱买来的，其中也有我的一份。

回来后，康康把新买的电吉他抱在怀里左擦又擦，我则研究他的功放能否接到我的CD上，研究半天，发现接口不对也就算了。

“以后我就要玩乐队了。”康康兴奋的说。

估计康康是认真的，除了电吉他和功放之外他还买了一个1000多的化音器，该制备的都制备齐了。

“也加我一个，还能写点歌词什么的。”我凑热闹。

康康最近见了一个网友，在哈尔滨一所学校读专科，两个人第一次约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咖啡厅。康康说他见了那女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那个女生在那讲话。后来他们又去亚细亚看了场电影，在电影院里两个人又是亲嘴又是摸胸。当时，康康和我们一样还是处男，全寝的哥们指望着他俩在看过几次电影之后就来点关键的东西，给寝室开个好头，迈出人生新的一步，不过康康最后却放弃了。

“要是那个女生长得好看我就和她做了，可惜长得不好看。”康康这样说。

从那以后的一个月，凡是寝室来电话康康都不接，要是有年轻女性打来找他得先问清是谁，要是那个网友，就说他不在。有一次正好赶上我接，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女生。

“你等一下啊，我看看。”我把话筒用手捂上，然后问就在我旁边的康康，“是那个女生，你接不接？”

“不接，说我不在。”

“对不起，他不在，你换个时间打来吧。”

“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他也没给我回电话，他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啊。”

“这个，我不知道，你换个时间再打来吧。”

“这是我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他要不想接就算了，你告诉康康，我以后不会再给他打了，再见。”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说什么了？”康康问我。

“她说以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这姑娘听声音不错，语速还挺快。”

“她说话是挺快，不过长得不好看。”

“体形好就行，关了灯都一样。”我说，“实在不行拿毛巾把脸蒙上。”

“蒙我的脸还是蒙她的脸啊？”

“当然是蒙你的脸了，这样你不就看不见了么？蒙她的脸也行，反正效果都一样。”

“等做完了，拿掉毛巾就开始吐。”

“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了。”

后来，康康高中同学找他去洗浴中心按摩，康康每次回来都跟我们详细分享一下经过。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加两个钟后，摸两把按摩小姐过过手瘾。不过听说他高中同学跟按摩小姐没少搞。

转眼间期末到了，我报了一个高数辅导班。每年学校里都会有一半左右人的高数考试不过，这个辅导班就是给那些大二重修的人准备的，大一学生交二百块钱也能上。说是辅导班，其实就是指望漏点考试题出来，可讲课的老师，为了掩人耳目，欲说还休，平时总讲一些不痛不痒的例题，直到最后才讲关键的东西，所以基本上只有最后一堂课上课人的才能基本到齐。

我们校重修一个学分35RMB，这学期高数是7.5个学分，算一算多花200块钱也值，如果考试不过，重修花的更多。康康和体委平时也没学，可是没钱报辅导班，就指着我回来把例题给他们讲讲，蓉蓉也没报辅导班，按她的话说，到时候她肯定会逃课，报了也没用。所以我也把例题拿来给蓉蓉讲，可这姑娘估计是作业抄的太多，中毒太深，我给她讲了大半天她也没听进去多少。最后考试结果出来，我考了79分差点就得了优秀，体委和康康在我的帮助下也勉强及格，蓉蓉只得了三十多分，沦为明年重修之列。

大学的第一学期还算平平稳稳，我只挂了一科法学基础，顺利进入第二学期，康康则很危险，挂了三科，勉强不被降级试读。看看本人的成绩单，除了体育是优秀之外，基本上都是及格，后来班级排名，我因为高数顺利通过，居然还排到了中等。

法学基础挂科也实属无奈，那个老师讲课太没意思，一上课就让我们算遗产分割，操，这玩儿应有什么好算的，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再怎么算都那么回事，不像蓉蓉她们班老师，一上课就讲婚姻法，没事就离婚。我觉得这老师有眼光，我们80一代独生子女这么多，将来结婚了两人之间一定不好相处，离婚率肯定很高，研究婚姻法，特有发展。

11

正当我打算和蓉蓉进一步发展，把我们的关系从拉手发展到亲嘴的时候，蓉蓉突然提出分手。

我问她，咋这么快呢？

蓉蓉解释了半天，我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她成为我的舞伴之前就有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她，那个男生是蓉蓉同寝的女生的男朋友的室友，从军训开始就帮蓉蓉叠军被打水什么的，硬件虽然一般可软件到挺让蓉蓉感动，后来蓉蓉和我在一起就把那个男生给拒了，结果（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男生开始抽烟喝酒，无恶不作，外加有人帮着通风报信添油加醋，抓住蓉蓉比较善良这一点，愣把蓉蓉给感动回来。那一阵，我找蓉蓉上自习她不肯去就是因为先答应和这个男生一起上自习了。

“操，瞧我这绿帽子戴的！”，我心想。

本来我在这场竞争中还是有点优势的——个人条件不错，和蓉蓉还有共同语言，关键是蓉蓉同寝室的女生们帮那个男生不帮我，非说我一看就像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跟我这样的男生太不安全（肯定是那个男生给蓉蓉寝室女生买的好吃的比我多，那些女生才这么说的）。结果搞得蓉蓉也不知道该选哪个，后来决定结束脚踏两只船的生活，两个都不要了，省事！

我本来还想挽回的，可是蓉蓉说她已经决定了，后来她好像还说了继续做朋友一类的话，我告诉她：“你要是啥时候后悔了还可以再回来。”

这事让我纳闷了好几天，从小到大谁见了我都说我一看就特实在，特老实，特让人放心，怎么什么时候成了花心大萝卜了，那一阵我逢人便问，我长的像花心的样子么。

和蓉蓉分手后，我又回到了满校园里找美女的日子，一无所获如故。买200电话卡的钱也省下了，没处花就借给了康康买电吉他，后来实在无所事事，就跟着学校一社团去滑雪，期待着能有艳遇。还真碰上一个，聊了一下才知道是大二的，好像也有了男朋友，估计她对我这样的大一小破孩不感兴趣，也就没再继续努力。

滑雪回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平时在这个时段，除了我和康康之外大家都会去上自习，可今天康康哪去了？

正想着，来了一个电话，是蓉蓉。我问她有什么事么？蓉蓉嗯嗯唔唔了半天，说她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今天正好同寝的都出去了，没有了反对力量，就鼓起勇气给我打了电话。

我说，回来就回来吧，哪天有时间一起上自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挂断电话没多久，正想着今后怎么和蓉蓉好好相处的时候，寝室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然后听见一声大吼“干什么呢，自己偷着在屋里手淫呢？”原来是康康。

“手淫太累，就意淫来着。”我说。

康康除了一身的寒气之外，还带了一把电吉他，一台大功放回来，这些是康康用东凑西借的钱买来的，其中也有我的一份。

回来后，康康把新买的电吉他抱在怀里左擦又擦，我则研究他的功放能否接到我的CD上，研究半天，发现接口不对也就算了。

“以后我就要玩乐队了。”康康兴奋的说。

估计康康是认真的，除了电吉他和功放之外他还买了一个1000多的化音器，该制备的都制备齐了。

“也加我一个，还能写点歌词什么的。”我凑热闹。

康康最近见了一个网友，在哈尔滨一所学校读专科，两个人第一次约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咖啡厅。康康说他见了那女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那个女生在那讲话。后来他们又去亚细亚看了场电影，在电影院里两个人又是亲嘴又是摸胸。当时，康康和我们一样还是处男，全寝的哥们指望着他俩在看过几次电影之后就来点关键的东西，给寝室开个好头，迈出人生新的一步，不过康康最后却放弃了。

“要是那个女生长得好看我就和她做了，可惜长得不好看。”康康这样说。

从那以后的一个月，凡是寝室来电话康康都不接，要是有年轻女性打来找他得先问清是谁，要是那个网友，就说他不在。有一次正好赶上我接，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女生。

“你等一下啊，我看看。”我把话筒用手捂上，然后问就在我旁边的康康，“是那个女生，你接不接？”

“不接，说我不在。”

“对不起，他不在，你换个时间打来吧。”

“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他也没给我回电话，他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啊。”

“这个，我不知道，你换个时间再打来吧。”

“这是我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他要不想接就算了，你告诉康康，我以后不会再给他打了，再见。”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说什么了？”康康问我。

“她说以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这姑娘听声音不错，语速还挺快。”

“她说话是挺快，不过长得不好看。”

“体形好就行，关了灯都一样。”我说，“实在不行拿毛巾把脸蒙上。”

“蒙我的脸还是蒙她的脸啊？”

“当然是蒙你的脸了，这样你不就看不见了么？蒙她的脸也行，反正效果都一样。”

“等做完了，拿掉毛巾就开始吐。”

“吐啊吐啊的，也就习惯了。”

后来，康康高中同学找他去洗浴中心按摩，康康每次回来都跟我们详细分享一下经过。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加两个钟后，摸两把按摩小姐过过手瘾。不过听说他高中同学跟按摩小姐没少搞。

转眼间期末到了，我报了一个高数辅导班。每年学校里都会有一半左右人的高数考试不过，这个辅导班就是给那些大二重修的人准备的，大一学生交二百块钱也能上。说是辅导班，其实就是指望漏点考试题出来，可讲课的老师，为了掩人耳目，欲说还休，平时总讲一些不痛不痒的例题，直到最后才讲关键的东西，所以基本上只有最后一堂课上课人的才能基本到齐。

我们校重修一个学分35RMB，这学期高数是7.5个学分，算一算多花200块钱也值，如果考试不过，重修花的更多。康康和体委平时也没学，可是没钱报辅导班，就指着我回来把例题给他们讲讲，蓉蓉也没报辅导班，按她的话说，到时候她肯定会逃课，报了也没用。所以我也把例题拿来给蓉蓉讲，可这姑娘估计是作业抄的太多，中毒太深，我给她讲了大半天她也没听进去多少。最后考试结果出来，我考了79分差点就得了优秀，体委和康康在我的帮助下也勉强及格，蓉蓉只得了三十多分，沦为明年重修之列。

大学的第一学期还算平平稳稳，我只挂了一科法学基础，顺利进入第二学期，康康则很危险，挂了三科，勉强不被降级试读。看看本人的成绩单，除了体育是优秀之外，基本上都是及格，后来班级排名，我因为高数顺利通过，居然还排到了中等。

法学基础挂科也实属无奈，那个老师讲课太没意思，一上课就让我们算遗产分割，操，这玩儿应有什么好算的，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再怎么算都那么回事，不像蓉蓉她们班老师，一上课就讲婚姻法，没事就离婚。我觉得这老师有眼光，我们80一代独生子女这么多，将来结婚了两人之间一定不好相处，离婚率肯定很高，研究婚姻法，特有发展。

12

操，期末又到了。

娃娃听从了我的劝告，也报了高数辅导班，蓉蓉因为第一学期高数没过，也在这个班上，娃娃知道蓉蓉在这个班上但是还故意找我去陪她上课。一来，遇到蓉蓉有点尴尬，二来，高数我都过了，陪娃娃去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就没去。本来我们说好，上完课去租的房子那，结果娃娃不高兴了，不去，说：“谁让你不去陪我上课。”

一次我和娃娃做完后，她说：“下学期，这房子你别租了。”

我说：“为什么？”

她说：“总来不好，每次我都和寝室的女生撒谎说去师姐那住，我可是要注意影响的。现在是冬天，没什么地方好去，等下学期天热了也就不用来这了。做爱什么的，就五一放假这样的时候出来一次就行了，我觉得总做不好。”

我不同意，可是又无法说服娃娃，我决定冒一次险，再和娃娃划拳，平时我输了那么多，这次总该赢一把了吧。娃娃同意了，我们说好我赢了就继续租，我输了就不租。

结果，我又输了。

我说，来三把成的。

二比一，娃娃又赢了。

我还想继续耍赖，不承认我输的现实。不过娃娃说了，愿赌服输。

哎，我也没办法。

本来我以为有了女朋友我就能好好学习，结果却不是这样。和娃娃上自习的时候，她倒是比较认真的学习，我却在一边看杂志，即使看书，也什么都看不进去，一晚上也翻不了一页。因为有前面13号女生可以帮忙，所以期末考试我也不怎么着急，等着临场发挥。

我们学校的必修课，分为两种，一种是考试课，一种是考察课。一般考试课监考相对较严，运气好的话也能抄着；考察课监考比较松，只有特别倒霉的时候才抄不着。

工程力学就是一门考察课，说是工程力学，其实挂羊头卖狗肉，机械力学而已，就像以前学的工程制图，也只是机械制图。真正工程制图和工程力学都要复杂很多，老师说，之所以会这样是高校教学改革的结果，只改了名，内容没改，即使学了工程力学我们也用不着。

我所在的专业叫做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造导弹的。大二下学期我们有一门课叫探测与识别技术，结果课上老师从火药开始讲，把这门课变成了导弹历史课。大三上学期时有一门课叫飞行器概论，换了一个老师，结果还是导弹历史课，一样的内容又重新学了一遍，这两门课只要有小学文化就能听懂，而且导弹的发展史，除了特别具体的，我在九年义务教育外加三年高中教育的历史课上都学过。大四毕业时我对导弹的了解，不见得比一个有理工背景的军事爱好者多。每到这时，我就大有受骗上当的感觉，觉得每年四千多的学费白交了。不过换个角度想一下，我心里又平衡了——211的学校都这样，其他学校肯定更糟烂，同水平的学校也不会比我们强到哪里去，到哪都是一样没意思。

再回来说工程力学，考试的时候，是一个老头监考，发完卷他就出去了，我们在下面乐开了花，以为这一科又可以抄抄过了。结果只过了五分钟，那个老头走了，换来一个中年的男老师，这男老师看自己一个人监考不够，又打电话叫来一个老师，这下可好，我们都没有抄到，后来下成绩，这门课果然挂了。

当时考完回来，在其他考场的班级都说这次监考特松，基本都能抄过。

真他妈不平衡！

我们校老师批卷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只要你卷面答对五十多分，老师就给你提到六十，算你及格。可是八系（电子）老师从来都不放水，即使你打59分也算你不及格。电子方面的课一般出题都很难，监考又严，所以这学期他们的电路基础我挂了，只打了十六分，不过也无所谓，我们班通过的也只有十四个还不到一半，明年大家一起重修还有个照应。我最怕像工程力学这样的科目重修，挂科的人数不多，让你备感孤独，本来就没怎么学，过了一年跟新的一样，最可气的是这时候有不会的题，没有人可以给你讲，即使是当时学得再好的同学，这种不重要的科目，考完也都忘了。所以，虽然高数这种大风大浪我都通过了，却在工程力学这条小河沟里翻了船，翻来覆去一共考了四次，直到大学毕业前才勉强通过。

13

寒假时，我去上海新东方学雅思，北京的新东方报满了。说是去学雅思，其实也就是连玩带学，咖啡把我安排住在上师大，他说上海住在复旦，学在交大，爱在华师大，嫖在上师大。本来想看看上师大的美女，结果却赶上寒假，连个影都没有。咖啡告诉我以前上师大有点乱，为了杜绝这种现象，现在学校平时晚上校园里会有风化警察拿着手电筒巡逻，如果看到男女生有过分的举动，上去就捉奸罚款！（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后来听说上师大曾是电影《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拍摄地。《第一次亲密接触》小说倒是不错，电影拍的实在不敢恭维。

咖啡放假回家在上海找了一个女朋友，他高中同学给介绍的，带出来给我看过，长得还不错。咖啡告诉我，他俩认识半个月以后就去开了房间，我说：“你也太快了吧，认识这么短时间就去开房间。”

结果，咖啡说：“你还不是一样么？”

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虽然上海比哈尔滨繁华很多，江南风情与北方亦有不同，但感觉城市的气味都一个样，没离哈尔滨太远。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上海博物馆，学生票只要五元，进去之后，按照时间从远古看到近代，感觉整个人也跟着沉淀了一回。

在新东方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南方的女生和哈尔滨的女生有一点区别，南方的女生难看的很少，特别好看的也不多，水平比较平均。哈尔滨不一样，难看的很多，而且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好看的也特别多，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两极分化明显，而且美女大多学习不好，越好的学校越难见到。

蓉蓉也报了新东方，和我一样在徐家汇，不过我是上午班，她是晚班，两个人总碰不到一起去。有一次，我俩说好，等她晚班下课两个人见一面，我送她回家。结果快下课时她告诉我她亲戚来接她回家，不能见我了。

蓉蓉家里一直管得很严，后来我俩约了好几次，也都因她父母不让出来告吹，直到我离开上海也没能见到她。

第三章

1

互联网真是好东西，通过CHINAREN校友录，我和初恋女友琦琦又联系上了。

此时，琦琦已经身在新西兰，地球的另一端，与我四季相反。

琦琦在QQ里问我，有女朋友了么？

我说：有了。

她说：深入了么？

我说：深入是什么意思。

她说：别跟我装傻，深入了没有，快说！

我说：深入了。

她说：是处女么？

我没想到女生也会主动问这种问题。

我说：不知道。

她说：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她说是，可是我觉得不太像。

她说：那她第一次流血了么？或者很紧？

我说：没有。

她说：那她很紧张么？

我说：好像也没有。

她说：我明白了。

然后接着说：我第一次的时候，很紧张，很疼，疼了好几天。

我说：我不想让她因此骗我。

她说：其实，很多时候女生希望能给男生呈现自己完美的一面。

……

琦琦在QQ里还告诉我，她到新西兰以后换了很多男朋友，刚到这里的时候会觉得很寂寞，办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不像在家。

当时，娃娃也在线上，我实在不想让娃娃因此骗我，我真的很想拥有一个真实的她，所以我一时冲动，把和琦琦的一部分聊天纪录发给了娃娃。娃娃收到后突然不再作声，我给她在QQ上发信息她也不回，接着很快娃下了线。

感觉有些不对。

我用手机给娃娃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怎么了？生气了么？

她没有回我的短信，我又给她发了一条：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伤心。

过了很长时间，娃娃给我回了一条短信：我没什么好伤心的，我们分手吧。

我突然觉得不知所措，一片空白……

然后我的反应是，马上拿起电话打给她，可是她不接。

她不接，我就坚持着一遍一遍的打，娃娃也任凭我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我紧握着话筒，期待着她能接起电话，那时候我感觉世界上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话筒里的嘟嘟声，心一阵阵的发紧，害怕这嘟嘟声没有尽头。

怎么会这样？……

终于，嘟嘟声结束了，娃娃接了我的电话，但是电话里没有声音。

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再哭，娃娃哭的时候基本没有声音。

我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电话里有了微弱的声音，她哭出了声……

我觉得娃娃流着眼泪的神情就在我眼前……

我也哭了，我当时想，我一要挽回！

所以，我不停的表白，求她原谅我。

过了很久，娃娃说：“好了，我要睡觉了。”

“你不生气了？我们不分手了？”

“谁说不分了，看看吧，明天再说，好了我睡了。”

“晚安，我不想离开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她打电话，娃娃此时似乎基本已经好了。

我仍心有余悸，我发现我对娃娃有无比的依恋。

再后来，我和娃娃和好如初，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俩也都没再提起。

娃娃不太喜欢用手机，觉得麻烦。她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的梦想是拥有一个手机。“手机有什么好的。”她常这样说。

所以我俩之间的短信不是很多。

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短信。是娃娃在晚上11点多发来的，虽然我24小时开机，为得就是不错过娃娃给我的任何联系，可惜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NOKIA响亮的嘀嘀声也没有把我吵醒。

第一条短信是：喂，你睡了么？

第二条短信是：呵呵，我爱你……

平时难得娃娃说一声我爱你，所以这条短信我如获至宝，一直存在手机里。

2

大学里的假期，实在不如小学、中学时的珍贵。高中时，我自认为最大的享受——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书也不看，虽有困意，却也不睡，就这样静静的在床上躺着，让神思任意飞驰，让慵懒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那时候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灵感在我的头脑中显现。

我把这个告诉娃娃后，她说我这样叫——晒太阳！猪最喜欢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等到大学时，就没了此种感觉，每天只要高兴就可以给自己放假，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在床上都躺腻了，假期更是闲得让人厌烦。

终于熬到开学了，少不得和娃娃之间一番温存。

一日，我和娃娃上自习，以前我俩都是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今天娃娃怎么了，嫌我烦人，说我影响她上自习，让我去别的桌子坐着。

我不干，平时自习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

娃娃说：“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走了。”

我没办法，只好去了另外一张桌子。

上完自习我送娃娃回寝室，也不知怎么的，我跟娃娃说话，她爱答不理。

到了五公寓门口，娃娃回身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她。

“这回是真的了，我们分手吧。”

……

我突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我们分手吧，……，喂，你说话啊。”娃娃摇我的手。

“娃娃，真实对我很重要，你能告诉我原因么？”

“我们早晚都要分手，与其等到毕业时分，还不如现在就分了。”

“不分好么？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没有结果的！”

“你和我在一起快乐么？”

娃娃没有回答。

“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好，为什么要分手呢？”

……

……

……

娃娃哭了，我也哭了。

她说，我们不可能总在一起。

我说，我可以一直陪你到毕业。

她说，早分晚分都一样。

我说，既然都一样那就毕业时后再说啊。

她说，不，我们分手吧。

我不太相信娃娃给我的分手理由，问她还有别的原因么？

她说，还能有什么原因啊？

她说，你要是想长久一点就找个哈尔滨女生吧。

她还说，不一定的，没准我什么时候又后悔了。

……

此时，五公寓门前熙熙攘攘——自己一个人上自习回寝室的，几个人结伴上自习回一起寝室的，和男朋友上自习被男朋友送回寝室的，打水的，跑步减肥的，好看的，难看的，穿羽绒服的，穿睡衣的，光脚的，穿鞋的，众多女生们来来回回，在我和娃娃的旁边经过。

而时间，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刻。

我一再的挽回，可是没有用。

……

……

……

最后，我像平时送娃娃回寝时一样，吻了她，泪匙盼颐堑谋且砹鞯搅俗炖铩?/FONT>

我第一次吻了带着泪水的双唇……

然后我转身走了。

……

3

寝室熄灯后，我一直都睡不着，想着半年来我和娃娃的点点滴滴。我这人有个毛病，每次和女生分手后，我都会反省自己，觉得如果自己要是再做的好一点就不会这样，可能我多做一件事，多说点知心话，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老六在给他云南妹子打电话，煲着电话没有一两个小时完不了，这样也好，否则我会忍不住给娃娃打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阿斌突然来找我，他是我学生会的朋友，也是娃娃的老乡。阿斌让我给娃娃打电话，他说，因为我们寝室的电话打不通，我手机又关机，所以娃娃打给他打电话，让他上来找我。

当时，我用的是神州行，卡上只剩一块多，我用手机给娃娃打过去，娃娃没出声，我知道她在电话那边哭。

我对娃娃说：“回来就好，别哭了，早点睡吧，明天一起上自习。”

“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然后卡上的余额用尽，电话断了。

感情失而复得，一夜辗转。

早上刚起来，寝室的电话响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接这个电话，但我还是接了起来。

果然是娃娃，她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

我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3

寝室熄灯后，我一直都睡不着，想着半年来我和娃娃的点点滴滴。我这人有个毛病，每次和女生分手后，我都会反省自己，觉得如果自己要是再做的好一点就不会这样，可能我多做一件事，多说点知心话，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老六在给他云南妹子打电话，煲着电话没有一两个小时完不了，这样也好，否则我会忍不住给娃娃打电话。

不知什么时候，阿斌突然来找我，他是我学生会的朋友，也是娃娃的老乡。阿斌让我给娃娃打电话，他说，因为我们寝室的电话打不通，我手机又关机，所以娃娃打给他打电话，让他上来找我。

当时，我用的是神州行，卡上只剩一块多，我用手机给娃娃打过去，娃娃没出声，我知道她在电话那边哭。

我对娃娃说：“回来就好，别哭了，早点睡吧，明天一起上自习。”

“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然后卡上的余额用尽，电话断了。

感情失而复得，一夜辗转。

早上刚起来，寝室的电话响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接这个电话，但我还是接了起来。

果然是娃娃，她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

我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娃娃上大学前没看过《大话西游》，所以我一直有这样一个心愿——和娃娃一起看《大话西游》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我给娃娃打电话，说我们最后一起看一次《大话西游》吧。她同意了。

我又找咖啡去借房子，因为他那有电脑，可以看vcd。

我还像往常一样，在五公寓下面等娃娃。只是这时候娃娃说什么也不让我拉她的手。

我问她为什么不可以，她说这样影响不好。

我对娃娃说，我现在觉得有点紧张，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挽回的机会。

娃娃回之以冷笑。

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我把娃娃搂了过来，她没有拒绝。后来我又吻她，她接受了。

就这样，我俩在“爱一个人需要理由的么？”的争论中达到了我们高潮，在“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俺的面前，但俺没有珍惜。”的时候，娃娃帮我擦了小弟弟……

从前，现在，过去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苦海,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回

无言落寞放眼尘世岸

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忍让白云外

苦海，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最后，《一生所爱》的主题曲又一次响起。

从咖啡那回来的时，娃娃没有再拒绝我拉她的手，我紧紧地攥着，生怕再一次失掉。

……

5

第二天，我和娃娃去上自习，她说有点事，可能会去晚一点，让我先去教室占座。

过了一会，我手机响了，娃娃打过来的。

“我不去上自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

还要再挽回么？

我愣了一会，然后挂断了手机。

娃娃以为我掉了线，又打了过来，我没有接。

……

6

突然间，整个世界清静了。

我不用再每天晚上六点准时跑到五公寓楼下等娃娃上自习，不用再每天晚上打一个电话对她说晚安……

可是，空出来的时间，我做什么呢？

生活中出现了空白。

我有时候想，娃娃说得也对，早晚都是要分的，可是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哪怕能多在一起一天我也愿意，为什么一定要结果呢？难道我们现在在一起不快乐么？

……

7

咖啡这时候也在和他上海女朋友闹分手，不过性质和我相反。

咖啡一直喜欢他们班一个女生，可是这个女生之前和大三的师哥在一起，后来这个师哥在毕业前去南方实习找工作后，就不再和她联系，两个人虽然没有挑明了分手，但基本已成定势。

咖啡陪郁闷中的她散心，陪着陪着就陪上了床。

她告诉咖啡，她不是处女，她师哥求她，所以她就把第一次给了师哥。

咖啡说他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是处男了。

8

我的确没有想到，在我和娃娃分手一个礼拜以后，我在食堂门口居然遇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

他俩进了食堂，我跟着进了食堂，他俩上了二楼，我也跟着上了二楼。

那个男生去窗口打饭，娃娃在找座位。

我走了上去，娃娃看到我有点不知所措。

“朋友？”我问。

“嗯。”

“男朋友？”

“嗯。”

“你不是说要找有结果的么？”

“他是深圳的。”

……

“这么快？”

“其实……他追我很久了……”

“你没跟我说过。”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所以……就没跟你说。”

我走了，忘了最后又没有对娃娃说，祝你幸福，或者祝你有个好结果。

我进入了一种混乱状态。

娃娃和我是第一次么？

她喜欢过我么？

她和我在一起只是想要人陪，玩玩的么？

她分手的原因真的就是因为在乎结果么？

我感到自己生活在疑惑中，却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推理来找到答案。

这种事情如果常人遇到可能想想就过去了，可是我却是一个天生钻牛角尖的人，我总是试图寻找分手的真实原因。

那一阵，一天中，我最害怕睡前或者刚醒来，因为那是我心理最虚弱的时候，我会觉得真实是离我如此之远，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我和娃娃之间的真实。

在食堂遇到娃娃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几天之后，学校俱乐部上演《大话西游》，我又找娃娃去看，被她回绝了。

我很想看一次影院版的《大话西游》，但是我无法忍受一个人看电影。

所以，我找蓉蓉陪我，她也很想看影院版的《大话西游》。

而且和娃娃分手的事，她已经通过咖啡知道了，不用我说，知道我正需要安慰。

这样比较好。

看《大话西游》的时候，蓉蓉哭了，我没哭，忍住了。

电影结束时，蓉蓉告诉了我，我们分手原因的又一个版本：她说，其实她喜欢对她逆来顺受的男生。有一次我和蓉蓉之间有点小矛盾，我没怎么迁就她，所以她觉得我不会对她特别逆来顺受，所以就和我分了手，而她现在的上海男朋友是这样能逆来顺受的。

我没有问蓉蓉，另外两个分手的原因是怎么回事，虽然这第三个版本让我更加的迷惑，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追究了。

我送蓉蓉回五公寓的时候，碰到了娃娃和她的新男朋友在五公寓门口缠绵，就像当初我和娃娃……

居然是这样！

我，走开了……

后来，在大三结束时，我不再迷惑，因为娃娃和她原来的深圳男朋友分了手，有了新男朋友。那男生身高190，是我们校高职或者成教的，不是哈尔滨人就是黑龙江人，但肯定和深圳不沾边。在此前没多久，我还看到娃娃和以前的男友走在校园里，就像我当时那样。

我觉得她这样真好，身边总会有人陪。

我想，娃娃当时和我分手时那么说，可能是不想伤害我，以这种我们不能改变的事情做借口。其实，她不知道，如果她直接说她想换一个男朋友，我可能会更好过一点，因为，毕竟都是80年代的人，可以理解，也许我们还能是好朋友……

9

没想到，在我和娃娃分手后不久，我居然遇到了一个我想过一辈子的女生，可惜她是韩国人，来我们学校学习汉语。在韩国女生离开哈尔滨之前，我把留学生公寓门前一百米长，三米宽的马路刷成了她喜欢的勿忘我的颜色，我把这段故事也写成了小说题目是《我的韩国女友》。

10

在我和韩国女生分手后，寝室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随着大一的结束，九公寓男生开始纷纷购置电脑。随之而来的就是电脑失窃的案件时有发生，抓了一两个小偷，但电脑还是丢个不停。

这一日，我们系一个寝室的电脑又丢了，门口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这个寝室有两台电脑，一台是笔记本，一台是台式机。小偷是奔着笔记本去的，但是没想到笔记本的主人把笔记本藏在自己柜子底下，小偷没找到。有道是，贼不走空，台式机虽然笨重，显示器还在，但主机丢了。

此案发生在上午，我们都去上课的时候。据分析是内盗。

下午四点，负责寝室的办公人员，加上几个便衣警察，开始挨个寝室查寝。

查到我们寝室时，胖子因为他姑父，和他自己成天鬼混，所以办公人员都知道他，正巧胖子今天不在，他们问胖子的柜子是哪一个？他们想看看。

我指给他们，胖子的柜子是锁着的。

也该着胖子出事，他的柜子是锁着的，但是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锁，被工作人员轻轻一拽就开了，出乎我们的意料，一台电脑主机，在胖子空空的柜子里赫然挺立。

案子就这样破了。

这下可好，工作人员一面保护现场，一面给各处打电话，找来学校领导，人都到齐时开始录像，从柜子里一样一样的拿出赃物，另外还有人在旁边坐笔录，我作为当时证人，还跟着我们系书记签了字，按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手印。

胖子本人没有抓到，听说他在进楼时感觉不对跑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胖子，胖子他家怎么找关系解决这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没有严重的影响，但开除学籍却是难免。

胖子他爸来给胖子收拾东西那天，我不在，后来老大告诉我胖子他爸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胖子……，不是好人！……”

此事，班级里最受伤的是刚哥。因为他不但感觉自己看走了眼，而且胖子从他那借的一部手机，和一千多块钱一直没还，出了事也没法再要，搞得刚哥很长时间经济都周转不过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对特别能忽悠吹牛的人保持小心戒备，以防上当。

后来，九公寓的每层楼的走廊里还装了摄像头，成为了我们校唯一一个装了摄像头的公寓。

11

在把韩国女生公寓门口刷成紫色之前，我去了一趟辽宁千山，我在沈阳有同学。

此时永熙已经和我分手，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散心的，但还是找了一个女生陪我。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就记得她的网名叫“棋子”，黑大的，是我同学的同学。她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瞳孔也有放大的迹象，不过那时候她有男朋友，现在刚分不久。我告诉她要在沈阳至少住一晚，虽然平时我和她接触不多，但她也没犹豫，轻松答应。

我们做的是从哈尔滨到沈阳朝发夕至的火车。火车上，俩人闲聊，我这人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问女生的感情经历，因为我自己的总搞不清楚，希望能借着别人的感情经历，触类旁通。

棋子告诉我，她和最近的男朋友是这样分手的：那个男生在和她以前，有一个女朋友，那个女生把那个男生甩了之后，他就和棋子在一起，但是心里还是想着以前的女朋友，后来那个女生又后悔了，回来找他，那个男生就又把棋子甩了，重新和那个女生在一起。

看来在文艺作品中烂俗的情节，在社会中是有广大群众基础的。

我和棋子先到了我同学那，我同学是男生，如果我自己去我就可以住他们寝室，因为有棋子，我们就在学校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

旅途劳顿，吃过晚饭之后，我和她都分别洗了澡，此时我不知道棋子对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也就是说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去同学寝室住，还是留在这过夜。

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棋子并没有要让我走的意思，还说自己住着会害怕。

既然如此。

我把她搂了过来，吻她，她没有拒绝。

我脱她的衣服，脱到内衣时她不让我脱了。

我强行解开她的文胸，吻她的乳头。

吻了一会儿，被她躲开。

她说，这样不好。

然后她把文胸系上，让我搂着她睡觉。

棋子告诉我，她还是处女，她以前偶尔也会和男生一起睡，不过都是穿着背心短裤，只穿内衣这么少和男生睡还是第一次。

可是我的手依然不老实，棋子说，你去那边的床上睡吧，我怕你再这样，会出事。

我听她的话，去了另外一张床。

过了一会，我对她说，你过来，我搂着你睡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控制我自己。

棋子又过来钻到我怀里。

事实上，我并没有控制我自己，我开始轻轻的撩拨她。渐渐的在我的撩拨下，她脱去了胸罩，然后又脱去了内裤。

其实，棋子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瘦，胸部也很平，摸哪都硌手。

虽然我搂着棋子，但我却满脑子都是韩国女生，每当我想到她时我就会觉得胸口发紧。

我停住了，没有把最后关键的一步继续。

虽然我在得知琦琦的故事之后暗下决心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就绝对不放弃，但我还放弃了。

棋子也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太过，跑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第二天爬千山，山上有不少算卦起名的，我测了一个字——“马到成功”的“功”字。这也就是我和永熙锁幸运锁的那个字。

算卦的说，“功”字一共五划，古人讲九五之尊，五在正位，比较吉利，但是“功”字右面是“力”——“刀字刃出头”会有风险；“功”字左面是“工”会有劳顿。整体说来不错，你测这个字，说明你和佛有缘！

和佛有缘是什么意思？

算卦的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我也没想知道什么。不论怎样，我和永熙的结果已经注定。

从千山回来，本来我和棋子还可以再多住一宿，第二天去本溪水洞，但我俩都各怀心腹事，不愿多留，草草的坐火车回了哈尔滨。

12

没想到我爸居然打电话到系里，查我的成绩，因为我有几科不及格，为这事导员找我去谈话。负责我们的导员是个女的，二十多岁，毕业后留校，现正在读我们校的MBA。我去系办的时候，正碰上她给其他老师看《阿宝东北人》FLASH。

说起着《阿宝东北人》是我们系一师哥做的，用雪村《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曲子，自己另填了歌词，内容包括我们校曾经“哈军工”的光辉历史，和现在的破败对比，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献给哈工程的所有学子们”。借着雪村《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和当时正火的FLASH在民间和网络广为流传，曾一度被网易收入了FLASH频道。如果你感兴趣，现在用google搜一下，还能找到不少。后来，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找到了那个做flash的师哥，把他收买了，他又作了一个《阿宝东北人2》，宣传我们学校。为此学校还把《阿宝东北人》2的网址印成传单，发给我们，让我们去网上看。

大学里挂两科是常事，所以导员也没怎么跟我谈，走走形式而已。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导员知道我是校学生会的以后，居然跟我抱怨我们学校平时活动太少，太无聊，还说她在别的学校有很多同学，经常去其他学校逛，发现我们学校平时活动是这些学校中最少的，包括整个学校的文化、气氛都不行。她还说，你可以好好学，研究生考到外校去。

导员尚且如此，学生何以堪？

后来，我还没有在这个学校熬出头，导员却先跑了——她MBA一毕业就跟学校辞了职，学校怎么留也留不住，据说MBA的学费还是系里给她交的。

“她这样倒挺好的，拿学校做踏板，完事就走人。”这是我们寝老大在得知此事后的感慨。

一年多以后，在这种无聊压抑外加恶心的氛围中，《大学自习教室》产生了。

一时间，通过网络“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在各个电脑上流传，后来连街上买唱片的都在播这首歌。开始时，网上传这首歌出自哪个学校的都有，一直到很久之后还有人传说作者因此还被学校开了除。

其实词曲作者兼演唱的郝宇就是我们系的，和我一届，也是哈尔滨人。歌曲开头的军号声，就是我们学校的上课铃。我还有一张他的CD，上面有不少原创歌曲都在糟践我们学校，《大学自习教室》还是其中比较含蓄的，因为道出了当代大学生上自习的共性，所以引起了广泛共鸣。

郝宇本人也因此出了名，受到了不少媒体的采访，他也并没有受到学校的责罚（再说，学校也没有理由责罚他，哪条校规规定不许唱歌了？），后来还听说他和北京一家唱片公司签了约。

13

上过新东方的课，学校的课就更没法上了，我就不明白，大学老师怎么还没高中老师讲课讲得好呢？要么说话声贼小，还耍酷不用麦克；要么语速暴快，只管自己讲完拉到，不管学生听没听清；要么照本宣科，上课拿着书念；要么自己不会还不备课，现上课现自学。

这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明明自己无知却没有自知之明。尤其是教我们马哲的老师。我们学校根本就没有哲学系，据说教马哲的老师是哪个系电子一类的博士生导师，被学校拉来讲马哲充数。

一次上课，他这样讲到：“比如说命，算命，这是现实中确实存在的，真实的，但是它没有理论，所以不能叫做科学。”

且先不说，命，在现实中是否真实存在，是否确是可信，也不说这是否是科学，单是他中间这句话就让人笑掉大牙。

首先，如果命是实真实存在的，那么它就会有理论，就会符合自然规律，最多是人类认识有限还没有发现罢了，但是你不能说它没有。

换个角度再说，谁说命没有理论，不说国外的，单说中国五千年来，儒、释、道哪家没有自己的理论，阴阳，五行，八卦等等等等，除了解释宇宙之外不也是命的理论么。一点基础文化都没有，就敢在这不知耻的误人子弟。

我喜欢学哲学，但我不喜欢看人糟蹋哲学。后来我就再也上过没这老师的课。

估计这个老师就是所谓的那种人——学文学的不知道爱因斯坦，学理工的不知道曹雪芹。

最后马哲考试的时候，他给我们划了五十道大题了，为此大家都缩印了小纸条，考场上被抓住的不少，不过我却得以逃脱，一边抄一边觉得恶心，抄完之后，还给前面13号女生递过去几个，帮她把马哲也过了。

很多时候我就搞不懂，大学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即讲课好，又有人格魅力的老师咋就不多呢。

后来，看看大学里的这些学生，我也就明白了。本人就不用多提了，不学无术，胡吃胡睡，自然不行。有意思的是我一个同学，这同学可谓鲁迅先生所说的两脚的书柜，博古通今，你要是有什么历史典故记不清了，问他就行，他爸还是一个中学老师，民主党派人士，在当地有点头脸，可是这位同学，在厕所拉完屎出来，从不冲水，他还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说，“我就是不冲，我就是不冲。”

上完厕所不冲水的人不少，平时学校里随地吐痰的人就更多了，即使后来有了非典，广泛教育之后，仍不见少。小偷小摸的也是常事，上自习时把手表放在桌上，去趟厕所回来就没了，这种事情在我的同学中偶有发生。

算了，不说了，怎么说也说不完，再说下去，那些人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想想，等我们这些人将来留校作了老师，我们的学生也会感到同样的郁闷。

现在的教育，究竟是咋回事呢？

14

康康被拒签了。

他出国不成，又回到了我们寝室，正好胖子的床空了出来。

康康的课要等到下学期开学时和01的一起上，他现在来学校是为了在网吧包宿玩《传奇》。

CS替代了《星级争霸》在网吧流行了半年多以后，《传奇》逐渐开始成为了网吧的主流，不论大人小孩，皆有沉迷者。一次我在网吧里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玩《传奇》，过了一会有一个小孩来找他，说，爸，妈让你回家。大叔指着游戏人物的经验条说，看到没，等到这了我就回去。

平时，白天我们上课的时候康康在寝室里睡觉，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康康去网吧包宿。天天去网吧虽然很费钱，康康却可以每天只吃一顿晚饭，把钱省下来上网，他曾经创造过连包十宿的纪录，当时让我们大为佩服。不过到大三暑假时，这根本不算什么，我们班另外一位同学开创了连续包宿一个月的纪录。

康康回来后告诉我，他前一段时间在家的时候，见了很多网友，只要不是特别难看的他都上。想当初，大一刚来的时候康康挑三捡四的，结果现在连毛巾都不用了，长什么样都无所谓。

康康还告诉我，他学德语的时候有一个室友长得特别帅，网友无数，基本每天晚上都出去，第二天早上累得一塌糊涂的回到寝室，平时经常有女网友闯到他们寝室给那男生送好吃的，康康也能借光吃到不少，那男生从不缺钱，经常会有款姐照顾他。

我想这就叫与时具进。刚进大学时，一个个都是无知的小处男，将来毕业时，很多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至于有些人，不得性病就算是happyending。

体委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体委女朋友是我们本班的女生，长得实在一般，但性格不错，两个人在一起快一年了，中间有过一次不成功初夜，后来也没继续深入。体委家是辽宁的，那女生家是湖北的，情正浓时，体委说，毕业了和她结婚。我说，这可真难得，你俩要真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送份厚礼。结果现在，体委到底是把她甩了，我的钱也省了。

毕竟是一个班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刚分手那阵，那个女生经常刚才还是好好的，转眼间就趴在桌子上哭，同班的女生只好安慰她，体委也只能装作没看见，看了叫人心酸。分手后没多久，体委又找了我们系另外一个女生，并且很快就和这个女生最后深入到底。

快到期末的时候，我们班那个女生也有了新男友。

一天我回家时，我妈问我大学念得怎么样，我说没意思。

“我当初上大学那阵觉得平时生活特别充实，怎么你就觉得没意思呢。”我妈说。

“你那是什么时代，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上个学当然觉得有意思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应试教育，一个个都是高分低能傻逼样，当然没意思了。再说一个学校一个文化，我们学校是没意思中的没意思。”我说。

“在家里不许说脏话，你要是觉得学习没意思，……，就找个女朋友吧。”她说。

“没意思为什么要找个女朋友？”我说。

“这就叫生活！”

我没吱声，平时找女朋友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和家里说，就是有也说没有。高中时候，我不说，是因为那时候管这叫早恋，典型的受打击对象，现在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麻烦，没事就分手的，解释不清楚，说完之后，他们肯定还会没事念叨，太麻烦。

不过这次，我是真没有女朋友。

难道大学里找个女朋友就叫生活了么？

15

没想到我居然以60分的成绩险过四级，把我们班那些59分的都气死。我觉得这时候过四级不是好事，大学还有一半，我恐怕以后没有了学英语的动力。

暑假里，我偶尔会回学校看看我刷的紫色的路，还会看看没回家的朋友。这个朋友和他女朋友两个人都留在了学校没有回家，他女朋友会每天晚上在九公寓旁边一家名叫那时花开的酒吧打工，所以他每天晚上会去买一瓶三块钱的小哈啤，等他女朋友下班，然后送她回寝室，有的时候我也会陪他去坐一会儿。

现在正是假期，酒吧里的人很少。这一天，除了我和朋友之外，有两个女生坐在另外一张桌子，其中一个女生看起来不错，另一个也不错，不过我看着没感觉。正当我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服务员（也就是朋友的女朋友）送过来一张纸条，给我的，上面写道：

我觉得你很帅，过来聊聊。

朋友和他女朋友俩个人看着我笑，我没犹豫，拿着酒坐到了那两个女生旁边。

写纸条的是那个我看着没感觉的女生，我喜欢的那个女生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这有一点让我失望。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对我没兴趣的那个女生要走，我也就跟着她俩出来了，不知道她俩对我是怎样的一个态度，看看好像没有要我送的意思，我就回了寝室。

两三天以后，朋友给我打电话说，那个女生想见你，明天晚上，还是那时花开酒吧。

我并不确定究竟是哪个女生在等我。

第二天晚上，我抱着希望去了。结果是那个我看着没感觉的女生。

她不是我们学校的，高中毕业，现在在好利来当服务员，和另外一个女生在我们学校旁边租了一个房子，同屋回家了，这两天她自己住。

她问我抽不抽烟，我说不抽。

她说，我抽你介意么？

我说，不介意。

她说，好像很多男生不喜欢女生抽烟。

我说，本来我也不喜欢，但是遇到一个女生，觉得那个女生抽烟特别好看，以后也就无所谓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说，和男朋友分手以后没什么意思就开始抽烟。

我问她，分手多久了。

她说，有几个月了吧。

她问我有女朋友么，我说没有。

她问我，怎么不找一个。

我说，分了。

后来，我俩离开酒吧的时候，我要送她回家。她说不用，你回寝室吧。

我就回寝室，走了一段回头，看她还在那，我又走了回去。

她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然后带我去了她那。

一到那我就觉得可笑，这居然是当初我和娃娃租的房子，世界可真小，老天真会跟人开玩笑！

感叹之余，不免又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房间基本上没变，还是那张双人床，不过多了一张桌子。

我开始吻她，她没拒绝，也没让我更深入。她说我们就这么睡吧。因为平时裸睡，偶尔穿衣服睡不习惯，睡不着。她说你可以脱，我不介意。我脱剩了一条内裤，这内裤是我新买的，有点小，穿着睡还是不舒服。

我问她，和几个男生做过。

她说，就她男朋友。

我问她，怎么分手了？她说，她男朋友把她甩了。

我能感觉到，那和男友分手后，很寂寞，也很有需要。

凌晨的时候，她搂住了我，我开始吻她，因为她嘴里有很浓的烟味，所以我并不是很舒服。做的时候，她半推半就，只拖了裤子，不肯脱上衣，因为是夏天，所以影响也不大。

我没带避孕套，完事的时候，射到了外面。

她一边擦着，一边对我说，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能体贴女生的人。

我问她，你从哪看出来的。

她说整体感觉。

我也拿了一张纸巾，给自己擦——我想起了娃娃，想起她是如何温柔又调皮的给我擦……

突然间，射精后的空虚，变得如此强烈。

我背着她躺过去，不想再看她。这是我和娃娃曾经住过的屋子，在这里，我们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和早晨，一个又一个的高潮，没想到，我又会重新回到这个屋子，和另外一个女人做爱。

我想娃娃。

后来，我又和她做了一次，再后来，我走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一直摆出一个想找男朋友的姿态，我不想让她做我女朋友。

后来当我性欲来了想做爱的时候，又有点后悔，觉得要是有一个性伙伴也挺好的，不过，虽然我知道她住哪，但是并没有去找她。

16

快开学时，棋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回短信说，还行。

棋子回我短信说，她提前回学校了，什么时候我去看她，请我吃饭。

我回短信说：吃饭有什么意思？

她回短信说：我到是想做爱，可是也没有地方啊。

我回短信说：你要是真想做，我就有地方。

她回短信说：好啊，在哪？

我回短信说：去我们学校那吧，我熟。

后来，我带她去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房间。

此时，棋子已经不是处女了。她告诉我，她有了一个工大的男朋友，本来也没想做，她男友在外面和一个同学租房子住，一天糊里糊涂的就和那男生做了，现在那男生放假回家。

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说，做没做过就是不一样，刚开始那几次可疼了，我都有点害怕。

我问她，有过高潮么？

她说，没有。

我问，你男朋友很快么？

她说，有时候快，有时候慢。

我说，那今天我给你高潮。

其实，以前和娃娃做的时候，每次开始的时候我也会很快，很多时候，娃娃也到不了高潮，不过我会很快做第二次，这一次时间很长，可以给娃娃很多高潮。

可是棋子做的时候和娃娃完全不一样，不论我怎么弄，她都反应不大，我问她，都说没什么感觉。我做了很久，她也没到，做得累了，她说休息一会再做吧，我就下来休息了一会，可是后来她还是没到，我实在挺不住，先射了。

在我看来，如果和女生做爱，没有给女生高潮，是一件很失败的事，独性乐，与人性乐，孰乐？我觉得，给女生高潮是我的义务。

所以这次和棋子做爱，我觉得特别郁闷，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完事后，棋子说：“我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我男友。”

我心想，自己一不小心还给别人带了绿帽子。

宾馆房间里有蚊子，床又窄，两个人挤在一起，我翻来复去睡不着，棋子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去另外一张床。我去了。

当我自己一个人躺下后，我又开始想娃娃，她做爱的时候是如此诱人，当想到她此时可能已经在另外一个人的床上时，我感到心如刀绞……

我躺在宾馆的房间里，黑暗中感觉就像躺在了深深的海底。

我的思绪乱成了一团，越想越难受，直到凌晨，天微微发亮，我才睡去。

大概是因为一直没有高潮，从此以后棋子失去了对做爱的兴趣，我和棋子也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通过QQ或短信联系一下，到后来QQ上也见不到她，手机也换了，就失去了联系。

第四章

1

快开学的时候，学生会换届，公关部的一个女生在系里的帮助下，当选了学生会副主席，因为我在卡拉OK大赛上做出了一点成绩，也没有公饱私囊，所以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公关部部长，继续为学生会出力。

校学生会的主席副主席，均为系里推荐，学校选拔，只要跟导员书记处得好，另外拿个奖学金，办事上差不多就行。其实，学生会从上到下，说白了就是在给团委老师免费打工，让广大学生更好地接受学校的领导。当年89学生动乱事情不小，所以现在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老老实实的听话，你要是想自己多搞点活动是绝对的不行，你要是表现特活跃——找个机会就给你免职。因此各学生会主席都明哲保身，不敢造次，以图留个名分，将来混个保研。

公关部我做了两年了，不想再做。她说，其他部门人也没定，你可以选一下。我想了一下，文艺部我干不了，体育部也和我不沾边，生活部婆婆妈妈，办公室管账的也没意思，而且学生会的账特别乱，据说上一届主席因为账上差了四千多被免了职。想想，没什么了，还剩一个女生部，这个倒不错。她说，你要是觉得女生部那些女生要是能听你的你就去。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一直都是我听女生的，没有女生的听我的时候，要是我去了，那么多女生，就我一个男生，干活肯定全都是我，再说以我们学校的水平，女生部的女生也就一般，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我以挂科太多，要重新好好学习为名退出了学生会，从此学校各种活动一概与我无关。我既有挂科，又不是党员，推出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优秀学生干部的奖励。

除了学生会外，我们校还有个校电视台，一份《工学》周报，一本杂志《菁菁校园》，外加四五十个社团协会。

九公寓没有电视，所以校电视台我从来都没看过，只是胖子说他曾经当过主持人。

《工学》周报是毛主席当年题的词，每周五出版，主要内容无非学校大事小情，外加学习心得生活感悟。媒体永远是政府的喉舌，校园里也不例外，我有个同学在《工学》里做美编，他告诉我，投稿凡是批评学校提意见的，大多难以见报，还说前一阵有个学生写了一首打油诗，讲学校食堂的，版都排完了，最后团委也没同意。

《菁菁校园》，每月一期，每寝一本，强买强卖。钱到没多少，但不是那回事儿。有一次，我们寝室觉得《菁菁校园》没意思，不订了，我们也不缺手纸，少印点杂志还环保。导员说不行，环保也不差这一点，杂志订了你可以不看，但钱你必须交。

我们跟导员说，不是我们不交钱，实在是我们太穷交不起，食堂菜也不便宜，吃饭都困难，再说我们平时学习忙也没时间看，还要考研考六级呢。

结果导员说了，那边受贫困补助的学生都交了，你们为什么不交，学习也不差这一会儿，钱我已经帮你们垫上了，交不交自己看着办。

我日，还带这样的。

至于我们校的四五十个社团协会，大多是在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一阵忙着宣传，招募些新生，骗点入会费，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什么社团活动。所以，每年入学时，师哥师姐都要告诫，千万不要报社团，没用。

我刚入学的时候，不知道这些陷阱，满心欢喜的报了计算机协会，幻想着能在计协里成长为一个黑客，结果白交了十块钱报名费。

随着国家GDP的增长，我大二以后很多社团报名费都涨到了二十，真是越来越赶要。大一刚结束那阵，因为康康国际象棋好，所以我们也想办个国际象棋协会，不收会费，但只招女会员。后来系里的章都都盖完了，可惜因为康康要出国，我孤掌难鸣，也就算了。康康回来复读的时候，问我还办不办协会了，好借此认识点美眉。我说算了吧，开学我都大三了，没心思玩这些，再说咱校的女生你又不是没见过，办了协会也不见得有美女来。

2

大三开学后，我决定不能这样继续混下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省着考试的时候提心吊胆，五讲四美三热爱，把挂科和六级都过了，以便将来找个好工作，为四化建设出把力，再说这年头泡妞没钱是不行的。

可是我发现，在颓废了两年之后，要想学会儿习还挺困难。

每天上自习前我先买本杂志，作为在自习教室平静心情，消化晚饭，为学习热身之读物。半个小时之后，应该进入正题了吧，可我又觉得屁股开始发痒，然后浑身都难受，左扭右扭，实在没法继续坐下去，只好拿着书包离开。后来我决定不买杂志了，节约时间专心学习，可依然只能在凳子上坐半个小时，然后要么想回寝室躺着，要么想去网吧上网。

我想，回寝室躺着一样看书学习，所以就拿书包回了寝室，结果躺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累了，想放松一下，换换脑筋。然后就跑到别的寝室看看毛片打打扑克，一放松就是一晚上，再想起来该看书的时候，已经要熄灯了。不过，我早有准备，买了一个应急灯，可惜，应急灯被我用来晚上看小说的时间比看课本多很多……

我就纳闷了——从幼儿园到高中，哪个老师不夸我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又是当学委又是当课代表的，怎么念了两年大学，反倒成了不爱学习的坏孩子呢？

3

一来不在学生会，二来学校平时没什么活动，即使有活动去的也都是男生，大三了，也不好意思再去凑热闹，所以我把泡妞战线转移到了网上，开始正式在网上泡妞。

可惜很长时间不得要领，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出来见面。

记得高考刚结束那阵，在网上遇到一个林大大二的女生，她说她刚和男朋友分手不久，问我想不想见面，当时我还为应不应该见网友着实做了一番心里斗争，最后也没见成。2000年那时候不像现在，大家恐龙青蛙的都见烦了，网恋也俗，聊天也腻了。可惜当时我还小，刚上网，高中毕业不懂事，一心就想找外地的女生聊，觉得和哈尔滨本地的聊没意思，白白错过了2000年那个和网友见面的大好年头。

刚哥告诉我，这样泡妞不对，在QQ上得找那些二十三四岁的女生聊，很容易一夜情，他同学已经这样试了很多次了，找在网上十九二十岁的肯定不出来。我觉得我还小，涉世不深，找那么大的不太合适，没照着刚哥的话去做，也就一直没什么成果。

直到有一天，在网上碰到一个我们大学的女生，也是哈尔滨人，比我大一届。

她问我高中是哪个校的，我说是六中的，她说，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高中是校友呢？

我说，那完了，我好像没看到我们六中上一届有美女。

她回了我一个：笑脸： ）

我问她，平时喜欢做什么？

她说，玩。

我问她，一般玩什么。

她说，什么都玩。

我问她，有男朋友么？

她说，我不介意再多一个。

我一听有点戏，说：好姐姐，我现在自己呆着没意思，什么时候带我出来玩吧。

她说，是你带我还是我带你啊。

我说，你比我大，当然是你带我了。

然后我俩就相互留了手机号。

学姐网名叫菲菲，我跟她说，你这网名让我想起了一句古文。她说，什么古文？我说，《岳阳楼记》里有一句话叫“淫雨霏霏”！

她说，恶心。

我说这是范仲淹说的，跟我没关系。

她说，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恶心！

后来我和菲菲见了面，果然长得一般，当天晚上，我和她还有她们寝室一个女生去吧娜娜蹦迪。我这还是第一次蹦迪，高中时候是乖孩子，上了大学，和蓉蓉娃娃也没机会去，她们也没有蹦迪的想法，后来认识了胖子，加上读了石康的小说，我才知道蹦迪是泡妞的好方法。

迪厅里，一个个性感领舞轮番上阵，在这些领舞中我发现有一个领舞跳得特别好，其他领舞只不过在台上一翻乱扭，做一些撩人动作，可是这个姑娘却可以和音乐配合得很默契，没什么特别动作，却能看得你心旌摇曳，在震耳欲聋的迪厅中感到一种和谐。后来我就不跳了，坐下来只看她跳，菲菲也说那个领舞跳得特别有味道。当我再去吧娜娜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经历了更多的后来以后，出入迪厅对我已经不在新奇，可是却再也没见过跳的那么好的领舞。

我们一行三人离开迪厅的时候，我满耳朵都是嗡嗡声，听到的声音，也比先前小了一半。菲菲同寝女生自己在外面租房住，她俩也把我带去了，两个女生睡床上，我睡地上。菲菲告诉我，她们同学出来玩，晚了回不去寝室，经常在这过夜，有一次那个女生和两个男生喝多了，睡一张床，早上起来都滚到一块去了。

过了一会儿，菲菲又对那个女生说：“你带他去参观一下你家里吧。”

她说：“这么小个屋子，有什么好参观的。”

菲菲说：“你带他去看看你的厨房也好，我要拿东西。”

她说：“你就拿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厨房那么乱。”

我一听，就知道菲菲可能是要拿卫生巾、护垫一类的东西，因为我在，所以不好意思。我觉得好玩，故意在屋里坐着，看她怎么办。菲菲没有办法，只能拿了东西，去厕所换去了。

早上的时候，那个女生有事先走，我和菲菲也都醒了，我的耳朵还在嗡嗡响。因为昨晚蹦迪有点累，我俩都不愿意起来，所以就躺着聊天。

菲菲问我：“小孩，不是处男了吧。”

我说：“已经不是了，你是么？”

她说：“不告诉你。”然后接着说，“是不是处男能看出来。”

我奇怪，“怎么看啊。有什么症状？”

她说：“症状倒没什么，不过男生做没做过，跟女生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没做过的男生跟女生在一起感觉特别生，做过了以后，感觉和女生在一起比较亲切。”

我说：“那女生做没做过表现有不一样么？”

她说：“这个我不知道，你是男的，你应该问自己。”

我想了一下，“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我见的女生也不多。样本不足，没办法判断。”

我说：“你是女的，女生的心理你应该知道吧。”

她说：“我一向对自己缺乏了解。”

躺了一会儿，我说：“我去床上躺着吧，地上太硬了，躺着不舒服。”

“这样不好吧。”

我说：“有什么不好的，床那么大，再说咱俩不盖一个被不就完了。”

她说：“趁我还没后悔，你上来吧。”

躺到床上以后，我问菲菲，“你和几个男生做过？”

菲菲说：“不告诉你。”

我接着问：“你现在有几个男朋友？”

她说：“就一个。”

我说：“你不是不介意再多一个么？”

她说：“那你当我男朋友吧。”

我说：“好啊。”

然后，菲菲突然笑着看着我，用一种诱惑的声调对我说，“帅哥，我们先ben儿一个吧。”（ben儿一个，就是吻一个的意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接吻也叫做“打ben儿”，好像是从香港电影里来的，可惜，我实在不知道ben儿怎么写，只能用汉语拼音代替）

我开始吻她，然后吻她耳朵、脖子，菲菲和娃娃一样，当我吻她耳朵、脖子的时候反应很大，我掀开菲菲的毛衣，吻她的胸，我在她的后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她胸罩的挂钩，只好又回到前面，扒开她的胸罩吻她的乳头。

菲菲看我这样，问我，“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解我的文胸。”我努力的点了一下头，结果菲菲俩手在胸前一弄，叭的一下胸罩就开了，靠，原来是在前面系的。

（猪八戒写完此段后，自觉描写却有过分，加上网友评论亦是如此，遂将后文几百字删去，方不失小说本意。抱歉，抱歉）

我问菲菲“你真是六中的么，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菲菲说：“我是九中的。”

“你和几个男生做过？”我又问。

“不告诉你。”

不过在我的追问下，菲菲终于说了。她和九个男生做过，然后问我和几个女生做过。

“算上你四个。”我说，“九个，这么多啊，看来大学这几年你没少换啊，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高二。”

“佩服，反正高二已经过了十六岁，有民事行为能力，不算强奸。可九中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呢。”我说。

虽然都是省重点的学校，我上学的时候六中学生相比九中要自由散漫很多，更人文一些，不像九中，平时上学时必须穿校服，男生不许留头发，女生不许留长头发，男女都不许穿短过膝盖的裙子和短裤。当初，我和琦琦在一起时，就是因为夏天上课时，她经常穿着短裙坐在我旁边，显出细腰美腿，深深地把我打动了。

“唉，这就是时代主题啊，学校再怎么管也没有用。”我接着说。“你初中哪个学校的？”

“六十九的。”

“听说六十九的学生很多初中时就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高中的教育，我现在所用的知识，包括为人处事，都是高中和高中之前学的，都说上了大学学做人，我没看到有什么具有特别人格魅力的人值得让我学，有也是极个别的。随地吐痰，没事浪费自来水，拉完屎不知道冲的人倒是见了不少。这时，肯定有人会说，还有那些一直努力学习的人你怎么不学，操，我以前就一直是那种起早贪晚学习的人，有什么好学的，我比他们学得还好呢，不像他们只知道上自习靠时间傻出力。又有人说在大学是学学习方法的，我怎么没见过那个老师上课给我讲科学的学习方法，倒是上了大学，我这么多年来养成的良好学习习惯反而荡然无存。还有人说大学里主要靠自学，操，自学我还上大学干嘛，如果把每年的学费用来买书，我保证我买来的书，比图书馆里能看的书多，我还不如自己在家缢r />??书。学做人，学学习方法，自学，在我看来不过是大学里这帮人，为了掩人耳目的托词。

大学对我来说，除了泡妞磕炮简直是空白。

“挺怀念高中的，我觉得现在我们班特没意思，玩什么都玩不起来。”我说。

“我们班还行，男生挺能玩的。”菲菲说。

4

菲菲虽然相貌一般，但我们的教育文化背景基本一样，在一起聊天还算有趣，而且我一直想要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姐姐，很多时候，我把菲菲当作姐姐。菲菲做爱的时候很有感觉，也很聪明，这些我都比较喜欢，所以整体来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太多的去想娃娃。而且，我还可以跟她谈心。

我问菲菲，我俩这样不怕她男朋友知道么？

菲菲说，我问过我男朋友，我要是跟别的男人做爱会怎么样，我男朋友说他不在乎。

圣诞节的时候，菲菲男朋友是学园林的，要忙着做冰雕，没有时间陪她，所以我俩一起过了圣诞。菲菲送了我两条内裤作为圣诞礼物，我则送了她一张CD。其实圣诞节没什么好过的，到处都是人，去年我和娃娃过圣诞节的时候，那么冷的天中央大街还是人山人海。

我和菲菲去了我们校门口的布鲁诺斯酒吧，人少。

这年头，人多没意思，人少也没意思，后来我们又离开酒吧去看录像。录像厅虽然离我们校不远，我却一直不知道有这么样一个地方，当初还是菲菲带我来的。这里有几间屋子，每个屋子里有一张沙发，一台电视，二十块钱可以看两个盗版大片，条件虽然一般，但好处是关了门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有的时候我和菲菲会在这里做爱。

有一次，做的时候菲菲例假来了，出来的时候她说觉得有点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她说：“小孩就是小孩，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走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拉手，但是当我说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我男朋友就会把我搂过来，可是你一点意识都没有。”

我说：“其实我刚才真想搂你来着，但后来一想你也不是我女朋友，就算了。”

……

和菲菲从录像厅出来往回走的时候，迎面走过了一个女生。

菲菲问我：“那个女生你认识么？”

“不认识，不过高中和我一个校的，现在和我一个系，高中时候那个女生就开始用期待的眼神看我，一直看到了大学，不过我始终没理她，后来她看我的眼神就变成了埋怨。”

“我说么，她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菲菲说。

“她太瘦了，没胸没屁股，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怪不得都说，你们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

“不，我是上半身下半身同时思考。”

菲菲“切”了一声，我接着说：“除了漂亮女生之外我，也喜欢聪明的女生，不过这年头女生要么聪明不漂亮，要么漂亮不聪明，所以，我一般不会要求太高。要是遇到又聪明又漂亮的女生我就疯了。”

“好像总有文章说，男人喜欢傻女生，因为这样的女生好骗，聪明的女生不好骗。”菲菲说。

“我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女生越聪明我越喜欢，因为我智商也很高。”

“没看出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问。

“多了，没法说。”

“F4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仔仔，可爱型的，或者吴健豪那种有肌肉的。唉，我还喜欢陈冠希那种看上去坏坏的男生，还有尼古拉斯?凯奇那种性感的。”

“你觉得我是属于哪种，可爱的，性感的，成熟的？”

“没感觉，我对小孩没感觉。”

“……”

5

又是期末了，今年我的考试任务比较艰巨，学校的重修制度改了，上学期没过的考试课可以这学期重修，不用等到第二年，我把能报的都报了。

菲菲学习也不怎么样，挂的不比我少，不过因为她是大四，有些课刚重修过，可以给我讲讲。学校的考试就是这样，即使你一个学期一节课也没上过，只要在考试前，有学习好的学生给你讲一天，哪怕是半天，考试就肯定能过，没准还能打个七八十分。

想想，如果拿出高考时候的力气，大学四年的这些课，半年也就都能搞定，剩下的时间，我们都作了什么？

一天下午，我和菲菲一起上完自习在食堂吃晚饭，菲菲对我说，后面那个女生是不是你以前女朋友。

我回头一看，在我的斜后方不远处坐着娃娃和他的深圳男友，娃娃背对着我，不知道我在。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我以前告诉过你么？”我问菲菲。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应该是你女朋友。”

我觉得这事有点奇，菲菲从来都没有见过我以前的女朋友，如果从概率论的角度来讲，在这么多人中一次命中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莫非这就是常说的女人的直觉？她居然一眼就能猜出是我以前女朋友。

“怎么样，我女朋友好看吧，要是长得高点就是校花了。”我说。

“我看女生没感觉，再说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你就没事刺激我吧。”我说“那个男生长得怎么样？”

“一般。”

“我俩谁帅？”

“你问得真没意思。”

“你别管有没有意思，我就问我俩谁帅！”

“你帅。行了吧，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什么能当饭吃？精液倒是能当饭吃，不过就是吃不饱。”

“说什么呢，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菲菲生气了，我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分，闭上嘴，低头吃饭。

娃娃和她男朋友吃完先走了，她一直没看到我和菲菲。娃娃走的时候，菲菲说：“她长得可真白，我一直想长得白一点。”

我说：“还行。你长得不黑。”

“去，我没问小孩的意见。”

“没问就别对着我说。”

“我自己感叹不行啊？”

6

琦琦回来了。

其实琦琦圣诞节前就回国了，和她的小男朋友一直在广东玩。之所以叫小男朋友，是因为他比琦琦小两岁，属猪，琦琦身高158，那个男生比琦琦高点，162。后来，她小男朋友也跟琦琦回了哈尔滨，他俩去“冰雪大世界”的时候，琦琦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去。

他俩男女朋友的我在旁边算什么，我也没有女朋友领着，再说天太冷，冰雪大世界这么多年了，哈尔滨本地人去不去无所谓。

现在，琦琦小男朋友已经回了广东，我期末考试也基本结束。琦琦又打电话约我，我在寝室，琦琦说有车来接，这倒好，省得我受冻挤公共汽车。

车来的时候，我下楼一看，靠，居然是一辆黑色的卡迪拉克，高中时候还是奥迪呢。以防上错车，我特地绕到前面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果然是琦琦。

上车后，我俩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平时在网上聊得不少，现在见面了却只能没话找话，聊聊新西兰的留学见闻，政策法规。

俗语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这旧情人见面，会怎么样呢。

琦琦说我比高中时候长“板正”了，也不知道她是夸我长得帅了，还是说我长得老了。琦琦从钱包里，拿出她男朋友的小照给我看，非说他酷，我也没看出哪好来，啥叫酷啊，把头发整成刺猬就叫酷了？

琦琦让司机开车去黑大，接琴琴。琴琴是我俩的高中同学兼好朋友，真正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平时联系不多，失恋的时候会想到她。

多亏了琴琴的加入，我们三人之间气氛自然了很多，转眼间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代。

我们去琦琦家，她搬了新家，原来的房子给了他老舅，她的新家我很陌生，这里不再是我们当年日夜缠绵的地方。

我们开始讲各人的故事，她小男朋友不在，还能讲些私房话。因为我的故事比较复杂，所以琦琦先讲。

琦琦去新西兰已经三年，到现在还没有上大学，还在读专科，学校里除了几个阿拉伯难民之外，基本上都是中国人，她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换男朋友，她和他是同班，男朋友家里非常有钱，从来都不学习，去了新西兰那么久，还不会说英文，上课老师提问就只会说sorry。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伴，琦琦说，这叫做互需。

她还说两个人在一起一段时间后，进入了磨合期，不过现在已经过来了。

我问她，磨合期怎么度过的。

琦琦说，不告诉你。

我说，讲讲，没准以后我也会遇到，让我也学学，以防万一。

琦琦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说，真小气。

琴琴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别瞎掺乎。

琦琦说，就是，还是琴琴理解我。

然后她俩又像高中时候搂在了一起，两个人相互抱着左摸右拧，就差当着我的面亲嘴了，看得我这个嫉妒，真想挤到她俩中间去。

我说，好久不见了，亲热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能让我自己在这干坐着吧，你俩也带我一个呗。

琴琴说，你少臭美，我俩之间不允许有第三者，这个给你，搂着去吧。说着一个抱枕飞了过来。

俩个人模仿了一阵同性恋之后，琦琦接着说，磨合期那一阵两个人都在网上玩《石器时代》，一人一个屋，谁都不理谁，那一阵玩《石器》感觉特别好，不过现在不玩了。

原来如彼，前一阵突然有一天，琦琦在新西兰用手机给我发短信上我上QQ说话，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该不会是她突然怀孕了吧，听说新西兰不允许堕胎，是不是要回来堕胎啊，不好意思跟家里说，让我帮着准备一下。

结果上网一看，原来是她让我给她买两张《石器》点卡。

我说，晕，你在新西兰不好好学习，玩什么网络游戏。

她说，你别管，赶紧帮我买，你不给我买我找别人。

我没办法，只好给她买了，把用户名和密码用QQ给她发过去。

琦琦说，在新西兰不会说普通话没关系，但一定要会说广东话，否则在中餐馆打工，容易受欺负。

我说，怪不得呢，你现在普通话都说不好了，我还以为你在新西兰羊肉吃多了，膻着了。

琦琦说，去死，我现在普通话讲得不好么？

我说，比刚见你的时候好多了，你纠正的还挺快。

琦琦说，我男朋友家是广东的，他的普通话就特别不好。

琴琴的两任男友都是我们高中的同班同学。我们问琴琴，为什么非要找同班的。

琴琴说，我觉得如果找其他人，对他的过去并不了解，不如找高中同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和娃娃在一起的这些疑问，很多都来自于我对她过去的不了解。和琦琦琴琴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过去什么。

高三时，琴琴和我一哥们搞对象，被班主任知道了，故意把他俩安排到了同桌，而且是第一排，就在老师眼皮底下。班主任告诉他俩，现在这个年代，估计我管也管不了，我把你俩都安排到一桌，就是让你们相互促进，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别哪黑往哪钻就行。

考大学时，琴琴和那个男生去了不同的学校，过了一年也就分开了。琴琴与一个高中同学在大学里同班，过了一段时间，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琴琴告诉我们，她第一次吻那个男生的时候，那个男生哭了，他说他感觉对不起他妈。

真纯洁啊，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样的。

“要找我就找处男。”琴琴说。

我和琦琦已经都不是了。

我们陪琦琦去配眼镜，这在国内要比新西兰便宜很多，然后还要陪她去“金太阳索非亚”买头绳一类的小商品。和她俩逛街的时候有一个好处，她俩都只有160，所以显得我特别高大，不过这个好处的代价是我得跟在她俩后面拎包。有的时候还会被她俩叫到前面征求一下意见，然后被重新踢回来。

晚餐时，我请她俩在“老上号”吃沙锅。

琦琦说，从国外回来，看什么都觉得好吃，新西兰比国内干净，所以一回来就发烧，但是还是不停的吃，吃多了又拉肚子，拉完了再吃。

我和琴琴都笑了，怪不得琦琦刚才在大街上看到炸臭豆腐的时候，两眼放光，比看到帅哥时瞳孔都大，也不看马路上的车，疯了一样的冲过去，买了就吃。

晚上，我和琴琴住在琦琦家，我睡沙发，她俩睡一起。

夜里，躺在沙发上，我辗转反侧，六年来的五个女朋友，轮番浮现在我的眼前，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8

记得小时候我很少做梦，即使做了也记不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睡觉时做的梦变多了。我会梦到曾经的女朋友，有的时候是娃娃，有的时候是永熙，有的时候是琦琦，还有的时候这些女朋友的形象会混在一起，变成另外一个女生出现在我的梦中，因为弗洛伊德所说恋母情结的存在，有时在女朋友的身上还会掺入母亲的形象。

还是处男的时候，我所做的淫梦，大多是模糊的，看不清梦中女人的相貌，朦胧中就遗了精。现在，我的梦有时候会非常的清晰，在梦里，储存在身体里的记忆，又重新投射在了我的身上，嘴唇上会真实地映出当时接吻的感觉，湿热柔软的肉感在我的嘴唇上是如此的清晰浓厚。这时，我会在这种强烈的感觉下醒来，唇边还在微微的发麻……

我喜欢用弗洛伊德的方式分析自己的梦，不过我的梦比较直白，没有太多的隐讳，不用去找复杂的象征，也就没什么好分析的，这些都是性在我潜意识中的样子。性欲在梦中，通过我的经历，直接以女朋友和我对她们的感情这种方式表达了出来。

我的梦的增多，可能是由于随着年龄和欲望的不断增长，人生中不如意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潜意识里的冰山也在不断膨胀的结果。梦是有助于维护心理平衡的，所以看来我内心中需要宣泄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极限是多少？

压抑在内心中的潜意识，增长到多少会超过我的容量？

我想我需要偶尔的看一看心理医生，做做心理保健，以防在这种无聊的学校中压抑过头，成为高校里自杀的代表，不过现在国内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条件，很多人觉得只有变态的人才看心理医生。

梦的增多意味着我越来越复杂，复杂势必会增加混乱，而无序混乱的增加则意味着衰老。虽然青春痘仍然在我的脸上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涌现，但我发现我对衰老是如此的恐惧，我无法想象自己四五十年后的样子，我也不愿等到一大把年纪才事业有成……

当我满身皱纹的时候，我还会喜欢美女么？除了自己的衰老之外，我能接受伴侣的衰老么？彼时，如果我看到街上的青春美女我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我能挣很多钱的话，即使老了，身边也能有美女的吧？

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没有做爱的体力了吧，如果不能做爱，为什么还要美女呢？

不过如果有钱，应该可以花钱多补补吧，像国家领导人那样，年级一大把却依然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不是说权力是最有效的春药么……

小时候，自觉头脑特别清醒，现在，却更容易受情绪的左右了，经常感到大脑里一片混乱，是不是做爱手淫太多，伤了肾和骨髓，中医不是说大脑是髓海么。

哎……

现在，我在下棋打扑克的时候，经常感到头疼，计算不过来了。

初、高中强化的应试教育，真疲劳啊，我的创造力也会因此下降的吧，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衰老也是有征兆的。

有的时候，会在梦里梦到自己脱发，秃顶，看来，我的潜意识也在恐惧了。

9

琦琦和琴琴都应该睡着了吧，她比高中时候丰满了，明显的S型，弥漫着性感的味道。曾经，我是如此熟悉她的身体，即使现在，在我的头脑中还能清晰浮现。

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吻过那么多，琦琦的再次出现，唤起了我当时的感觉，和对这种感觉的渴望。

我想去吻琦琦，可我不知道现在她对我的态度是怎样的，我在她的心中是否会比好朋友多一些？

她有男朋友的，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和谐，我不知道如果我做了什么的话，这种和谐是否会被打破。

顺其自然吧……

……

第二天，早上，与两个女生一起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冬日间早晨、从水龙头中流出的温水、尚未睡醒迷糊的倦意加上两个美女在身边挤来蹭去——亲密的感觉，蠢蠢欲动的感觉，想流鼻血的感觉。

……

牙龈又流血了，好几年了，这是衰老的证明么？我以前刷牙不流血的。

红色的血水混合着牙膏沫被水冲走，衰老也会从质变到量变的吧？

琦琦妈妈早就上班去了，琴琴有事也先走了，就剩下了我和琦琦。

10

小说进行到此处，我突然不会写了，接下来的情节，我有两种选择，——和琦琦之间发生点什么，或者什么也没发生。

我想，如果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些事情的话，琦琦肯定还会像高中时那样调皮，在接吻的时候，往我的嘴里吹气，我则会报复性的轻触她的两肋——她这里非常怕痒。

然后，我们会像以前那样，又一次的吻得很久很久……

我想我在接吻的时候，肯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眼泪混合着唾液在我们的舌间缠绕，哭泣中我进入了她的身体，在抽噎中达到高潮，然后把脸埋在她双乳之间，让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六年来的青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不是起点的起点。

另外一种可能，琦琦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她告诉过我，她不会主动爱上一个人，所以此时，如果我没有打破现状的勇气，那么，我们之间肯定不会发生什么。

过程虽然不同，但结果却一样，琦琦在走之前对我说：“不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

我说，为什么？

“你以后有了新女朋友要给我看的，要是她知道我是你以前女朋友，多尴尬啊。”

我答应了她。

从开始到现在，小说中男主角的性格和故事都是以我个人的性格和经历为蓝本的。前几天，《我的韩国女友》被一家出版社的社长以平淡为由，拒绝出版。本来我以为，作为80的一代，我们接触的虚构和诱惑已经太多，我们似乎更需要的是真实。但现在我开始感到不确定了，朋友告诉我，如果想出般的话，我必须加入一些戏剧性的矛盾冲突，否则就只能发在网上。我不是也不想成为专业的写手，所以我不会了。

我一直对我写的东西缺乏信心，我担心我个人可能会成为《生于1982 我是猪八戒》这个小说的局限。

如果按照通俗的戏剧冲突，我可以发展如下的情节：

琦琦回到新西兰后发现自己怀了孕，那个给孩子提供了一半基因的人正是我，现在有两种选择，如果琦琦决定回国堕胎的话，我会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女朋友，以增加矛盾冲突。

当然，另一种更像电视剧的情节——新西兰法律不允许堕胎，而且政府鼓励生育，生孩子的家庭可以定期得到一笔不小的补助，琦琦出于对我的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可以在小说中，安排一个几十年后电视剧样式的滴血认亲，父子相聚，阖家团圆；或者孩子不愿认爸，彼时已经是老头的我感天动地的表示对俺孩子的爱，只求他/她能认我；再或者，我留下了巨额财产，新西兰的血脉突然出现在葬礼上闹着要分一份遗产。至于红斑狼疮，白血病一类的我就不写了，最近有点流行过头。

甚至我还可以像《雷雨》那样——新西兰的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了我在国内的女儿，然后同姓兄妹发生性关系……

操，真恶，2002年的事可以一直整到2022年，写成科幻小说了。

估计，从有小说戏剧那一天起，这种情节已经被国内国外的各种作家写的稀烂，而且还在不断的被今人重复。

这就叫戏剧冲突么？

算了，不管了，爱咋地咋地，继续写吧。

这是我为大学四年青春做的总结。

写完之后，我将会老老实实的抛弃理想，上班挣钱，娶老婆抱孩子，然后再认真教育孩子上好大学，娶好老婆，最后再“操”出个好孩子……

离开了校园，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逃离无聊，却发现工作是一个更广阔的无聊。

正像开头所说，我不知道会把这个故事讲成什么样子……

11

我想，如果描写80一代人的生活，就不能不提电脑，不能不提互联网。

我把我的小说发在网上，这是记录我们青春的地方。

当然，还有QQ——重要的泡妞工具——从最初只能简单聊天，到现在可以QQSHOW，可以玩游戏，甚至可以通过视频做爱，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得不说，QQ已经成为我青春的一部分，在QQ上有独特的语言和文化。接下来的一段故事，将以QQ聊天为主，不知道，这样写小说合不合适。

事情还得重头说起，那是在大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这天上午我刚考完一门课，下午去“飞狐”上网。

飞狐是间新开的网吧，机器、装修在当时都还不错，就是小强多一点，即使是在大白天，也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网吧的墙壁上。

大学校园里，小强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动物。当时学校里条件最差的是六公寓，出名的脏乱差，里面还有住家，小强四处横行。听说，有个哥们平时不爱刷牙，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只小强闻着他齿间残留的饭香，直接就钻到了他的嘴里，可怜啊，就这么被打了牙祭。我们住的九公寓，以前是省军区的筒子楼，号称将军楼，据说当年住在这里的军区家属后裔，不少小孩如今都当了将军。学校在2000年时候把九公寓从省军区手里买了过来，在我们入住前重新翻修了一下，条件尚可。

因为飞狐网吧地理位置优越，就在十一公寓旁边，所以小强的偶尔出没并没有影响这里的人气，而且，周围住着“成教”和“高职”，所以这里还会有不少美女。

一次，我一个朋友在这上网，旁边坐着一个靓妹，在玩《传奇》。一看就知道是成教或者高职的学生，本科生一般出不了这种类型。我朋友本身就是一个游戏迷，所以看到玩游戏的女生更让他心动，怎奈，这姑娘在玩完《传奇》之后，开始玩“聊聊”，（一个网络语音聊天室）在网吧大庭广众之下，*&^%#$#@%%&^%&*之词不绝于耳，我朋友还说呢，这么个美女怎么就让语音聊天给糟践了。

也就是在这间飞狐网吧，那天下午，考试后，人暴多，没空机，很多人在吧台附近排号，在这些人中……

在这些人中，她分外显眼。

她长得有点像董洁也有点像杨恭如，但是董洁和杨恭如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干涩。她则不然，皮肤像刚去了皮的荔枝，随处透出一种饱胀水润的感觉，身高大概在165和170之间，即使是穿着冬日里的毛衣，但仍然能感觉到她胸前呼之欲出……

到此为止吧，听了我的描述，你可能还没有什么对这个美人的清晰感觉，但我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不行了，没有力气再形容下去。

通俗的讲，当时，我被电了！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她认识。

这几年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我直接和她去搭讪的话，结果恐怕不容乐观，可是我又担心，如果错过此次机会，我是否还会再遇见她，我甚至怀疑她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美女。

我看着她，感到一股能量在我的后背汹涌，脊柱从来没有的舒展，这种感觉一直上升到我的后脑，冲动在这里翻涌，可是在前面，我的前胸，是一阵阵紧缩的压抑，没办法接近她而造成的压抑，不知如何是好的压抑。我能感到，我的内分泌开始急剧变化，叫做多吧胺的激素正在发挥作用，这是一种复杂的快感，得不到，但是却非要得到的欲望充斥着我的全身。

我开始在心里构思，和她搭讪的话，我该说什么，怎么说。我有种感觉，如果现在过去，我一定会说话结吧，头脑空白，像个弱智。

……

她终于感到了我在看她，也略带疑惑的观察了一下我，在她的眼里并没有显现出对我的厌恶之情，我感到庆幸，看来我的形象还不坏，没有给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不过，在她的眼中也并没有像蓉蓉当初那种表示接受的暗示，她的美的确会让一些男生不敢接近。

我不知所措。

她有时也会看看我，还是那种平静略带疑惑的眼神，有的时候，我会迎着她的目光，有的时候，我会假装把眼神移开，装着看旁边的人玩网络游戏，我不想让她反感，也不想吓到她。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她等到了机器，上网去了，后来，我也等到了空机，不过我的位置离她很远，看不到她。所以，我以十分钟每次的频率，走过去看她旁边有没有空机。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等不了了。正当我在盘算是不是要做把冤大头，不事声张的把她旁边上网的人叫出来，给他五十块钱让他下机，然后我好坐在那的时候，她旁边的人自己下机了。我心想，哥们，你要是再多坐一会我兜里的五十块钱就是你的了，看来你没这命。我没犹豫，马上换到了那个位置。

她只是简单的开了chinaren，还有winamp听音乐，有一个QQ，可是经常隐在屏幕上端，看不到QQ号，她QQ不太忙。当我正打算鼓起勇气主动找她要QQ号的时候，机会来了，在她看聊天纪录的时候，我偷看到了她的昵称——俏恐龙。

我查找了一下，叫俏恐龙这种相互矛盾并略带自毁形象网名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通过个人资料的查看，我最后锁定了目标。

果然，她的屏幕右下角闪出了小喇叭，加她好友是需要认证的，结果，她拒绝了。

我试了好几次，都被她无情拒绝，最后我在好友认证里求她，这么美好的一个下午，你就加了我吧……

托下午的福，最后她同意了我加她为好友。

其实，从我第一天上网聊天到那时候为止，我就没跟什么姑娘在网上聊热乎过，所以此时我并不知道该和她聊什么才能增进感情。

我想努力回忆痞子蔡在《第一次亲密接触》里是如何哄女孩开心的，可是想了半天却发现好像用不上。

聊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她不喜欢我故作幽默的聊天方式。

我更加的不知所措，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一向诚实，聊了没多久就告诉她，和她在网上聊天的“我正存在”就是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帅哥，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Q：我早猜道了，你偷看了我的QQ号？

我Q：我眼神还没那么好，我就是偷看了你的昵称，幸好叫俏恐龙的没有几个。

聊天的时候，她有时会转过头来看我一眼，目光已经从疑惑变成了略带微笑的观察，我有时候也会转过去看她一眼，不过不敢多看。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感到时间不早了，决定主动出击。

我Q：喜欢吃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她Q：总和朋友去吃麦当劳，吃腻了。

我Q：那我请你去吃肯德基吧，现在也该晚饭了，你饿么？

她Q：我不会去的。

我Q：晕：（，为什么啊？

她Q：我不会和陌生人去的。

我Q：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么？

她Q：你是网友，不算。

我跟她磨叽了半天，她始终拒绝我，我问她电话，也没告诉。

最后，我问她一般什么时候上网，她告诉我一般在晚上九点以后。

然后她就下机走了。

首战平平，没有什么显著进展。在聊天中我知道了她是我同门师姐，成教大四的，我想在本科这边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成教公寓其实离我们九公寓很近，可是三年来，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大学里就是这样，我们校将近两万人，由于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的不同，你总是能在固定的地方遇到固定的人，反反复复，常年如此。

我的生活规律是这样的：每天，早起时间不定，这取决于我在夜间是否梦遗，或者是否有寝室夜谈，也取决于早课是否有重要的点名。不论我早起时间如何，我都会在11：00整出现在美食广场，虽然这里的饭和菜都很难吃，但我觉得怎么也要比泡面和盒饭强，虽然吃食堂要比吃泡面和盒饭贵，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把钱用来吃，最值当！

鉴于当日饭菜味道的好坏、食物品种的不同、和本人的心情（比如是否又遇到了已经分手的娃娃）与饥饿程度，我吃饭的时间会或长或短，但一般都会在12点之前结束战斗。吃饭前，我通常会四处看一下有否美女，但基本上都是失望。此时，我会想，人要是不需要吃饭该多好，想到此处我便开始在大脑中构思，如何在皮肤中加入叶绿素，改良基因，使人类可以光合作用，不用再吃饭，喝富含矿物质的水就能维持生命。每天的两顿饭，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负担，曾经，吃饭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不同的美味食品，可以让你得到生理和味觉上的双重满足，可是现在，在食堂吃饭，只是为了维持我这条小命，有的时候，感到连小命都维持不好——我吃的东西好像是塑料制品，并没有任何营养，只能添满肚子，吃了不饿，所以在花了很多钱吃食堂之外＼br />?我还要继续花很多钱买牛奶一类的营养补品，以保持我正常的性能力。

午饭后，我会回九公寓，各寝室逛逛，有看毛片的就跟着看一会儿，虽然这不利于胃部的食物消化，也不利于同学之间的安定团结（很多人喜欢自己一个人看毛片）。不过很多时候大家还没有下课，留在寝室的人不多，此时我会看刚买来的《中国大学生》，杂志中有关考研的一类的内容，我从来都是跳过去不看。没有《中国大学生》看的时候，我会去别的寝室找点报纸，我们这班人，看报纸特别慢，一份《参考消息》抢来抢去，能看一个礼拜，跟个宝似的搂在怀里每条每条仔细看，那些东西我一般都只是看看标题，科技版简单看看内容就算完了，这世界上太多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其他人也都下课，拎着路上买的盒饭或者楼下小卖店煮的泡面回来，过不了多久吃食堂的人也会回来，因为食堂人多没座，所以他们会手拎几个塑料袋，装着从食堂打回来的食物，然后这帮人开始一边吃一边有滋有味的讨论今天的盒饭或者食堂的饭菜，或抱怨或感叹。

通常在过了12：45整个中午喧闹的九公寓开始安静下来，大家开始睡午觉，有的寝室还会在门口贴出“午休时间请勿打扰”的字条。即使那天早上我十点多才起床，此时我仍然会跟他们一起睡。

我一直觉得从12点到2点的午休有点太长，太浪费时间，哈尔滨又不像南方天热，我们每天晚上十点半就熄灯睡觉，用不着这样，我一直怀疑当初制定这个规则的老师是已婚中年妇女——因为中午要长一点回家给老公孩子做午饭。即使这样，12点下班，十一点半办公行政的老师们很多就没影了，操，学校也不说上下班打卡。有一次中午十一点多，我在美食广场三楼自助餐五块钱一位那，看到两个老师相互打趣，都说对方没到十二点就出来吃饭了。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两个老师还行，不错，虽然提前下班吃饭，但是起码他们还知道这样不对，有点责任意识。什么时候要是他们连打趣都省了，也就真的没什么希望。

至于下午，我的生活也不是很规律。有的时候去图书馆，有的时候去上网，有的时候因为中午在食堂吃得实在太恶心，所以没有吃晚饭的胃口，随便买点东西的当作晚饭。

晚上睡觉之前，我会去操场跑步，也是为了维持我正常的性能力和还算健美的身材，我可不想像已经被开除的胖子那样，大学期间就有了啤酒肚……

总之，在我这三年吃喝拉撒睡的圈子中，我没有见过俏恐龙，不知道她的校园生活是怎样的。

12

放假之前，我会每天晚上在飞狐网吧里等俏恐龙，不过只能偶尔碰倒，俏恐龙每次在上线闪一下之后，就会隐身，所以我去上网的时候首先要在网吧里逛一下，看看她在不在，然后找一个门口的位置，期待她的出现。

直到放假，我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假期里，我每日挂在线上等她的出现，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样不行，因为我是拨号上网，电话费太贵，所以后来我就每隔半个小时上网一次，看看她在不在。

那一阵，我最痛恨的就是QQ的程序员，操，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个天杀的“隐身”功能。即使俏恐龙在线，我也不知道。我满互联网找查QQ隐身的黑客工具，但没有找到好使的。我想，要是有这样的黑客工具，非得侵入到腾讯的服务器才行，可我没那个本事。

其实这很简单，配合着“隐身”，QQ推出了上线提醒功能，每月花十块钱手机费，只要俏恐龙一上QQ，不管隐不隐身，腾讯就会给我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她上线了。我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腾讯的赚钱创意，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啊。

仗着这个略有侵犯隐私嫌疑的付费功能，我和她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拉近，我不再叫她俏恐龙，而改叫她俏俏，这样才名副其实。

俏俏家在佳木斯，情人节的时候，我要去看她，被她拒绝了。

我给她发了一张电子贺卡，上面这样写到：

俏俏：

该怎么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呢？……

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着你，

和你说说话，聊聊天，

把你的脸捧在掌心……

给你听我喜欢的CD，

给你看让我感动的书，……

和你侃侃大道理

偶尔也吵吵嘴，争论争论，

虽然有道理的总是我，但占上峰的总是你……

我想对你好，爱护你，宠着你，

散步时走在你的外侧，

打电话时让你先挂

晚上搂着你说晚安，

早上对你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即使这样，我还一直呆在她QQ的陌生人中，俏俏总是故意不肯加我为好友。

那一阵，我偶尔能在QQ里遇到娃娃，可是我给她发的信息，她从来都不回，即使是简单问候性的打招呼。

我也能遇到和我有五个小时时差的琦琦，琦琦告诉我她小男朋友现在开始赌博了。

……

第五章

1

小说进行到这里，不得不被动的按下暂停键，我写不下去了。正如前言里所说，写这部小说，对我来说是困难和痛苦的，真的好累。我对自己的文字缺乏信心，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写好，半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就好像是堵了的下水道，或者做爱做到一半突然阳萎，再或者是进入了射精之后的不应期。当然，前者的比喻更为贴切些，因为小说还没有达到高潮，不过后者也有些道理，我真的是为这部小说耗尽了精力。

我们暂时从2003年的3月跳出来，现在是2005年2月4号，立春，再过几天，就要进入那个据说是没有“春天”的鸡年，81出生的人一代开始过第二个本命年了。

前两天我和晴晴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她。

她长得有点像现在电视中正播着的玉兰油眼部精华露“只一眼，就难以忘记”广告中的女孩——漂亮，淡淡的气质……

当我第一眼看到晴晴的时候，就觉得她应该是我的女朋友，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找座位时，我搀一下她的手之外，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

和她在一起时，内心里总能涌起一种愉快温暖的感觉。这次见面之后，我在连续的几个晚上都梦见了她，梦中的她很清晰，没有混入其他的元素，那种温暖的感觉亦非常的真切，让我不愿意醒来。有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冲动，想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可是……

算了，我们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虽然在见晴晴之前，我认真的打扫了一下个人卫生，她见到我的时候还是说我的脸色不太好，精神上很懒散，看起来也不像上班的人（我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已经四五个月了，之后一直没有上班），晴晴最后找了一个词来形容我的整体感觉——颓废。

高中的时候，我有着颓废的思想和积极的行动，而现在，我满怀着积极的心，却又不得不做着颓废的事。

晴晴说我胖了，该运动运动，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洋溢着春天的感觉，觉得她的话语听起来是这么的亲切。

送她回家之后，我才想到应该找她借一个拥抱的，写这部小说真是太疲倦了，我相信，在晴晴温暖的拥抱中，我会充满力量。

也许黄历中的吉庆禁忌生克等等真的存在，很多事情总是在一天之内发生，就好像找工作，有的时候会一天收到好几个面试通知，有的时候一个礼拜内接不到任何电话。再比如说我和晴晴见面的这天，平时我一直都无聊得很，没有一个人联系我，可是却在我和晴晴看电影的时候，一个同学给我发来了短信，在我送晴晴回家的时候，一个朋友从新西兰打来电话，因为是国际长途，我不好意思挂电话，这样我和晴晴平时就难得见面的宝贵时间又不得不被占用，当天晚上，我正打算带着和晴晴在一起时的温暖感觉入睡的时候，一个女生给我发来短信，把我吵醒，她非要让我给我们俩的关系一个说法……

我现在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下吧上胡子拉碴，头发很长，闪着油光，两眼呆滞，没有精神，最要命的是还有着一脸青春痘！这东西，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在我的脸部，一直生生不息，没想到在七年之后居然出现了生长高峰，大有不把每个毛孔都长一遍就不罢休的趋势。好像我身体内所有毒素的出口都集中在了脸上。

这段时间，我把高中时期看过一些书，又重新拿出来看一遍，现在在书中看到的东西和以前已经不同了。这些书中有一本是《上海宝贝》，虽然倍受争议，但我还是想在这里提一下。

其实，卫慧跟我的小说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她属于70的一代，就算是70一代对80一代的影响吧。我看《上海宝贝》的时候，这本书已经被禁，那时候还在上高三，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这足以说明当时被禁的新闻传播之广，连处于紧张高考前的学生都已经知道）一位同学在他家附近的书店里好不容易翻到了这本书，还是正版的，他看过之后觉得没意思，把书给了我，所以，当语文老师在上面讲模拟卷的时候，我在下面低头看《上海宝贝》，虽然小说里描写的情绪不太利于当时的高考，但我还是觉得很喜欢。

当我再次拿起《上海宝贝》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我那时喜欢这本书主要的一个原因——作者在小说中描写了一个阳萎的男朋友天天。

我相信，这世界上肯定有很多男人对阳萎充满了恐惧，至少我就是其中一个，卫慧在这里触及到了我潜意识的最深层，因为小说中即使男朋友阳萎，女主人公也没有离开他，这让我的恐惧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除（也许有的人看了反而会加深）。

我一直这样认为，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很少出自于纯理性的判断，我们的经历和潜意识经常左右我们的理性。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主要论述了，在一个家庭中先生子相对更保守，更愿意维持现状，而后生子更反叛，更愿意接受新事物。为了论证这个观点作者举了很多例子，这中间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例子就是达尔文《进化论》刚出版时，同一个家庭中的后生子要比先生子更容易接受。对于《进化论》尚且如此，则像《上海宝贝》这样描写了很多性体验的文艺作品，我们更多的是用潜意识去判断，至于表面的那些原因和评论，只不过是我们给自己的判断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这在生活中很常见，有一次寝室里看石康的《晃晃悠悠》，看完之后，一位室友直接用脏字攻击石康，我们发现，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自己跟石康小说里批判的一类人对号弢r />??座了，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前不久，卫慧出了新书，我买了一本，刚开始只是感觉她的小说和上海这个城市一样——已经国际化了。等到我想到拿《上海宝贝》和她的新书做一下比较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卫慧老了。

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这样。

当我不再长高的时候，我开始长胖，当我过了20岁的时候，30岁很快就在眼前。

2

下水道堵了可以用皮搋子搋几下，阳萎了还可以用伟哥顶着，不过没准我真的要为这部小说精尽人亡。既然已经写了一半，那就继续下去，没到高潮我是没有成就感的。

3

放假时，我和俏俏相约开学之后见面，我找她要手机号，她没告诉我，只是说开学以后上网再说。结果开学之后她居然消失了。

所谓的消失，就是说腾讯一直没有给我发过来她上线的提示，我经常跑到网吧里转悠，看她在不在，我担心她QQ号被人盗了，这样我将可能永远和她失去联系。

在焦躁的等待中我度过了开学的第一个月，除了每天晚上在十一公寓附近的网吧转悠外，有时候我还会去找菲菲，对她抒发一下胸中的郁闷。开学之后菲菲就不再和我做爱，她说她现在对我没兴趣，不过有的时候我会陪她逛街。

说实话，在遇到菲菲之前，我基本上没和女生逛过街，所以我对和女生逛街这件事一直充满好奇，经常有人描写陪女生逛街对男生来说是一种痛苦，但我还是想切身体验一下究竟是怎样的感受。娃娃一直不肯给我机会，她只和女生逛，说和我一起逛街什么东西都买不了。

有一次她和同寝女生逛街回来，娃娃给我讲，她们寝室的一个女生在路过内衣柜台的时候，指着一个文胸问导购员：“这泳衣多少钱？”……大家在愣了片刻之后，当场就笑得蹲在了地上。我在乐完之后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女生是把内衣当作泳衣还是把泳衣也用作内衣，幸好发现得及时，如果是前者那个女生真穿着内衣去游泳的话，不知道还会出什么笑话，没准从那以后，去游泳馆的男生会成倍的增加。

我和菲菲第一次逛街之后，我发现陪女生逛街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痛苦，反而很有意思，因为可以假借陪女生的名义在平时不好意思去的女装区任意的逛。百货大楼里，女装区的美女总是很多，足够大饱眼福，尤其是夏天，美女刚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很是诱惑，要是幸运还能赶上某品牌展示，大堂里一个个模特来回走秀，眼睛都会不够用。如果非要说和女生逛街有什么痛苦的话，我觉得也就是——美女太多了，看得见，得不到，让人心里发痒。

而且，在我看来和女性朋友逛街比和女朋友逛街还有意思，因为和菲菲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把目光停留在其他女生身上，而不用担心有人身危险，一来是因为不是女友她自然不会妨碍我看别的女生，更不用担心有被女朋友眼红吃醋打击报复的危险，甚至有的时候她还能和你一起讨论女生的美丑；二来这样也可以大胆的去看有男朋友的女生，即使被对方男朋友发现的话，因为你的旁边有女生所以他也不会过分注意。

一次我和菲菲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美女，我对菲菲说，“这才是真正的美女，一点不用化妆，能把最普通的衣服穿也得非常好看！”

然后我就因为想到自己只能看不能摸，而又习惯性的发出了一阵长吁短叹。

“你可以过去找她搭讪啊。”菲菲跟我挑衅。

“你没看到人家旁边有男朋友么，要去搭讪也行，先得借你用用，把那个男生引开，然后我再上，不过估计你也没那个本事。”

菲菲白了我一眼。

菲菲试衣服的时候很有特点，一般女生试衣服，如果不进试衣间的话，都会拿着衣服搭在两肩，然后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菲菲到好，她也是把衣服搭在两肩，然后却把双手背到背后，使劲挺着胸，用两个乳房的摩擦阻力，不让衣服滑落。

我说：“这样是为了显你胸大吧。”

“那有什么。”她说。

“还不都是钢托儿和海绵，有什么好挺的。”

“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很不注意场合。”她有点生气。

4

没想到，开学之后我和俏俏的初次相会，不是在网上，而是在现实生活中。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在网吧搜寻俏俏未果，回九公寓的路上正发愁以后是否还能遇到她，结果一抬头，俏俏居然迎面走了过来！

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这还是我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面对面地跟她说话，有点不知所措。

“Hi……”这是我在网上和现实生活中习惯和女生打招呼的方式。

“好久不见。”我贪婪的看着她。

她对我微笑，“是啊。”

我看着俏俏白皙的脸蛋和浑圆高耸的双峰，感觉自己眼眶快要裂了，我赶忙捂住鼻子，以防鼻血溅当场。

“开学之后怎么一直没在网上遇见你？”

“噢，我出去玩了。”

“刚回来？”

“嗯。”

俏俏要去十一公寓楼下的小超市买点东西，我坚持陪她去，她不太情愿，可还是同意了。超市里，俏俏显出很无奈的样子，只买了一盒牙膏，我猜她可能想买卫生巾，可是有我在又不好意思。

从超市到成教公寓是一段非常短的路程，没什么聊天机会，我也没有急于找她要电话，既然她回来了，以后我就又能在网上遇到她，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在下手也不迟。

5

与俏俏的这次意外相遇，让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沐浴在弗洛伊德的光芒之中，内心里洋溢着莫名的欢乐，呼吸从来没有如此的畅快。晚上，当我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双腿倍儿有力，比平时多跑了好几圈，一扫寒假里整天在家呆着上网的颓靡懒散。

跑步的时候我大呼小叫，一边跑，一边回味着俏俏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有意思，正是强烈的追求异性和繁殖的欲望让人类在千万年的自然选择中残留了下来，正是这些欲望编码在我们的基因中一代代的向下繁衍，正是这些基因让我在发情期追求异性时感到莫名的快感，让我们愿为异性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牺牲生命。

我赞叹达尔文的《进化论》，我鄙视一切脱离了进化论和生理学之外的对人性的解释，那些都是无知的意想和瞎扯，是人类在无知阶段对科学探索的歧路，在我的身体里跟不存在所谓精神的东西，那些不过是我以亿计数的脑细胞的物理、化学变化。

我他妈的就是动物，组成我的遗传物质与一只大猩猩有90%以上相同，不论是丑陋的蜘蛛或者癞蛤蟆，还是蝴蝶或者天鹅，哪怕是一根草，一棵树，或者世界上最恶心，最不像人的生物，组成我们的遗传物质都一样是DNA……

弗洛伊德的性本论和达尔文的进化论可谓殊途同归，“性是一切行为的原动力”，繁殖是所有生命的共性，连没有细胞结构最简单的病毒都会不断自我复制。

6

俏俏回到学校以后，恢复了经常晚上去网吧上网的生活，可是我们之间的发展完全不像我预想的那样，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每一次我在网吧要她的电话都是被她拒绝，问她叫什么她也不说，找她出去走走她也不干，后来干脆就不理我，任凭我在QQ上怎么跟她说话她也不回。

这一天又和前几次一样，我在QQ上跟她打了好几遍招呼，但她的头像却迟迟不见闪动，我很不爽，这小姑娘咋这么不懂礼貌呢。

我一气之下，写了下面的这些东西，给俏俏发了过去：

我这样多少有点磨即，

可你这样未免有点太小气。

失恋了到底是有点失意，

所以我想找个猴皮筋

做个弹弓子打你们寝室玻璃。

你也别太在意，

我只是说说而已。

你这样又是何必

把我放了，就当作一个屁……

你不说话难道在回忆？

我只能说自己不lucky！

这边的我有点生气，

因为你这样实在没什么意义。

结果，俏俏还是在QQ里一言不发，最后我Q：

你可真有意思“打死我也不说”——绝佳的革命人选。

算了

不烦你了

我要下了88

你知道我电话，

所以你要是寂寞了或想深入发展可以给我打电话

哦，对了，

最后，我再说一遍这句话

我喜欢你！……

最后的这些话，直接导致我被她踢入了黑名单，当我再次上网，想给她留言的时候，我发现，在我QQ的好友里，已经找不到她了。

7

我决定把我的网名改了。

以前我的网名是“我正存在”，配合着网名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

心跳过速时 你便知道了心脏的存在

清风拂面时 你便知道了空气的存在

火车离去时 你便知道了思念的存在

当你失去时 你便知道了珍惜的存在

你可知 我正存在

现在我决定把我的网名改成“我是猪八戒”，在QQ中的自我介绍我这样写到：

我不胖，不笨，还很帅，但我是猪八戒。

另外还有两句：

抬头广寒宫，回头高老庄。

前面是雷音寺，我想去凌霄殿。

8

有一次，学校的“阳光论坛”来了一位哈师大中文系的老教授，喜欢研究《西游记》，尤其喜欢《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为此还写专门写了一本书。当天听他讲座的人还挺多，大家都对猪八戒感兴趣。

讲座上，这老头一味的只讲《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形象，而因此否定其他的猪八戒形象。我觉得他实在是形而上学，“西游记”只是一个故事，这故事古人可以讲，今人也可以讲，凭什么因为吴承恩《西游记》中的人物形象，而否定今人对西游记人物形象地再创造。可惜，最开始的时候我被这老头虎住了，当我想明白这些时，他已经讲完走人，要不我一定会站起来跟他理论理论。

有人把《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的类型比作四种男人，唐僧薄情寡义，孙悟空才华卓越，沙和尚忠厚老实，只有猪八戒最浪漫，懂得享受生活，知道讨女人欢心，所以也最受女人欢迎。

其实当代大学也可以拿唐僧师徒四人作比。

唐僧——大学和大学里的领导，背后有国家撑腰，是三个徒弟的师傅。平时胆子最小，走路最慢，虽然三个徒弟地都会腾云驾雾，可如来佛不认别人，就认唐僧，孙悟空再有本事，也得从唐僧手里领毕业证。

孙悟空——传说中的牛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有的时候不吃饭不睡觉只学习。看起来清心寡欲，平时很少娱乐，也很少在本科时候找女朋友。毕业时不是保研，就是考去了清华北大。

沙和尚——跟在唐僧，孙悟空，猪八戒的身后。没有太多思想，除了安安稳稳过日子之外也没有特别追求，别人考研他跟着考研，别人找工作他跟着找工作，别人找女朋友他也跟着找女朋友。考研一般只报本校，找工作有个单位要就签，女朋友不是本班同学就是老乡。找不到女朋友的沙和尚会跟着别人玩电脑，猪八戒玩“反恐”的时候，他才玩“星际”，猪八戒玩“魔兽”的时候，他刚开始学“反恐”。沙和尚平时一般不引人注意，属于毕业之后，最容易被人遗忘的那一类。

至于猪八戒，本小说的主人公，一直都在写他，不必在此多说。虽然是二师兄，可整天连滚带爬，有时候混得还不如三师弟……

9

俏俏将我踢入黑名单这并不能阻止我，我在QQ的上线提醒里存了她的QQ号，又一次把她加为好友，以“我是猪八戒”继续和她聊。

我是猪八戒：hi

俏恐龙：？

我是猪八戒：这几天还好么？

俏恐龙：很好啊。

我是猪八戒：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俏恐龙：我猜到了。

我是猪八戒：真伤心啊……

俏恐龙：为什么？

我是猪八戒：被你踢了。

俏恐龙：是啊，所以别惹我。

我是猪八戒：心情好干嘛踢我？

俏恐龙：我说了，你惹我了。

我是猪八戒：委屈中……

俏恐龙：该！

我是猪八戒：呵呵（尴尬的笑）

我是猪八戒：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

俏恐龙：怎么？

我是猪八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到地雷……

……

我是猪八戒：你现在再飞狐？

俏恐龙：对呀。

我是猪八戒：出去走走吧。

俏恐龙：不了，我不会和你见面的。

我是猪八戒：天气这么好……再说这不叫见面，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俏恐龙：我知道。

我是猪八戒：那么我去等你……

俏恐龙：我不会和你出去的，我再说一遍。

我是猪八戒：悲哀……

俏恐龙：是 啊。

我是猪八戒：我忍不住了~~~~

俏恐龙：那你就哭好了。

我是猪八戒：男人哭把哭吧不是罪……

俏恐龙：爱干嘛干嘛。

虽然俏俏在QQ里反对，但是那天晚上，我还是在网吧门口等她下机出来，强行送她会寝室，最后，在成教公寓门前，俏俏对我横眉立目，措词严厉的拒绝了我，不让我再抱有任何非分之想。事实上，当时她说的话大部分我都没有听进去，我的注意力都被她美丽的脸庞吸引了，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太痛苦，甚至有点高兴，她的样子真可爱。

第二天晚上，我又在网上遇到了她。

我是猪八戒：我知道你的态度了，这些事情我以后不会再提，不过……昨天晚上能见到你真好！

俏恐龙：为什么？我就是不明白，你要是以后什么都不提最好。

我是猪八戒：？

俏恐龙：我是说我昨天的态度啊，你怎么可能觉得好呢？

我是猪八戒：是啊，虽然你昨天吧啦吧啦的打击我，在我难受之余，有些别的感觉。

俏恐龙：比如？

我是猪八戒：怎么形容呢？看到你我就觉得很舒服，就好像是，嗯……

蓝天 白云 阳光

森林 清风 微香

俏恐龙：巨恶！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是猪八戒：就是这样啊。

俏恐龙：晕，居然有你这样的人。

我是猪八戒：我还能怎么样？

俏恐龙：不知道，反正别人那样和我说话，我绝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是猪八戒：当然不舒服的感觉还是主流。

俏恐龙：我觉得也是，要不你就真的不正常了。

我是猪八戒：其实昨天见你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平时在网上已经说得太多了，我只想看着你。

俏恐龙：好，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

我是猪八戒：如果你在这里，你就会看到我对着显示器无奈的微笑。

我是猪八戒：你知道么？我现在，追女生的自信都已经没了，几个月的结果就是到头来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说。

俏恐龙：你去追别的女生好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而且，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这么想的。

我是猪八戒：你对我没有兴趣可是突然表现的！

俏恐龙：不是，我从一开始也不是像你那么想的。

我是猪八戒：准确地说，我一开始也没想你什么，只是后来好像可以想点什么，再后来你就突然不让我想了。

俏恐龙：是我发现我开始太手软，最后只好硬心了。

我是猪八戒：!!!

我是猪八戒：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没兴趣。

俏恐龙：你出生的太晚了。

我是猪八戒：差了多少？

俏恐龙：不知道，年龄比我小的都不行。

我是猪八戒：小姐贵庚？

俏恐龙：比你大，ok　？我不想说了。

我是猪八戒：现在改qq里的生肖已经晚了，其实那是假的。我小时候得过绝症休学好几年，中学时出过车祸胳膊腿全断了在医院里躺了12个月，高中时调戏我们班60岁的数学老师的爱人，被留级一年……虽然表面上我比你小一届，其实我比你大！

俏恐龙：我不会信的，你就免了吧。

我是猪八戒：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信，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

俏恐龙：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

我是猪八戒：每个人的审美观点不同，有些女生的美是一种性感的美，有些女生也很美可是看来只是简单的美，没有其他感觉，有些女生的美有些过分，给人一种压抑感。

俏俏你的美给我的感觉却很舒服，即使是你吧啦吧啦……

俏恐龙：晕死！

我是猪八戒：我还没说完呢！

俏恐龙：说。

我是猪八戒：有的时候我想要什么，有的时候我又不想要什么，有的时候我只是想见到你。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是大四，也不知道你对比你小的男生没兴趣。即使知道我可能也会这样做。我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个QQ么？我没骚扰你吧，我没让你不舒服吧。情人节是你让我陪你在网上聊天的吧。有时侯，我也想我干嘛这样，可是我又没有理由不这样。

我是猪八戒：你还在不在？

我是猪八戒：你还在不在？有没有听我说？

我是猪八戒：算了……

也不知道俏俏是什么时候下的，招呼都不打一声。

过了几天，我又在网上遇到了她。

我是猪八戒：hi，姐姐好。

我是猪八戒：听过standfast么？

俏恐龙：什么？

我是猪八戒：超快感乐队。

俏恐龙：不知道。

我是猪八戒：《向左走向右走》的CD收了两首standfast的歌，听起来不错。

俏恐龙：是么，不太了解啊。

我是猪八戒：我也是。

俏恐龙：呵呵，看你说的头头是道。

我是猪八戒：我只说了名称而已。

俏恐龙：哦，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说给我听听。

我是猪八戒：怎么你今天心情好了？不觉得我烦了？

俏恐龙：不啊，是不好，看你这么坚持不好意思掘你了。你为什么呢？

我是猪八戒：我什么也不为。

俏恐龙：什么也不为，就这么让我掘？

我是猪八戒：是啊，我想想……

俏恐龙：慢慢想。

我是猪八戒：好像被别人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俏恐龙：哦，那你和别人聊天也是这个样子么？

我是猪八戒：没有，我一般只和同学聊。

俏恐龙：哦，可能对你太好了。

我是猪八戒：？？什么？是我对你太好了吧。

俏恐龙：我是说他们对你太好了，所以我对你不好你到觉得新鲜。

我是猪八戒：这和新不新鲜没关系，我没把你当网友。

俏恐龙：哦，我是把你当网友的，我说过吧。

我是猪八戒：这就叫不平等！外加郁闷！

我是猪八戒：我一直以为北方女生在乎年龄的不多，在乎年龄的都是南方女生。

俏恐龙：这也分南北？

我是猪八戒：有个调查，北方女生大多趋向找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南方女生大多喜欢找比自己大的。

俏恐龙：哦，好像是的。

我是猪八戒：怎么你例外？

俏恐龙：我例外什么？

我是猪八戒：喜欢找年纪大的？

俏恐龙：相当就好啊，我不喜欢太大的。

我是猪八戒：我没和你差太多吧。

俏恐龙：啊？我是说我绝对不找比我小的，再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我是猪八戒：你喜欢什么类型？

俏恐龙：不知道。如果我碰到的话我自己会知道。

我是猪八戒：我又是什么类型？

俏恐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随便你是什么类型。

我是猪八戒：你就不能答疑解惑一下么？

俏恐龙：不能，我只需要知道你不是我喜欢的就好了，至于你是什么样的,不关我的事，随便。

我是猪八戒：恐怕网络不能反映真实的我吧！

俏恐龙：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你么？

我是猪八戒：我长的不合你口味？

俏恐龙：对。

我是猪八戒：自卑……这世间单方面的事情可真多。

俏恐龙：恩！

我是猪八戒：找个喜欢的人咋就那么难呢？

俏恐龙：对呀。

我是猪八戒：T T）

我是猪八戒：俏俏，你为什么总上网呢？

俏恐龙：我喜欢。

我是猪八戒：好像没看你做什么？

俏恐龙：我需要做什么让你看么？

我是猪八戒：我一直以为，不是因为工作，每天都上网的人一定无聊。

俏恐龙：我不是每天上网。

我是猪八戒：差不多了。

俏恐龙：哦。

我是猪八戒：唉……和你聊天的感觉比较复杂，我下了88

俏恐龙：呵呵，复杂才好玩嘛，bye

我是猪八戒：恐怕以后没什么机会玩了，你好好珍惜吧。

俏恐龙：晚上说话别那么不吉利，谢谢。

我是猪八戒：祝你吉利！88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俏俏已经大四下学期，就快要毕业的人了，不知道毕业以后会怎样，是否还会留在哈尔滨，好像她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成教的找工作肯定要比我们本科难。

10

那一阵，除了和俏俏在QQ里聊天之外，我总能在网上碰到高中同班的一个女生，她网名叫“泡泡”。

我是猪八戒：HI.

泡泡：你是谁啊？

我是猪八戒：李天鹏。

泡泡：原来是你啊，改了昵称我没看出来。你怎么成猪了？

我是猪八戒：因为有个美女没搞定，郁闷了。

泡泡：不是把，你应该是搞不定谁啊。

我是猪八戒：我也不是万能的，再说我也没搞定过谁啊。

泡泡：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是猪八戒：晕……

泡泡：我还是了解你的。

我是猪八戒：了解我什么？

泡泡：至少这方面啊。

我是猪八戒：怎样？

泡泡：不怎么样啊。

我是猪八戒：我倒……，下次遇到“这方面的事”我一定多吃点伟哥，不让你失望……

泡泡：说什么呢，你！

我是猪八戒：呵呵，谁让你打击我来着。对了，你和男朋友怎么样了？分了么？

泡泡：我？算是吧，我也不知道，心里放不下算不算啊。

我是猪八戒：你提分手了？

泡泡：不是，是大家都怕啦。

我是猪八戒：有什么好怕的？

泡泡：再一起总是吵，分开来大家心理又都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我俩怎么回事。

我是猪八戒：有什么好吵的？

泡泡：是啊，但是我忽然发现，是今天才发现的，我一直认为是他不够热心，也许真的是我错了。男生可能真的是这样的。

我是猪八戒：哪样？

泡泡：就是表面上我想要的他都没有给我，但是也许心里的内容比较多把，我说的只是他那种男生。

我是猪八戒：那你想要什么？

泡泡：理解，关怀，细心，抚慰，陪伴。

我是猪八戒：奇怪。

泡泡：有什么奇怪的啊？

我是猪八戒：男女生在一起不就是做这些么？这些都没有，还叫什么谈恋爱？

泡泡：是啊，我也很奇怪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有时问自己，我的要求是不是很高。我还以为自己很过分呢。

我是猪八戒：莫非他性冷淡？

泡泡：你干嘛，每次都这样！

我是猪八戒：哪样啊，开玩笑都不行，我还不爽呢！

泡泡：你要是总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我是猪八戒：对了，我9月份去北京。

泡泡：9月份，不是开学了么？

我是猪八戒：我去实习。

泡泡：哦，你们上哪实习啊？

我是猪八戒：好像是航天三院，到时候请我吃饭。我先下了，88。

泡泡：好，88。

过了几天。

我是猪八戒：hi

泡泡：怎么，又在啊，最近很闲？

我是猪八戒：非也。

泡泡：那是什么？很郁闷？

我是猪八戒：搞，没搞定的女生。

泡泡：哦，我明白了，那个女生是网上认识的。

我是猪八戒：在网把遇到的。

泡泡：现在孩子大了，怎么老是和女生过不去呢？

我是猪八戒：爱好。

泡泡：什么时候养成的啊，高中时没发现啊。

我是猪八戒：那是我隐藏得好。

泡泡：很难想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是猪八戒：没变！

泡泡：啊！不会把，原来到处都有危险啊。

我是猪八戒：这怎么是危险？我没有你男朋友危险。

泡泡：啊，什么意思。

我是猪八戒：你们校是不是男的多女的少？

泡泡：我们学校男女比例3：1左右吧。

我是猪八戒：这就对了，你们的关系有这种可能，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泡泡：有这种可能？什么可能啊？

我是猪八戒：其实他可能不太喜欢你，大学里大家都想谈次恋爱试试，他和你磨即可能是因为你们校女生少，都大三了，分了也不好再找。我们学校这样的男生太多了。

泡泡：你完全错了，是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当然我也有点。

我是猪八戒：这里有一个平衡，就是找一个异性陪的需求大，还是他不喜欢你的需求大一旦他不能忍受了就……

泡泡：是啊，你说的我都明白的，难道我在大学里呆了这么久了连这个都不知道么。我们开始的时候可能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的。但是我们在一起2年了，还是有感情的。

我是猪八戒：感情这东西对有些人好使，对有些人不好使。

（我想到了娃娃）

……

泡泡：是啊，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想我们还都是重感情的那种吧。

我是猪八戒：这里还是有个平衡。

泡泡：你又来了，是不是理学多了。

我是猪八戒：不信拉倒，反正我说了。

泡泡：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死心啊。

我是猪八戒：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分析。

泡泡：好的，其实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想过的。

我是猪八戒：但是你不知道男生选择和女生在一起的方式。

泡泡：是啊，我是不知道，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

我是猪八戒：很多时候，对于一些男生，女生的外表比较重要。至于理工类寂寞的男生外表都会不重要了。

泡泡：哈哈，你这个论点我还是头回听说呢，看来我男朋友的要求还是要高一些啊。

我是猪八戒：你就自我感觉良好吧。

泡泡：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的专业可不是学理的啊。

我是猪八戒：3：1已经说明问题了。我问你，你们学校，你们班有什么美女么？

泡泡：好像比咱们高中时都差远了。

我是猪八戒：这就是了，咱高中时就不怎么样，你现在是矬子里拔大个！

泡泡：啊？我才不信呢。

我是猪八戒：别总和深田恭子比，也和张柏芝比比。

泡泡：你是说我胖吗？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减肥了，别用历史的眼光看人。

我是猪八戒：现在什么样？

泡泡：很瘦了，而且我正在开始第二轮减肥呢。

我是猪八戒：你可真逗，一般女生心里都担心自己不漂亮，你到好，和我争论你自己漂亮。

泡泡：我是认为自己不怎么样，但是我不能忍受别人说我不漂亮。

我是猪八戒：这种事情我才有发言权，你没有。

泡泡：你？我才不信呢，没有几句正经的。

我是猪八戒：因为我是男人！！！！等9月份我去北京就知道你现在什么样了。

泡泡：好的，到时请我吃饭，我现在正在挨饿呢。

我是猪八戒：我可不能破坏你的减肥大计，否则将来嫁不出去还得找我负责。

泡泡：我才不会呢，你想的美，吃你一顿岂不是就便宜你了。

我是猪八戒：好像反了吧，我去北京你请我才对。

泡泡：你从前答应过我的！你说话不算数！你耍赖！你不信看看聊天记录！哦，对了，你从前还说我长的还可以呢，你现在全改口！说女人善变，还不如说男人善变呢！

（我当时心想，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为了让我请她吃饭，可以连实事都不顾，指鹿为马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叠。）

我是猪八戒：我记得明明上次我说的是你请我吃饭啊。

泡泡：是么？你查了么。

我是猪八戒：不用查了，别人要请我吃饭我记得可清楚了。

泡泡：啊？不是把，那我还是不理你了。

我是猪八戒：露馅了吧！

……

我是猪八戒：刚才那个我没搞定女生对我说他对我没兴趣。因为我太小。

泡泡：不是吧，你有姐弟恋情结啊。

我是猪八戒：没有，我只爱美女。

泡泡：天啊，你真让我受不了。

我是猪八戒：我还没说完呢，我还爱聪明的女生和有意思的女生。

泡泡：不是吧，你也只是玩玩而已，我知道。

我是猪八戒：不！玩玩的就不是女朋友了。

泡泡：你的意思你现在正在找女朋友了？看来我对男生是怎么想的真的是半点不懂啊。

我是猪八戒：我也是，对女生不了解。

泡泡：让你了解还不完了，那可是大屠杀啊，像他们说的，又一棵好好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我是猪八戒：那也是白菜自己愿意。

泡泡：好好，我算服了你了，你口气这么大，要是自然条件再好些你就要上天了。

我是猪八戒：上天有什么意思，俺只羡鸳鸯不羡仙。

泡泡：完了，你完了，满脑子什么啊。

我是猪八戒：怎么了，怎么了？

泡泡：你说怎么了！一口一个漂亮的聪明的。

我是猪八戒：？

泡泡：还不明白啊？你好花啊！

我是猪八戒：这个……我好像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谁让“我是猪八戒”呢。

泡泡：说对了吧，你看你。

我是猪八戒：再说，花怎么了，花也能光合作用！

11

我的生日又到了，一事无成，白老了一岁。

还没姑娘陪。

我决定不过了，忘记我的年龄，长这么大都过了20多次，总过也没意思。

生日那天下午，我在十一公寓下面小超市居然又遇到了俏俏，她买了一板“魄力”就匆匆离开，除了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外，连跟她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天，我怎么抽了疯，决定在后面跟着俏俏，看她去哪，结果，她跟着一个男生出了校门。

如果用日本漫画的场景来形容的话，那一刻，我变成了一个玻璃人，定格在那里，然后身上开始吱吱嘎嘎逐渐布满裂纹，最后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后来我跟菲菲抱怨：“操，真他妈郁闷，一过生日就倒霉。”

“这种日子你就应该老实儿在家呆着睡觉，瞎跑啥呀，再说和男生出去也不一定就是男朋友。”菲菲说。

“感觉有点怪，不爽啊！不过她那么漂亮，身边的男生肯定特别多。”

俏俏虽然是成教的，但她却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读过整本史记的美女，而且她和我一样，都喜欢没事看点书，思考一下生命的意义。我们都喜欢卫慧，都对弗洛伊德感兴趣，都是各种音乐都听，不论是摇滚还是古典，都期待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走脚下的路……

每当遇到这种即漂亮，又有内涵的女生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滚滚的波浪在身体里汹涌。

永熙是这样，可是她不喜欢我，还回韩国了。俏俏是这样，她也马上就要毕业，而且也不喜欢比她小的我。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12

出于发散和类比的思维习惯，此时在我的脑中开始浮现出各种动物追求异性的情景——或者展示美丽的羽毛，或者显示嘹亮的鸣叫，或者准备一个巢穴，或者拿食物引诱，再或者竞争者之间相互搏斗。我觉得好笑，这些不都是人类做的事么？面对自己心仪的异性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会穿衣打扮，去ktv，请女生吃饭，买房子买车，为女生打架……

不同的是，动物追求异性一般只会用一种方式，而人类会运用各种动物方式。

比动物还动物！

动物考察异性羽毛是否鲜艳，鸣叫是否响亮，等等这些都标志着该个体是否健康，繁殖力是否强，是否能在自然竞争中残留下来。人类的考察点非常庞杂，并不是单纯长得帅或者精子多就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决定了我们在选择异性时候的复杂性。

复杂性的一个表现就是多样性，多样性中还有共性。

操，没完了。

……

13

2003年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非典。SARS病毒终于在五一之前波及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哈尔滨。哈尔滨究竟有多少个人感染SARS，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说多少的都有。反正是哈尔滨的各大高校全部都封校了，只是有的学校管得严，有的学校管得松，感觉上没有北京那么恐怖。

一天晚上，我在三十一号楼操场前跑步的时候看到有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校医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身穿生化服的人员进了校医院。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言档案馆的一个老师从刚从北京回来，被怀疑为疑似，我们专业两个在档案馆打工的学生也被隔了离。等过了一个多礼拜他俩被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吃的白白胖胖的，让我们好一阵羡慕——整天好吃好喝还不用上课。

SARS期间基本上感觉没哈尔滨什么事，校园里祥和宁静，上课考试照常，也很少有人带口罩，你就是在食堂里咳嗽两声大家也不会在意。

咖啡在这段时间非常痛苦，因为他住校外，查得比较严那阵，他每天晚上只能等巡逻小队回寝之后才能跳墙回家，第二天还得早起，在巡逻小队上岗之前跳墙进来上课。我跟他跳墙出去过一次，咖啡身轻如燕，上去下来颇为老道，我则爬了半天也爬不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差点把脚脖子给崴了，蹾的脚直发麻，看来因为生活所迫而锻炼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玩命跳墙不怕被学校抓住开除的，出了咖啡一流之外就要数那些欲火焚身的发情期男女，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跳墙出去开房间，要是胆大一点的就弄一张通行证，说自己不是本校学生只是院内家属，大白天也可以往外跳。

SARS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终于干了点正事，参加了学校的创业计划大赛。我的项目是情侣服饰连锁专卖，参加比赛除了要交商业计划书之外，还要交一封专业人士的推荐信。

我在网上查到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在哈尔滨的分公司，电话打过去，对方还很热情，让我第二天上午去公司面谈。

翌日，一位看起来三十刚出头样子的投资经理在公司会议室接待了我，很热情，除了写推荐信之外还给我讲了一些风险投资的常识和业内情况。办完正事之后，我赖着没走，请他给我讲一下他从毕业到现在的职业发展历程。他欣然答应，不过在讲之前，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本来会议室的门一直是开着的，此时，他起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这位投资经理，也是哈尔滨人，毕业于北航，学的工科，大三时就感觉对所学的专业没有兴趣，打算考人大的研究生，结果没有考上。毕业之后被分回哈尔滨的一个研究所，据说离我们学校还不远，在此研究所上了两年班以后，觉得不行，辞职去了北京，一边打工一边复习考研，考了两年还是没考上人大，又回到了哈尔滨，给一个厂长做了几年助理，后来上了哈工大第一届MBA，毕业之后就去了风险投资公司。

我一边听他讲，一边在心里感叹佩服，不知道我毕业之后是否也会如此波折。

讲完时，他说，你现在最好就要有一个规划，给自己订一个目标，要不然等以后到了三十多岁，又没事业，又没钱，再找不着女朋友，那人就该变态了。

他说完这话，我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真的，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他强调到。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我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在我们学校众多的创业团队中，我最后取得了第六的名次，拿了一个鼓励奖，不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因为排名在我前面的大部分是经管院的研究生。蓉蓉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地给我打电话埋怨我，问我为什么没有找她一起参加比赛，还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找她，“三大报表”她学得可好了。

其实，我没有找她是因为我对我们之间所谓的朋友关系没有信心，不知道她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态度，那时候蓉蓉还没有和她的老乡男友分手。

13

2003年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非典。SARS病毒终于在五一之前波及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哈尔滨。哈尔滨究竟有多少个人感染SARS，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说多少的都有。反正是哈尔滨的各大高校全部都封校了，只是有的学校管得严，有的学校管得松，感觉上没有北京那么恐怖。

一天晚上，我在三十一号楼操场前跑步的时候看到有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校医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身穿生化服的人员进了校医院。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言档案馆的一个老师从刚从北京回来，被怀疑为疑似，我们专业两个在档案馆打工的学生也被隔了离。等过了一个多礼拜他俩被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吃的白白胖胖的，让我们好一阵羡慕——整天好吃好喝还不用上课。

SARS期间基本上感觉没哈尔滨什么事，校园里祥和宁静，上课考试照常，也很少有人带口罩，你就是在食堂里咳嗽两声大家也不会在意。

咖啡在这段时间非常痛苦，因为他住校外，查得比较严那阵，他每天晚上只能等巡逻小队回寝之后才能跳墙回家，第二天还得早起，在巡逻小队上岗之前跳墙进来上课。我跟他跳墙出去过一次，咖啡身轻如燕，上去下来颇为老道，我则爬了半天也爬不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去了，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差点把脚脖子给崴了，蹾的脚直发麻，看来因为生活所迫而锻炼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玩命跳墙不怕被学校抓住开除的，出了咖啡一流之外就要数那些欲火焚身的发情期男女，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跳墙出去开房间，要是胆大一点的就弄一张通行证，说自己不是本校学生只是院内家属，大白天也可以往外跳。

SARS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终于干了点正事，参加了学校的创业计划大赛。我的项目是情侣服饰连锁专卖，参加比赛除了要交商业计划书之外，还要交一封专业人士的推荐信。

我在网上查到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在哈尔滨的分公司，电话打过去，对方还很热情，让我第二天上午去公司面谈。

翌日，一位看起来三十刚出头样子的投资经理在公司会议室接待了我，很热情，除了写推荐信之外还给我讲了一些风险投资的常识和业内情况。办完正事之后，我赖着没走，请他给我讲一下他从毕业到现在的职业发展历程。他欣然答应，不过在讲之前，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本来会议室的门一直是开着的，此时，他起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这位投资经理，也是哈尔滨人，毕业于北航，学的工科，大三时就感觉对所学的专业没有兴趣，打算考人大的研究生，结果没有考上。毕业之后被分回哈尔滨的一个研究所，据说离我们学校还不远，在此研究所上了两年班以后，觉得不行，辞职去了北京，一边打工一边复习考研，考了两年还是没考上人大，又回到了哈尔滨，给一个厂长做了几年助理，后来上了哈工大第一届MBA，毕业之后就去了风险投资公尽?/FONT>

我一边听他讲，一边在心里感叹佩服，不知道我毕业之后是否也会如此波折。

讲完时，他说，你现在最好就要有一个规划，给自己订一个目标，要不然等以后到了三十多岁，又没事业，又没钱，再找不着女朋友，那人就该变态了。

他说完这话，我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真的，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他强调到。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我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在我们学校众多的创业团队中，我最后取得了第六的名次，拿了一个鼓励奖，不过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因为排名在我前面的大部分是经管院的研究生。蓉蓉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地给我打电话埋怨我，问我为什么没有找她一起参加比赛，还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找她，“三大报表”她学得可好了。

其实，我没有找她是因为我对我们之间所谓的朋友关系没有信心，不知道她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态度，那时候蓉蓉还没有和她的老乡男友分手。

14

大三下学期，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是一个比较关键甚至可能影响终生的时间段，因为很多犹豫未定的人，会在这时候做出是否考研的决定。

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不想考本校，因为实在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很多同学如果不想考本校的话会选择考哈工大，我觉那不过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同样是理工类院校，而且哈工大的男女比例失调比我们校还严重，去了同样难免郁闷。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哈工大，他有一句名言：工大校园里的美女都不是工大的！他有一次还跟我们讲，一天一位工大年轻男老师给他们上课时，这样说道——工大的男生上大学的时候不用着急，以后毕业了都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女朋友；工大的女生大学时候能找一个就找一个吧，以后毕了业就找不到了。全班哄笑！

（作者注：此段文章仅为调侃，工大女生虽然数量少，但还是有美女的，不能以偏概全。另外因为我有高中女同学现在在工大读研究生，我怕她们看到此文，聚会的时候会找我算账。）

我觉得既然是考研，就一定要考一个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要不又是和本科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我不想把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时间段花在丝毫也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我决定报考南开大学的生命科学学院，北大我是不敢照量了，考上的可能性就跟买彩票中五百万一样。哎，想当年如果我高中毕业选择复读的话，考北大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是现在，念了几年大学，可能的事情也变成了不可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从我上了大学以后，凡是有亲戚朋友跟我咨询有关报考大学的事宜，我都告诉他们，不想上的大学就一定不要去，哪怕是重读，要不将来比重读还痛苦。

15

终于，在大三下学期之后，在我们的课程表里出现了几个做人和讲课都很让人敬佩的老师，可是已经为时太晚，我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养成了不听课的习惯，即使是精神状态良好略能抗争的时候也有考研在旁边干扰。

在这些让人敬佩老师当中，有个小老头我对他真是又爱又恨。他讲课生动有趣，清晰易懂，而且对祖国的国防事业怀着满腔热情，也就是他怀着的这腔热情，经过了一番努力，成立我们这个叫做“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的导弹专业，可惜的是各方面的课程设置都不是很让人满意，今后就业也是一个问题，终于导致最后的不了了之——我们是本专业的第二届学生也是最后一届，因为国家对此没有太多需要，今后这个专业在我们学校将会被取消。

一个专业的设立与否，由于学校并不见得是一个多么要命的事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是具体到我们每一个学生那可能就会影响我们的一生。

当然，我也就是在这随便一说，替“孙悟空”和“沙和尚”鸣不平而已，对于不学习的“猪八戒”来说，啥专业都一样，只要能考试过关混个正版的学位证就行。

16

基本上，在大三下学期我过得很平淡，创业计划大赛没什么好写的，无非就是在复赛的时候做一个20分钟的powerpoint演示。菲菲因为非典被关在了校外，自己整天在外面爽，没我什么事。和俏俏的关系后来虽然有所缓和，可一直也没有关键性的突破。琦琦终于在新西兰熬到可以上大学了，去上大学之前和她小男朋友分了手，分手时，小男朋友依然沉迷于赌博中，似乎还有越陷越深的趋势。蓉蓉除了和她大四的男朋友作最后的缠绵之外，就是开始忙于学习，打算这次六月份把英语六级过了。至于娃娃，在校园里我们有时会碰到，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相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所以，我打算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简单写写我们寝室老六的故事。

老六比我还小，生于1983，个子不高，活泼好动。来自传说中的彩云之南的一个小县城，从大西南到大东北做火车要至少一个礼拜，所以这两年老六很少回家。

据老六讲，云南高考的分数段一般都相对比较低，当初他的高考成绩除了清华北大复旦上不了，其他的学校都能上，之所以来了这么远的哈尔滨，就是因为我们校以前是哈军工，他爸又是个军事迷。

其实，我们寝六个人中唯一一个在大学入学时不是处男的就是老六。不过这事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等到后来大家混熟以后，他才在晚上夜谈的时候告诉我们。

老六高中时候的恋爱经历与我和琦琦的有点相似，两个人除了做爱能做的都做了，不同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分手，并且在高中毕业之后又更深入了一步。

后来那个女生留在云南上大学，老六来了哈尔滨，和很多高中情侣到了大学的结果一样，老六在大一的时候和云南女生分了手，他喜欢上了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可惜，在表白的时候被他们班的女生拒绝了，那时那女生还没有做好找男朋友的准备。

当时，整个过程发展的非常普通，在我们看来，从高中到大学和旧的女朋友分手再找新的女朋友是很自然的事情，高中的情侣如果去了不同的城市一般都会有这种结局。（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毕业感情的发展被我们这一代以不同的结局或热烈或平淡的演绎着，成为了在生活中和网络上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不过后来，老六的发展并不顺利，我不知道在这里用顺利这个词是否合适，总之在和云南女生分手还不到一个学期，那个女生就后悔了，开始给以极高的频率给老六打电话和写很长很长的信，自从我和蓉蓉分手以后，每天晚上看管电话的任务就转交给了老六。老六本来就善良，而且又因为做了那些，有那么一点点……

所以一直对那个女生好言相劝，而云南女生也似乎就一心认准了老六，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是老六越劝她，她的心情就越不好，越劝她，她就越需要老六劝。

虽然大家都理解那个云南女生，但我们一直觉得，她是在缠着老六，应该面对现实，如果真的喜欢老六的话就应该放手，好让他俩都分别开始新的感情。

大二夏天，那个女生还不远万里从云南来哈尔滨看老六，可惜当时我正忙于筹备刷那条紫色的路，没太关注……

后来，俩个人一直电话书信频繁，经常能见到老六在电话里开导云南女生如何开心，如何学习。老六大一时追的女生后来也有了男朋友，感觉上比老六差了很多。

大三时，老六在我的启发下也喜欢上了弗洛伊德，打算弃导弹学心理，报考西部一所大学读研究生学习精神分析，可惜，最后没有考上。

毕业时，我问老六，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六说，回家考研，再考一年，因为那还有一个女生在等他……

17

说实话，很多东西都遗忘得很快，比如说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非典解禁的具体时间了，也不记得那个学期我都上过什么课。不过当时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还依然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略有点琐碎但是却有意思。

故事一：学校里失踪了一个女研究生。

这女生是化工学院的，学院的实验室地点有点偏，传言一天早上这个女生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消失了。当时，很多怀疑都指向了民工，猜测可能是被附近工地的民工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等等等等。到后来，居然有人传言在某个路边的沟里发现了该女生的尸体——已经被碎尸了。大概过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在这件事将要被遗忘的时候，终于真相大白，那个女研究生当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突然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北京见网友，并且在那一住就是三个月，因为旷课太多，最后被学校开除。（这件事一直让我们想不通，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她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开除的通知被贴到了每个公寓的楼下，很多同学为她在研究生的时候还被学校开除觉得惋惜，不过也有同学感到理解和同情，他们觉得她肯定是太压抑了，当然，作为理工类男生的特色用语，也有人直接说她傻逼……

故事二：朋友考试犯了事。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久的已经记不清年代了，总之比oicq还要久，我们学校就有了BBS，叫做“北国飘雪”，这个论坛除了我在大一入学时因为好奇看了几眼之外，就没再看过，直到毕业后，出于对学校怀念想再去看看的时候，“北国飘雪”已经服务器出了问题，无法再登陆了。

其实我在这里要讲的是在“北国飘雪”之后的我们校的官方论坛——俺们大学之家。

“俺们大学之家”出于天时地利，人气还不错，但是一直被政府操控着，稍有不良言辞就会删贴封号，为了表示抗议我一直不上。但是有一次听说，在某年某月某日某系某班的某个哥们在论坛的某个版面上发帖指责某个校长贪污腐败，发帖的第二天该生就被学校通过ip找到其人，请他到校长室走一趟，让他当面说清那个校长到底哪贪污腐败了，说不出来可不行，那不就是诽谤了么……

我听说的也就到此为止，不知道那个学生后来怎么样，感觉上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处分。

朋友考试犯事也是因论坛而起。那是某系的C++语言考试，据说考卷是全英文的，但允许带电子词典，并且在考试前，老师给出了所考程序范围，因此，该系同学纷纷在学校范围内求借电子词典，但是只限于CC300这种可以从电脑传输数据的，他们把程序语言输入电脑，然后再从电脑传到电子词典里。考试时，考题果然没出考试范围，大家抄得都很爽，虽然允许使用电子词典，但是大部分人在监考老师走到身边的时候，还是会略为遮掩一下，可是我朋友根本就没有理会，结果电子辞典被监考老师没收了。这次考试当时被没收电子辞典的一共有四个人，考完后第二天就都还给了他们，没什么大事。但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发生了严重问题，起因是有人在“俺们大学之家”论坛的校长信箱版面里发了一封贴子，题目是《有关X系老师舞弊学生考试作弊问题》，引用了在论坛上的一系列讨论，该系老师出于压力又把那四个人找了出来，重新翻旧帐，给他们记过通报等等严重处分，至于后来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了。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其他用电子词典作弊没被抓到的同学，一般都得了“良好”，只是，我的另一位也用电子辞典作弊的朋友，虽然与其他同学答卷都一样，但是却在别人都是“良好”的成绩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个“优秀”……

故事三：这是关于我的一个故事。

大二下学期，我因为满脑子里都是韩国女友，所以期末时复变函数考试交了白卷，后来我就后悔了，因为听说有些同学什么也不会，考试时只是把原题在考卷上抄一遍的都给了及格。当时复变没过的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们班体委。大三下学期我和体委一起重修，找那个老师划划考试范围，结果他一脸的不耐烦，就只是说还是上次的考试范围。我心想，操，我上次要知道考试范围就不交白卷了。不过这老师虽然没怎么给我们划考试范围，到是问我们考不考计算机三级，还让我们问问有没有同学要考，（他除了讲课之外，还负责计算机三级考试的报名，有一定的任务量必须完成，上次感觉自己复变考试过不去的同学考完试后报了计算机三级就都给过了）不过复变函数重修只需要70￥，去年计算机三级考试报名费是100￥，今年涨到150￥，够我重修两次的，所以我和体委都不忍心多花这150。

我跟他说，我们计算机三级一点都不会，而且将来打算考研，不找工作，考这个没用。

那老师让我们回去再想想，我们问他这次考试是他出题批卷么？

他说，不一定，不是他也没关系，教研室的老师他都熟，可以帮着说说。

我和体委打算把复变函数好好学学，也不难，150也是钱，虽然不是太多，但起码也能去宾馆开一次房间，便宜的宾馆还能开两次。

考试的时候，感觉上如果老师披卷时手松点，及格是没问题的，可事实上考完我和体委去找那个老师看成绩，结果都没及格，我拿着自己不及格的考卷，结果发现我写在卷子背面的一道大题他居然没批，那老师扫了一眼就说，加上这个也不能及格，当我再想仔细看看考卷算算分的时候，卷子却被那个老师抢了去，抢去的同时他还在嘴里咕哝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我和体委跟老师商量，下学期就大四了，考研什么都挺忙的，这学期挂的科也挺多，您就高抬贵手吧。

那个老师说，以后不还是有机会重修么，我帮你们，你们也得帮我，对不对？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报不报自己决定。

看这架势，我和体委要想考试通过，不出点血是不行了，不过我们还不甘心，跟他商量能不能我俩只报一个名。结果那个老师把脸往下一板，不理我们，看得我和体委这个憋气窝火，真想上去给他几脚。

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次不过，将来重修也还是麻烦，谁让我们学得不好呢，我和体委忍气吞声一人报了一个名。计算机等级考试那天，我俩谁都没去，一点也不会去干啥，还不如在寝室里多睡一会儿。后来，复变考试结果出来，我们都及格了。

最后体委说：“操，真他妈抠，花了150报名，也不说给个优秀。”

这事现在想想当时还真赚了，只是多报了一个计算机三级，因为我有很多其他外校的同学告诉我，在他们学校这种情况要想考试通过的话，那都得给老师送很多礼才行！

18

由于非典，9月份的北京实习取消了，改在大四寒假。我在暑假里报名参加了劳动和就业保障部的心理咨询师培训班——培训点在我们校。与我一同学习的基本上是哈尔滨各高校的老师，还有一部分研究生。心理学一直是我的爱好之一，虽然参加这个培训班费用不小，也没有人给我报销，但我还是觉得物有所值。

对于培训班的生活，我感到非常满意，终于可以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一段时间，我心情愉快，闭眼就睡，呼吸深稳，浑身有力，小便不黄，大便不干，还不得感冒。即使是以前时常在我脸上出现的青春痘，也居然都消失了……

关于在培训班学到的知识，有一点我很想在这里提一下。那是一个关于70末80初出生的独生子女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独生子女要比非独生子女更外向，更愿意与人交往——这与上一代人关于独生子女要相对更内向、更自闭的主观看法不同！

正是因为寂寞，我们才更愿意与其他人交往。

暑假里，我还报了政治的考验辅导班，林大一千多人的礼堂里座无虚席，看着讲台上人大的那些老师在前面口若悬河，我的心里复杂而矛盾，这些老师讲课的确是挺好，至少要比我们学校老师讲的好，可是他们也确实也在发考研财，一本本价格不菲的复习材料，一堂堂收费不低的辅导班。研究生考试，居然也成了家庭经济实力的较量。

19

大四开学的时候，我去帮蓉蓉搬家，她要搬出寝室住，这学期专心考研。蓉蓉租的是十一公寓附近三室一厅的一个厨房。随着大学里考研热的兴起，这两年学校周围的房子开始供不应求，有些房子专门用来出租给考研的学生，比如说蓉蓉租的这间房子的房东就很会利用空间，不但把厨房当作一间屋子租给了蓉蓉，而且还把中间厅堂用玻璃屏风围出一小块地方又出租给另外一个人。蓉蓉租的这间厨房很狭窄，除了放一张小床和一个写字台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狭窄的过道。就这样的条件，因为是在校园里面，吃饭上自习比较方便，180一个月的房租，非常抢手，必须提前预订。

三室一厅的房间里一共住了五个人，四个女生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房东，一直没结婚的三十多岁老处女，正在复习考注册会计师。入住的时候房东和四个女生有规定，不允许把男生带进来，如果把男生带进来，被房东抓住的话就得搬出去。事实上，这条规定执行的不好，住在客厅玻璃屏风中的那个女生，经常把男朋友在晚上7，8点的时候领进来，然后两个人关了灯躺下，过了一段时间，又从那里出来，接着去教室上自习。当我听到蓉蓉给我讲这事时，心里暗自佩服，这对鸳鸯可真有体力，完事后还能继续去上自习，要是我肯定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蓉蓉的考研复习并不是非常专心，因为那一阵她和已经毕业的男朋友正在闹分手，起因是蓉蓉通过chinaren校友路和她的一位小学男同学联系上了，据蓉蓉说，他俩在小学的时候就相互喜欢，眉来眼去的，不过小学毕业以后就失去了联系，现在那个男生在北京上大学，两个人电话里聊得颇为投机，花去长途手机费无数。不过，毕竟是分隔两地，中间还有考研大任，两人没有勇气走到一起……

20

2003年的九月初是我们校五十周年的校庆，来了不少哈军工时期的校友，看着这帮老头老太太在学校里乱串，脸上洋溢着缅怀青春的微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老校友们知道了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不知道他们该怎么想。

21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对探索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充满了浓厚兴趣，长大了当个科学怪人一直是我的理想，每当看到电视里讲述科学史或科学新发现的时候，我都会心潮澎湃，甚至热泪盈眶。

小学时我经常整天独自在家一本本的看着《少年科学画报》和凡尔纳，偶尔还有郑文光。后来，我发现我对纯数学兴趣不大，我喜欢物理，但是总觉得138的智商，研究物理有点不够用。我喜欢的另一门科学是生物，积累了不少知识，高一时，黑龙江省奥林匹克生物竞赛一等奖，所有会考全免，本来在这次成绩下来之后的几个月会有一轮选拔进全国生物竞赛冬令营的考试，可是因为老师疏忽，我没有得到任何通知。高二时，我继续参加生物竞赛，这一年整个黑龙江省去冬令营有三个名额，前两个在去年我没参加的那场考试中已经定了，现在还剩下一个名额，不过这次我有了一个竞争对手，是我们校比我小一届的一个女生，可惜，在这次考试中我没考过她，她是高一，明年还可以去冬令营，这次去只是热热身练练手，而我，如果今年去不了，明年就不弢r />??能再去了，也就是说她可以把这次机会让给我而对她不会有什么的影响。当时这个善良的女生也很想把那个机会让给我，但是要打电话争得他父亲的同意，打完电话后她哭着回来，很明显，她父亲没有同意也不会同意。我不怪她，也不怪她父亲，虽然她父亲是我高中的副校长，世界就是这样，没考过就是没考过，甚至我现在会后悔当时在她哭的时候没有去安慰她。

失去了去冬令营的机会，我感到自己非常失败，似乎比高考失败还要痛苦，因为我一旦进了冬令营，基本上就会被保送到明牌大学的生物系，就会躲过黑色的高三，就会把宝贵的青春更多的用于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不是浪费在毫无意义的题海战术中……

前面我说了，现在我打算报考南开大学生物系的研究生，再给自己的理想一次机会，为自己的理想再拚搏一把。

我在准备复习资料，回家翻以前竞赛时买的生物书的时候，居然翻到了我小学时候的一张奖状，上面这样写道：

李天鹏同学：

在一九八九年“评选万名文明青少年活动中”，被授予《哈尔滨市文明青少年》光荣称号，特发此证予以表彰。

哈尔滨市文明青少年评选活动办公室

一九八九年七月十五日

我对此奖状没有丝毫印象，再次拿在手中的时候我乐了。

“操，我小学时候还是‘文明青少年’呐。”

22

我按照南开大学网站上的研究生招生简章，买了相应的教科书。当我再次学习这些知识，沉浸在纷繁复杂的科学当中的时候，我感到内心无比宁静，周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一种宿命的想法在我的脑中徘徊，我生来就是为了研究这些。

现实世界人与人者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有太多的不确定，我无法区别真实与谎言，无法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判断，但是在科学上我却有着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我能明辨是非，嗅出未来发展的方向……

可惜，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快乐体验，问题马上接踵而至。我打算报考微生物专业，以后好去研究HIV。考试科目除了英语和政治之外，并不用考高数，专业课是基础生物化学和微生物学。当年我参加生物竞赛的时候，学过植物学、动物学、植物生理、动物生理、人体生理、细胞生物、遗传学甚至还有达尔文的进化论，唯独生物化学和微生物学我没有学过。生物化学的基础是有机化学，可是我大学里根本就没有这门课，现在再学有机化学也来不及了，我只能抱着生化硬啃，至于微生物，南开大学的前三年考卷上面的很多题，我把指定的教科书翻遍了也找不到答案。

即使是能通过初试，复试的试验也是一个问题。

那时候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自己一旦从凌霄殿上掉下来，就再也无法翻身。我终于明白了富人总富，穷人总穷的道理。一堵无形的大墙拦在了我通往理想的道路上，它压得我喘不过来气，青春痘又开始出现在我的脸上……

最后这段考研复习，对我来说可谓时间紧，任务重，根本学不完。

考研如果考本校本专业一般只需复习英语，政治和高数，我们学校鼓励本校学生考本校的研究生，在研究生考试之前系里会办个辅导班，在专业课方面会给予一定的暗示，初试之后的复试也很容易通过。

考研考本专业不考本校的同学一般都学习成绩比较好，即使是四门课同时复习也不在话下。

考研不考本专业也不考本校的同学，一般都会提前准备，想我这样平时学习就不好，突然打算考研，而且是考外校跨专业的人，所有的课都要重新学起，基本上就属于碰运气的一类。

微生物看了书也找不到答案怎么学都没有可能，我在学了一半的时候便放弃，转学遗传学，最起码当年生物竞赛的时候我还学过一些，会的题多点……

有的时候，我会去南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BBS上看看，找找复习信息，结果我发现，很多生物系的本科学生都想转学经管类的研究生。

如今大学里的各个专业简直成了一个个围城！在我来，中国高校严格教条的专业划分是计划经济的最后残留，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浪费，是中国高等教育的最大笑话。

后来想想国家也不容易，对于我们生育高峰一代的小青年，也不能像当年毛泽东那样一挥手全都赶到农村种地去，这么多的萝卜现在能一人找一个坑有地方安排就不错了，谁还管你能否人尽其才。

不过我总觉得把我在哈工程的这个坑让给那些军事爱好者，才算对得起系里这些老师讲课。

三年来的大好青春就这样虚度，我内心中无比悔恨，如果我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就做好考研计划的话，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如此地步。

当然，如果我知道我在这里是这样痛苦的话，我当初也不会上这个大学。

第六章

1

研究生考试结束的时候，并没有高考之后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我不得不面对生存这个首要难题，年后，便要去北京找工作外加实习。

为了有时间找工作，我比实习时间提前半个月到北京，住密云亲戚家，参加的第一个招聘会便是那个传说中针对毕业生的北京农展馆招聘会。

虽然是第一次来农展馆，不过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在农展附近下车之后只要跟着一波波的毕业生人流走即可。

没别的，就是一个人多！

排队等着进馆的人站满了整个农展前面的广场，警察在入口处维持秩序，每隔十五分钟放一批进去，我也加入了这些队伍中的一个，等着进馆，参加平生的第一次招聘会。（考研的时候我没有找工作）

队伍排到一半的时候正好接近中午，我的膀胱正在被逐渐涨大，马上就要接近从质变到量变的过程，我不清楚农展周围哪有公厕，看看排在身后转着圈的N米长的对伍，如果离开出去解手再重新回来排队的话，估计今天上午，我是进不去了，至于下午，还有没有招聘机会我也不好肯定。所以，我下定决心，咬牙憋着，准备到展馆里解决。

终于，要排到我进馆了，心情激动，满怀期待，握着打印精美的简历，手心里出了汗，不知道怎样的机会会等着我。

被人群涌进展馆之后我却大跌眼镜，这里犹如苍蝇叮大粪一样，每一张桌子前面都糊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我到底不是长颈鹿，也不是透视眼，不知道在这些苍蝇后面的一个个展位都是什么单位。

突然间感到很失望，这便是传说中的招聘会么？

当时，我到底是没什么求职经验，被眼前的状况吓住了，放弃了冒着被挤出屎的危险冲上去看一眼用人单位的想法，在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想到自己已经站了一上午，感到很饿，便带着一堆没有投出的简历离开了，心中暗暗赞叹那些拼命挤在大便前面苍蝇的意志和体力。

为了这次招聘会，我先后花了三个月的胎教，三年的婴幼儿教育，三年的儿童教育，九年的义务教育，三年的高中教育，四年的高等教育，又花了一个礼拜精心准备简历，花了十二小时坐火车从哈尔滨到北京，花了两个多小时坐公共汽车从密云来到农展馆，花了一个多小时排队进去，花了半个小时挤进了厕所，花了一分钟撒尿，花了半个小时挤出农展馆，然后，我的第一次招聘会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投出一份简历，也没有跟用人单位说上一句话，甚至连招聘姑娘的相貌都没有看到，但是我却锻炼了身体，挤出了一身汗！

第二次招聘会去的是北展，这一次没有农展人多，能看清各个展位的公司名称，不过在这次招聘会上，大部分的工作单位都要有经验的人员。投了十多份简历，都石沉大海，没有结果。在这里，我看到有不少和我一样从东北到北京找工作的学生。

后来我还去了一次中关村人才市场，到那时又吓了一跳，一个人才市场，大概有近一百人在门口排队买票，等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饿着肚子在里面转悠。人才市场里有很多招聘卖保险的，我在一家公司前面停下看了一会，负责招聘的人西装笔挺，看到我在台前稍有逗留，便马上贼啦热情地递给我名片，紧接着对着我一顿忽悠，让我第二天下午去哪哪哪听什么保险课，还说对我充满诱惑地说：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的命运可能就会因此而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边对我微笑，一边眼里闪着绿光，跟饿了好几天终于看到了食物一样。

后来，我发现一家单位招聘文案策划，觉得还行，这时候台前正有一个女生和负责招聘的人自我介绍，我偷看了一眼她的简历，吉大中文系的。面试的人说我们招的是文案策划，问她有没有什么作品，那个姑娘有点内向，抱着自己的简历直摇头，我在旁边心想，人家吉大学中文的，作品已经无所谓了吧，把毕业论文拿出来都够了。不过，我还是趁机把我当时参加创业大赛的商业计划书拿出来唬人，负责招聘的女孩一看，眼睛就亮了，让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告诉她，我在校学生会干过，给学生会拉了不少赞助，当时她就差不多同意聘用我，问我什么时候能上班。我告诉她我大学毕业七月份以后，结果招聘的人不干了，她说，我们现在需要马上用人，能立刻上班才行！吉大女生和我一样也是应届，所以我俩都没戏。

吉大女生长得挺文静，当时我想过去跟她搭讪，请她吃中午饭，同是天涯就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万一来个艳遇一夜情什么的，不过找工作搞得我很心烦，后来一犹豫，没什么性欲，也就算了。

在中关村人才市场，有一家英语培训机构让我第二天早上九点去面试。第二天我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在公司门口等着开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唔嗷乱喊，喊的是那种立志和鼓舞士气的口号，喊过一阵又开始唱歌，听那的架势，一个比一个兴奋，充满了热情，跟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不过此时，我还带着冬日里早上的倦意，怎么也热乎不起来……

里面这帮人闹腾完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正好准时九点。公司开门让面试的人去一个会议室里等着，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大概有三四十号。我坐在第一排，一个工作人员问我怎么没有穿西服。这时候我才发现，来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部是西服，女的也是职业装，只有我一个穿着休闲大衣就来了。

我告诉工作人员我不知道需要穿西装，也没有人通知我。这个工作人员做不了主，说一会儿等主管来了再说。

过了一会，主管来了，果然问我为什么没穿西装。

我说，没人告诉我要穿。

他问是谁通知我面试的。

我拿出当时给我的名片，说出了名字。主管把那个人找来，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人说，没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就是没让我来面试。我心想，你大爷的，没让我来面试，给我名片告诉我时间地点干什么。

这时候主管一脸的不爽，对我说；“穿西服，皮鞋，白衬衫打领带这是最基本的职业要求，这你都没满足，还来面试干什么，赶紧走吧！”

他赶我走这口气，就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我一听当时就火了，说：“你牛逼个啥，不就是招聘个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你穿了西服别人就不认识你了？你就满足职业要求了？连话都不会说，我告诉你该怎么说，你应该说：对不起，由于我们的工作疏忽，没有通知你穿西装，非常抱歉，但这是我们的规定，这次是肯定不行了，下次有机会你再来面试。我们是一家英语培训机构，你既然来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在那边服务台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你或者你朋友的课程……”

“有你这样的主管，请我来我还不来呢。”说完，我拿包转身就走了。

起了一个大早，没找到工作，还憋了一肚子气。

2

学校给我们安排的实习单位是航天三院三十三所，传说也是造导弹的，有不少前辈校友在这里上班。住宿地点是一间由防空洞改成的小旅店，四人一个屋，非常简陋，也不干净，呼机、手机、收音机在这里都没有信号。实习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左右，基本上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参观，中间还去过一次三十三所下属的一家工厂，厂长告诉我们，其实本科生就够用，这两年总把研究生分配过来，没地方安排……

学校上课的时候我都从来不听，实习自然也就更不用说了，整天坐在后排睡觉或给萌萌发短信。这一阵因为找工作我的心情非常低落，看着农展馆人山人海的毕业生，和北展漫天遍野的要工作经验，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被需要，大学四年下来，什么都不会，除了知道吃喝拉撒睡之外简直是废物一个，我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不知道将要何方，又有什么方向能让我走，研究生的考试成绩也下来了，除了政治其他都没有及格，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心里总是有口气上不来……

现在每当回忆起在北京的那一段，我都要在心中默念祷告，感谢庄子。就在我的郁闷达到最高峰的时候，我正好从同学手里借了一本蔡志忠的漫画《庄子》，一口气看完，然后胸前就像裂开了一道口子，突然觉得心情舒畅，虽然不能改变现状，但到底是把这口气顺过来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咋地都是一辈子。

看完《庄子》之后，有了一个小小的转机，我在网上给一家台湾生产主板的企业发了一份简历，这家企业以生产与AMD配套的主板在电脑DIY中很有名，我应聘的职位是技术支持，该单位打过电话来，让我去中关村面试。

负责人看了我的简历之后，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善于学习的人，而他们就需要这种人，但是负责人又说他们用刚毕业的本科生比较危险，因为可能把我教会的时候我就会跳槽跑了。

我问他，我在这干多少年对他来说才是不危险？

他说，让一个人一直在一个公司工作也不是很现实，但至少要做到三年吧。

可能是因为我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三年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也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忠厚老实让人放心，他最后决定聘用我。

虽然通过了面试，但是公司福利待遇却很不让我满意，试用期1300￥，转正以后1500￥，还没有宿舍，我问有没有三险一金什么的，结果被告知要看今后表现。台湾企业可真黑，这种待遇，在北京可怎么活，给这点钱，到时候不跑才怪！

实习结束时我依然没有在北京找到一份令人满意的工作，本来还想留在北京继续找，但是因为学校还有工程力学重修考试和毕业设计，所以我也不得不跟着同学回哈尔滨。

我属于比较幸运的一类，毕业设计题目相对正常——基于DELPHI和SQL2000的人力资源管理系统，搞得是软件，而且不算难，不像同学要设计诸如潜水艇上浮下沉的自动控制系统或焊电路板这一类比较愁人的题目，而且我所在的教研室最近购置了一批奔4电脑，基本可以保证每人一台，还有宽带上网。午休，晚上和周末老师不在的时候还能在实验室联网打《魔兽争霸》，或者看电影，感觉倍儿爽，其他教研室的同学很少有这种待遇。

3

一年年不断壮大的考研大军中，可谓鱼龙混杂，这期间，有从大一开始就寒窗苦读，令人敬佩的用功主义着；有连玩带学，考研做爱两不误的生活主义者；也有我这样碰碰运气乞求出现奇迹的机会主义者。考研的目的众人亦不尽相同，有因为找不着工作的，有想找个好工作的，有不想工作的，有因为爱好的，有家里逼迫的，还有大学四年里没玩够，想再多玩两年的。每年递增的考研人数，蕴含着无限商机，考研已经被发展成了一种产业，每当看到那些通过考研辅导而成为先富起来的一批大学老师的时候，我就感到很气不过，一来是因为我口袋里的钱都以上辅导班或者买参考书的形式进了他们的腰包，而且其他人也这么做，我花了钱却得不到任何考试上的优势，但如果我捂紧腰包，不上辅导班也不买参考书的话，我无疑会处在严重的劣势，这让我有缢r />??被抢钱的感觉；二来是因为，我觉得大学老师就应该认认真真搞科研，为人类文明做出贡献，这可倒好，整天就反反复复研究那一张考卷，鄙视！

遗传学到底是不需要我去研究，我现在只能选择找工作，把自己以或多或少的价格卖出去。虽然有些落榜的同学还会努力再考一年研究生，但我总觉得，再考一年还是同样的结果，专业跨度太大，专业课对我来说似乎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希望渺茫。

每年到这个时候，导员便开始催促那些还没有签约的同学赶紧找工作，现在学校就知道关注就业率。系里还给我们开大会，告诉我们现在就业形势有多严峻，你们别管啥破地方，啥破单位，也别管工资待遇够不够糊口，有单位要赶紧就签了，这样系里的就业率才能上去，领导们才能得先进拿奖金，如果就业率不高系里的工作就会很难办……

我从导员那得到了一个就业信息，哈尔滨的一所物理研究所想在我们系招点人，出于对物理还有的那么一点兴趣，我打通了那个研究所的电话，电话里所长让我坐104路公共汽车一直坐到终点，下车之后再花两块钱坐三轮摩托，跟司机说去某某研究所，司机就能把我拉到地方。

从104路上下来之后，我按照所长所说花两块钱打了一辆三轮摩托，摩托车把我拉到一条偏僻的土路，此时正是哈尔滨开春化雪的时候，一路上阳光明媚，泥泞不堪，我坐在三轮车里，屁股跟着路面的起伏，弹起落下。我想如果我是女生，哪怕是A罩杯这一路也能把乳房从胸前一直颠到肚脐眼。终于，在我的臀部即将从浑圆饱满，被颠簸成坚硬扁平的时候，三轮摩托到达了目的地，下车付钱的时候我心想，两块钱居然能拉这么远，在哈尔滨也二十多年了，这个地方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

面对研究所简陋的院门，我跺掉脚上的大泥吧，握了握手中的简历，整了整衣服，擦了擦皮鞋，正准备跨进院子，这时突然从斜刺里窜出了一条和我一样长的狼狗，对着我龇牙咧嘴，唔嗷乱叫，吓得我一个趔趄，待定睛一眼，发现幸好这条狗是用链子拴着的，好歹算是稳住了心神，靠着边走进了院子。

当时，我满心疑问：研究所里咋还养大狼狗呢？

进了研究所的二层小楼，被人引到所长室，所长很热情，在我介绍完了个人情况之后，提出主动带我参观研究所。参观时，所到之处除了一堆唠嗑聊天的闲人之外，基本上就没看到过别的东西，连电脑都没有几台……

这家研究所的待遇按照哈尔滨事业单位的标准，本科生刚去月薪800￥，试用期一年，三方就业协议的违约金5000￥。

临走的时候所长把我送到楼下，表示期待我能很快给他答复，我一边跟所长微笑着说，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一边心里想——你他妈少在这跟我忽悠，打死我也不来！

最后，我又绕过大狼狗，迈出院门，此时已经没有了三轮摩托车，我只好步行沿原路返回，沐浴在春天温暖的阳光中，在泥泞和水坑间跳来跳去……

4

3月下旬，工大体育馆有一个工大和我们校合办的校园招聘会，不少单位会参加，幸亏我那天去得早，开门之前就在门口等着，然后被湍急的人流拥进了体育馆，趁着刚开门人少我投了几份简历，当我11点多离开的时候，因为体育馆里人太多，很多去晚的学生被关在了门外不让进。

也就是在这个体育馆里，我把我的简历投给了那家我在毕业之后上了三个多月班然后就义无反顾辞职的外企公司。

这家以火星命名，即生产糖果又生产宠物食品的跨国公司（旗下最著名产品要数在国内销售量远超过“吉百利”或“好时”的鸽子牌巧克力和经常找年轻明星代言的“美眉’s”巧克力豆），在招聘会后的一个多月通知我去香格里拉面试。在这之前，我仗着那本商业计划书和学生会工作经验通过了哈尔滨一家国企通信科技公司的面试，做的是企业发展部，试用期三个月，每月1000￥，转正后1200——1800不定，福利只有三险，没有住房公积金。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更好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香格里拉这种大酒店面试，虽然在这以后的一年内我去香格里拉参加各种公司面试达到了N次，但是当时我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澎湃，精心的准备了一番，外企公司就是牛逼，面试的地方都这么爽。

第二天早上，在香格里拉的一个小会议厅里，我环顾了一下，来面试的大概至少有四十人，明显的女多男少，而且不乏美女，我暗自偷笑，果然是传说中的外企，来面试的美女都这么多，以后要是了上班，公司里的美女还不得多的闹灾啊。

当然，笑归笑，此时我丝毫不敢倦怠，我还不是这公司的一员。

一位人力资源的女士首先介绍了一下招聘流程，我们最先要做的是三十五分钟三十五道题的数理逻辑测试。

考卷是中文的，统计计算一类的应用题，内容虽然极为白痴且允许使用计算器，但数值计算颇为麻烦，三十五分钟之后交卷时，能答满二十多道就算很不错。

卷子收上去，半个小时之后出结果，当场淘汰了一半的人，我不幸被留下。然后人力资源开始对着剩下的二十多人介绍公司概况，文化，福利等等。

人力资源的姑娘在用中文讲话的同时，嘴里时不时得蹦出两句英文，通过她的介绍我了解到该公司全球的销售额每年一百六十亿美元，中国总部设在北京，此次招聘是哈尔滨的客户主任。

宣讲之后，剩下的二十人被分成两个小组，一组是有工作经验的人，一组是我这样的应届毕业生。此时我才知道来这里有一半的人是社会招聘。

接下来，每人发了两张透明塑料板和水笔，给了一个讨论题目，要求在40分钟内每人做一个project，做好之后收上去。

然后是小组讨论，应届毕业生一组，两男七女，一共九个人，围坐在椭圆桌子旁，转圈的七个美女看得我眼花缭乱。（你如果参加过招聘时的小组讨论，一般就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几个人围着桌子为放屁时是脱了裤子爽还是不脱爽这样的一类问题相互争论，最后再力求一致，脱不脱的结果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看你在讨论脱与不脱之间的表现，而人力资源的人在旁边就像看耍猴一样，对你们左看右看。并以你的表现来决定你的去留。）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现我面试的时候如果有美女，或者面试官是女性的时候，我的表现往往会比男面试官好。

小组讨论结束时，已经中午12点左右，我不得不又一次的佩服外企的牛逼，因为这是我参加面试有史以来第一次中午管饭！每人一个KFC的鸡腿汉堡和一杯可乐。我借着吃午饭的时候勾搭上一美女，这姑娘比我还郁闷，她当年从哈尔滨一所省重点高中保送到了吉大俄语系，四年间累死累活把俄语从一点不会学到精通毕业，可结果，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发现由于这几年“老毛子”走下坡路，导致她找工作就是一个字——难。我安慰她说，彼此彼此，学导弹的找工作也是一样。

大家吃完午饭之后，人力资源开始宣布被淘汰人的名单（让你吃完了再走）。俄语系美女被淘汰了，我不幸，又被留下，学生组剩了我一个男生和两个女生，这一轮是单独的面试。首先用晃灯机讲述上午做的那个project，然后是一些诸如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的提问。

面试结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香格里拉就在松花江边，我站在堤岸上，看着一江春水，兴奋之余，忽然觉得好累。

我拿出手机，给萌萌和晴晴每个人各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们，我面试结束了。

5

前面说过，很多事情总是在同一时间发生，我已经两年没有女朋友了，可就在我即将走完大学四年毕业之际，却连续遇上了两个我喜欢的女生。

一直到现在我写小说之时，我依然不知道，到底喜欢她俩谁更多一点。

我不知道，

谁才是紫霞，谁又是白晶晶……

6

萌萌是我考研之后在网上认识的。

那时sohu新出了一款聊天工具叫做搜Q，我什么事都喜欢尝个新鲜，所以下载了这款软件，并且在上面加了很多网友，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小子了，现在我只加哈尔滨的女生。在这些女生中，我和萌萌聊到了一起。

和萌萌聊得火热完全不是因为我多幽默聊天技巧多高明，而主要是因为她很配合我，所以我也就因此一直怀疑她是恐龙，按照常理来说美女在网上一般都对你爱搭不理，甚至美女根本就很少上网，可是萌萌却很热情。

那一阵，我考研刚结束，一身的雄性激素无处发泄，那叫一个饥渴，整天性冲动，所以，即使我怀疑萌萌不好看，但我还是满怀兴致的和她聊下去，并且约她出来见面，只要长得不太差，一夜情性伙伴什么的我还能接受。

在去北京之前，萌萌终于同意和我一起出来看电影，可我到了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告诉我她妈不让她出去——我就这样被恐龙放了鸽子……

郁闷！

第二天晚上，我在网上遇见了她。

萌萌: 今天找了你一天，你不开机啊。

我是猪八戒: 什么事？

萌萌: 没什么事。我就是说，对不起，昨天的事，我妈真的不让我出去，你生气了吧，真的不好意思啊

我是猪八戒: 你这么大，家里还管真没意思。

萌萌: 没意思？什么有意思啊？明天我约了同学去看电影你去吗？

我是猪八戒: 不去。

萌萌: 下次约你你还来吗？

我是猪八戒: 那就看我心情了。

萌萌: 我就放你一次鸽子。你就这样，你不能宽容点吗？大四了，怎么和一初中生似的！

我是猪八戒: 要是换了你，被我放鸽子，估计你都不会和我聊天了。

萌萌: 可我真的有事啊。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是猪八戒: 好。

萌萌: 呵呵。

我是猪八戒: 你同学长得好看么？

萌萌: 怎么，你要去？

我是猪八戒: 问问。

萌萌: 呵呵，好看。

我是猪八戒: 好看我也不去。

萌萌: 你去也没用啊，都是大老爷们。

我是猪八戒: 晕，过分！有男生还找我。

萌萌: 呵呵，下次，你郁闷找我好了，算我补偿你。

我是猪八戒：真的？

萌萌：真的！

我是猪八戒: 真的有什么用，我本来不郁闷，结果让你搞郁闷了

萌萌: 呵呵，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是猪八戒: 过两天我就不总上网了，有事发短信。

萌萌: 好，你要开机啊，我晚上总郁闷，给你打电话没事吧。

第二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萌萌的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事，打错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我在搜Q上遇到她。

我是猪八戒：没事打我电话？

萌萌: 不是了，我是打电话簿你上面的，不小心打到你那了，不好意思啊。

我是猪八戒：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萌萌: 是啊，可我不好意思说，只好骗你说打错电话了。

我是猪八戒：真的假的？

萌萌: 当然是假的了，说了你就信啊，笨！

我是猪八戒：晕。

萌萌：傻瓜，天鹏，我是想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我是猪八戒: 人更好看！

萌萌: 呵呵，别贫啊。

我是猪八戒: 谁贫了！

萌萌: 你！

我是猪八戒: 要是真的怎么办？

萌萌: 什么是真的？

我是猪八戒: 我长得比我的声音好看。

萌萌: 骗人，不能一起比知道吗，笨蛋！

可能因为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萌萌坚持晚上要给我打电话，我觉得有点突然，不知道电话里要说些什么。

萌萌说，只要说晚安就行。

事实上，那天晚上，我们除了晚安，还说了很多，从12点一直聊到早上四点。

萌萌比我小三届，和我同一个高中毕业，所以感觉很亲切。不过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现在的大学和姓名，这倒也没什么，毕竟是网友。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由相互了解，回忆高中生活，逐渐转移到感情问题，萌萌刚和前男友分手。关于这些，她不愿意多说，我只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半年，深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在经过几次分和之后终于彻底分了手，我还知道，这件事似乎给萌萌的影响很大，我能感觉到她在分手的时候很伤心，虽然萌萌总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但并没有完全忘了他……

那天晚上，聊着聊着，萌萌在电话里轻轻的哼了起来，然后对我说，天鹏，我想让你抱我……

从北京回哈尔滨的当晚，我就迫不及待的给萌萌打电话，那一次，我们像往常一样聊了很久，聊天的时候，萌萌突然说，她想喝“热巧”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觉得她就像是一杯香气浓郁的热巧克力。

当我再次提出和萌萌见面的时候，她表现得很犹豫，因为我们现在在电话里聊天感觉很好，她怕见了我们俩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聊天气氛，另外，她担心，我想见她只是因为我觉得她能满足我……

不过，我们到底还是见面了，3?8妇女节那天晚上，亚细亚电影院门口。

在这之前，我见过她视频中的样子，很漂亮，那一天她还在摄像头前故意脱去了衣服诱惑我，不过，坦白的说，除了她诱人的脖颈和肩膀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到，和夏天在大街上看到哈尔滨女生穿吊带没什么区别。

我提前到了电影院门口，心里有点忐忑，虽然在视频里见过了萌萌，但是还是不能确定真实的她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终于，身高174cm的萌萌，穿着一身与她肤色非常协调的咖啡色大衣出现在了夜色中，头发绾在后面，衬托出清晰的脸部弧线，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也不是很高嘛。”这是我见看到她后，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身高只有177cm。（我一直觉得找一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女朋友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两个人拉着手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对双胞胎。后来，当我俩在一起的时候，萌萌经常以他妈的名义刺激我——“我妈最近又说我驼背了！”）

电影院里上映的是《怒海争锋》，音效很好，隆隆的炮声震得心颤。我们都有些尴尬，虽然在电话里聊了很多，见面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说更好。

过了一会，我拉过她的手，在电话里，萌萌告诉过我，她男朋友的手一定要找比她的手大，当时她没有告诉我原因，后来当我和萌萌在一起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萌萌的胸部很丰满，她希望她男朋友的手能把她的胸全部包住。

我对自己的手没什么信心，因为我的手比较小，相比之后的结果是，我俩的手一样大。

比完手的大小，我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萌萌没有反抗，然后我去吻她，被她躲开了。

过了一会，我开始轻吻她的脸，她没有拒绝，然后我去吻她的唇，这一次她没有躲……

那天晚上电影看得很不值，除了听到一阵阵吵闹的炮声之外，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萌萌的身上。

从电影院出来时，已经十一点了，我要送她回家，萌萌坚决不同意，自己一个人打车走了，她不想让我知道她家在哪，我们只是网友见面而已，她还不是很信任我。

第二天，我约萌萌一起吃晚饭，在省政府的“会友轩”吃火锅，去的时候，我还带了一份个人简历。

我之所以带简历，这源于我在情人节时给她发的一个电子贺卡，贺卡上这样写道：

李天鹏，男，年龄23岁，未婚，温柔善良，热情专一，细心体贴，现欲求萌萌男友一职，望用人单位多加考虑。

萌萌回email道：

回执：诚聘者需经面试之后方可决定是否录用，请速携带个人简历附真心一颗与萌萌联系，名额唯一，欲求从速！

饭桌上，我将个人简历交给萌萌，萌萌看了一下之后将简历收好，然后说：“回去给我妈看看……”

“真的，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

我的手一抖，刚夹的羊肉片又掉回了火锅里。

（几天之后，我问萌萌，她妈看了我的简历，对我是怎样的一个评价。萌萌告诉我，她妈说觉得我这个人挺好的。）

饭后，我陪萌萌去她的学校上自习。

阶梯教室里，我们坐在后排，萌萌给我指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她告诉我，前一阵那个男生一直在追她，而且，萌萌家住的离学校很近，那个男生还试图去找她，因为不知道具体地点，他在萌萌家楼下大声喊了整整一个晚上，搞得左邻右舍全都知道此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萌萌不愿意我送她回家，也不愿意告诉我她家的电话。

7

和萌萌在经过了一个礼拜的良好发展之后，她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不冷不热。萌萌告诉我，她也许只会和我在一起一个月，也许一个月之后就会突然消失。我想，她可能只是想找一个失恋的过渡，她可能并不怎么喜欢我，我不过是充当一个救命稻草的角色，暂时填补一下她感情上的空白。

我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萌萌对我很真诚，不会等到突然分手的时候找其他理由搪塞我，而对于我，普通人一个，当个救命稻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喜欢萌萌，希望有一天她能真的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一个月对我来说太短暂了。

三月份的时候，因为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家里让我报考黑龙江省公务员。我对公务员没有丝毫兴趣，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公务员每天的工作无非就是一杯茶，一张报，没事写写报告，搞搞公共关系，喝喝酒，唱唱歌，玩玩推托拉，打打太极拳，这样的工作不适合我的性格，但我却架不住家里人整天在耳边磨即，他们告诉我公务员最起码是一个稳定的工作，工作清闲正好还可以复习考研。为了耳根子清静，公务员考试我到底是报了名。

本人一不是党员，二不是研究生，三不是学文的，所以当时公务员报名的时候，我的选择范围非常窄，上百个岗位，经过一番筛选之后，除了团市委和省科协之外，其他的岗位我都不符合条件，只有这个两个岗位不要求党员，不要求研究生，也不要求专业。当时报名的时候，团市委前面挤满了人，一来因为人多，二来不想让家里帮我找关系，所以我坚决的报了少有人光顾的省科协。

报完名之后，还按照家里的要求报了公务员考试辅导班。也就是在这个辅导班上，我认识了晴晴。

辅导班的上课地点在哈师大南区的田家炳楼，班上可谓各色人等一应俱全，年龄普遍偏高，像我这样的应届毕业生似乎还不是主流。我对公务员考试一直报有消极的抵抗情绪，所以上课时并不认真，从来不记笔记，最多简单划划书，没事看看美女，有一次还和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在一个政府部门工作，就是一直没有正式公务员编制，只要这次笔试过了，面试就没有太大问题，他还告诉我，班上的某个人家里很有背景，但就是连考了三年笔试都没有过，如果笔试过了，面试肯定没问题。

他还问我，我父母是公务员么。

我说，不是。

他又问我，那你为什么考公务员。

虽然我当时心想，父母不是公务员我就不能考了么，但我还是按照他的思维习惯，告诉他我有亲戚在政府部门。

本人有个习惯，不论到哪，都会先把周围的女生大概看一遍，上课的第一天，我从前门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晴晴。

她的气质与周围的人明显的不同。

后来，晴晴问我在这个公务员班上，都看到什么美女的时候，我告诉她，在这个班上，我只注意到了你。

说实话，在看到晴晴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应该是我的女朋友，甚至在那一刻，我的脑中浮现出了我俩在校园中共同学习生活的情景。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我只能借着进出教室的时候多看她几眼，有的时候我们的目光会相遇，这说明她也会看我，淡淡的恬静中，有种亲切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认识她，那时候，我还在和萌萌的感情中挣扎。

8

萌萌性格很活泼，周围有很多朋友和玩伴，经常被人强行拉去吃饭或者唱歌，有一天晚上，萌萌他们班的一些关系比较好同学非要去好乐迪唱歌，而此时，我和萌萌已经在中央大街上来回溜达了两圈。

因为萌萌长得很高，所以逛街的时候总是有女生看她，而不是看我，这让我觉得很郁闷，这么好的一个养眼帅哥，就这样被自己女朋友抢去了风头。

从认识到现在，我和萌萌一直没有“深入”过，那天晚上我想带她去开房间。萌萌表现得很犹豫，正当我打算做进一步的努力的时候，却被她同学找她去唱歌的电话坏了好事，我有没办法，只好跟萌萌一起去。

本人天生五音不全，唱歌对我来说是永远的痛。每一次唱歌，我都会对这首歌曲进行再创造，而且是不可重复的再创造。为了不糟踏原创作者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东西，在KTV中我一般只能干坐着，这到没什么，听别人唱歌感觉也挺好的，最可气的是那天这帮人中居然没有一个“麦霸”以至于，萌萌的同学们居然有空闲时间逼我唱！

……

和萌萌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担心她在一个月之后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以此来结束我们关系。

有一天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发短信，她也没回。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了好几次，还是没人接，我突然觉心慌，担心萌萌决定不再和我在一起，决定就此消失，萌萌对待上一个在他家楼下大喊大叫的那个男生就是用的这种方法。以前，萌萌也有很多时候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想到此处时，我突然慌了神，一遍遍的给她打，可总是没有人接，为了证明她是否是针对我的不接电话，我还用公共电话给她打，以防她认出我的手机号，结果用公共电话也是没人接。

后来，萌萌终于给我回了电话，告诉我，她的手机忘带了……

在我们之间就快到一个月的时候，我给萌萌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上面这样写道：

萌萌：

当你想起这个邮箱，并再次打开看时，

可能，已经到了我们认识一个月的时候，我不知道

那时，你是否会选择和我分手.........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只想要一个月……

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失恋过，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知道你刚失恋的那种感觉:

想找个人排解，但又不想动感情，没有安全感，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对过去的感情产生怀疑，有时会有被欺骗的感觉，内心冷淡很难对其他男生动感情……

萌萌，我想跟你说，

这些都是你过去的那段感情，通过这段感情你知道了爱一个人又得不到回应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受么？

那么，你也知道我此时的感受。（别嘴硬说你不知道！）

我一直固执又自作多情的认为其实你是真的喜欢我，

别因为过去的伤心就影响你现在和以后的幸福快乐好么？别因为过去的那个

男生来伤害我好么？

我痛苦你会感觉舒服么？

萌萌，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来承受这些……

天鹏

过了几天，萌萌给我的回信中是这样写的：

我说不明白，我现在不想去想了，头好痛，困了，睡觉了！

后来，一个月终于到了，萌萌并没有消失，不过她却很少见我，电话打过去，她也很少接……

9

随着公务员考试辅导班的课程结束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我想认识晴晴的愿望也越加强烈，我不知道有什么合适的方法接近她。每次上课，晴晴都去得很早，坐在前排，而我，一直都迟到早退，上课时坐在后排，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倒数第二节课，我等到了机会。那一次，我去得很早，上楼的时候，发现晴晴就走在我的后面，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假装打电话，没有进去，等晴晴进去了一段时间，我走进了教室。

晴晴坐在右侧靠过道的位置，我转悠了一下，鼓起勇气走到了她的旁边，问她旁边的位置有没有人？晴晴说没有，然后我就坐到了那里。

离上课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晴晴在看《中国大学生》，我没事做，在旁边跟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我也在看，就把杂志借给了我。当时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杂志上，简单翻了翻，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就把杂志还给了晴晴，然后，我们的聊天就从我对她说的一声“谢谢”中开始了。

晴晴和我一样，也是应届毕业生，在北京上大学，家在黑龙江，专业是金融，一直没有在北京找到工作，这次回哈尔滨报考公务员也是家里的决定。

下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为了下次上课的时候我还能她坐在一起，我让她下次如果来早的话帮我占一个座，她说，我要去得早也帮她占一个。

哈尔滨公共汽车收车早，八点多晴晴回去的公共汽车就已经没有了，要打车回去，我们刚认识，还不太熟，我不好意思提出送她回家，师大门口离我回家的汽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晴晴很热情的提出要载我一段去附近的公共汽车站。

我没同意，天气很好，我想走走……

当天晚上，我在实验室上网，晴晴也上了线。面对着网上的晴晴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相互之间发的信息都有些干涩。

晴晴说，在网上跟你聊天时的感觉和白天上课时很不一样，上课的时候感觉你很外向，可是聊天的时候感觉却不是。

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性格内外向结合的人。

一家总部设在苏州，以生产电脑外设起家现正在大力推广其紫色品牌的台资公司临时通知我面试，因为时间上冲突，最后一堂的公务员考试辅导课我不能去了，我给晴晴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不能去上课，不用帮我占座了，以后我会找她借笔记。

当然，借笔记只是我见她的一个借口。

隔天下午，晴晴在工大图书馆上自习，复习公务员考试，我以借笔记的名义去陪她。以前我从来都不去工大上自习，这里和我们校一样到处都是大老爷们，特没劲，我可不凑那个热闹，不过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晴晴的笔记抄得很工整，可惜我对公务员考试实在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再抄一遍的必要，看了一会便把笔记还给了晴晴，然后拿出一本英语书看了起来，我想在大学毕业之前把六级过了。

一来，因为在工大图书馆里上自习非常冷，二来，因为很久没上过自习不习惯，三来，因为有晴晴在我旁边实在是坐不住，所以自习上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就以太冷为借口，找晴晴出去走走。

10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这便是哈尔滨的特色，现在不在哈尔滨的我，面对着头顶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充满了怀念，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和晴晴在校园里走了一会，我们便去了工大学子超市旁边的“紫丁香”喝东西。

作为青年男女，感情是很容易被聊到的事情。

晴晴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没瞒她，告诉她有。

我喜欢晴晴，在我说出我有女朋友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我完全可以说我没有，不过，我并不习惯欺骗。我告诉晴晴，我女朋友好像并不喜欢我，我们现在已经很少见面了……

当时我们谈话的气氛很轻松，大家说话都是有意无意的，晴晴也就有意无意的说，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我也就有意无意的笑着无奈摇了一下头。

“你现在有男朋友么？”我问晴晴。

“我……很久都没有了。”

“以前有过？你们班的？”

“不是，一个学校。”

“有过几个？”

“就一个。你……不会有很多吧？”

“不多，大学里有三个……”

“三个还不多，是同时有三个还是？……”

“不是同时，我没有脚踏两只船过。”

晴晴开心地笑了一下。

“你和男朋友后来为什么分手了？”我问。

“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讲讲啊。”

“有什么好讲的，他后来出国了。”

“哦，他是哪的人？”

“广州的。”

后来，晴晴告诉我她在大学时假期里和她男朋友去过一次广州，还有香港。

“我觉得，广州男人长得不好看，有一次看电影，正好赶上电影散场，结果出来的男生都是那个样子。”晴晴这样说。

“那你以前男朋友长得帅还挺不容易。”我这样说。

“呵呵，是啊。”

“他多高？”

“180。”

离开的时候，晴晴问我有多高，我说177。

“你看起来有180。”晴晴说。

11

在和晴晴聊天的时候，我接到上次面试的台资公司通知我复试的电话，不过这次复试我没有通过。同学说我可能是在复试的时候表现得太自信了，据说现在这家台资公司最近因为人员跳槽太多而非常头疼，现在他们更想要看起来让人放心一点的。后来，在我几经沙场之后，终于明白了当时复试我没有通过的原因——当我被问到今后三到五年的职业生涯规划的时候，我傻呵呵的说了实话，告诉面试官我想工作几年然后考研。

当时，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受到了严重的误导，很多官方的面试建议都倡导你在面试的时候一定要表现你真实的一面，简历要真实可信，回答问题也要从实际出发。

在经过了一系列面试，久经沙场之后，我发现这种事情和高考，考研，托福，GRE，等等这一类的考试一样，别人参加辅导班，你不参加多少就有点吃亏。别人在面试的时候说假话，你不说假话也会吃亏，所以现在我在面试的时候，不论我在心里想着今后是考研出国，还是干两天再跳槽另谋高就，我都会针对面试我的公司和所从事的行业说：我认为某某行业是一个非常有发展的行业，某某公司是一个非常不错非常有潜力的公司，我打算把XXX作为我毕生的事业，一步一个脚印，先从基础做起，不断的努力发展下去，等等这一类大表决心的话，即忽悠面试官，又忽悠我自己，把我自己都感动得够呛，就差没说那句“我愿意为公司，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估计，我要是真说了这句话，老板肯定特不高兴，没准就会在心里嘀咕：我们公司可没有给你养老和给你孩子安排工作的义务……

12

在公务员考试前，我又陪晴晴去上过一次自习，复习公务员考试。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很愉快。

自习上到下午时，我有点困，女孩子一般都会在身边带一些化妆品之类小东西，我有些无聊，挨个问她都是做什么用的，晴晴一一为我做了解答，这其中有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白色胶状的液体，晴晴说那是雅芳的浓缩香水，然后示范性的把香水涂在我的手腕和耳后……

香水的甜味逐渐飘散开。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香气和困倦的混合作用下，坐在晴晴身边的我，感到有点晕，一种愉快的感觉让我觉得既压抑又舒展，一直到今天，我仍然能清晰地回忆出那一刻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复杂感觉。那时，飘然间，身边的这个女孩触动了我的心，让我觉得非常温暖，看着她白皙的手伏在书上，我想从背后把她搂住，或者把她的手握在怀里。

最后，我还是控制住了我的想法，我们认识还不久。

公务员考试那天我感冒了，一边答卷，一边擦鼻涕，第一门考试下来，就用完了我带的所有纸巾，考间休息出来走走的时候遇到了晴晴，我们简单聊了两句便分头回了教室，刚坐到位子上，我的手机就响了，晴晴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去一下，楼道里她递给我一包纸巾，然后便跑回了教室。看着这包紫色的纸巾，我突然不忍心马上把它用完，试图努力抽着自己的鼻涕然后咽到肚子里。

13

又是一年生日，22周岁的生日。这也是在近一个月内，萌萌唯一一次没有找借口拒绝和我见面。

生日那天晚上，我请萌萌去必胜客，她送了我一个相框作为生日礼物。相框里装着一张鬼画符的皮子，据说皮子上画的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文字，文字意思是“前途光明”。

前途光明？

……

大学四年即将结束，我的昏昏噩噩也会跟着结束么？

对于正在找工作的我来说，萌萌的这个生日礼物似乎有些寓意，不过她却故意轻描淡写，只是说前两天上街的时候看到，就买了下来。

吃完比萨，我跟萌萌说别回去了，今晚是我生日，留下来陪我。萌萌说，她妈已经知道她出来和我过生日，所以不能这样……

在我出去租房自己住之前，和萌萌在一起时，我俩的很多时间都用来讨论要不要去开房间，不过基本上都会遭到她无情的拒绝。

我还记得我俩唯一一次的开房间经历，是在我们校门口的天龙宾馆。

那天晚上，萌萌很犹豫，不过还是跟我去了。进了房间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让她赶快回家。萌萌挂了电话之后对我说，她要回家。

我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也没有犹豫。估计是我这样感动了萌萌，她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床上，我有些不太确定，直到她开始脱我衣服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萌萌便要挣扎着起来，因为她必须回学校出早操，她们学校抓得严。

操，狗日的大学早操。

事实上，我和萌萌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那一次身体上的深入而得到什么明显的增进，她还没有接受我，所以那时候我总在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完事后，我抱着萌萌的大腿，对她说，别离开我，我们都上过床了，我已经把我最珍贵的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14

开学之后，为了参加最后的锢碇匦蘅际裕Х忍崆按由虾；乩矗绻舜慰际圆荒芡ü臀薹玫奖弦抵ず脱恢ぁ4笱哪昙洌Х缺ナ芪锢砜际缘姆锤凑勰ィ蹦旮呖嫉氖焙蛏虾J?+x，咖啡选了化学，没有选物理，高中物理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没学。本以为可以就此和物理作别，不过到底是难逃魔掌，咖啡大学里虽然学的是国际经贸，但物理是我们校所有系的必修课，从大一开始，几经补考，他的物理就一直没有及过格。

咖啡房租一直交到了六月份，可在回来之后却直接住进了我的寝室，抢了我的床位——他租的房子不能住了。

咖啡告诉我，他的房东自杀了。

……

咖啡在和我们校社科的师哥合租了一年之后搬了一次家，他现在的房东我还见过，一长发帅哥，比我们大三四岁，咖啡有电脑，房东经常去咖啡屋里上网，前一段时间我还找房东借过钥匙，带萌萌去咖啡那用电脑看电影。我还记得，借钥匙那天我穿了一件军绿色的毛边大衣，房东说我的衣服很特别，问我是在哪买的。

和萌萌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吃了很多东西，还买了瓶红酒，弄了一地垃圾，走的时候也没收拾，因为咖啡那太脏，萌萌去了一次就不愿意再去。过了几天，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打算去收拾的时候，正好赶上房东在咖啡屋里上网，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了。当时并没看出房东有什么异样。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

“煤气中毒。”

“你怎么知道？”

“他哥告诉我的。”

“怎么能证明自杀？”

“他把塑料袋套在了头上，然后把煤气管插进了塑料袋里……”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挪威森林》。

“房东以前总把网友领回家里，有一次还对我说，我要是晚上实在受不了，可以过去找他。”咖啡最后这样说。

大四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里也发生了一起自杀案，当然大学里传说发生一两件自杀案很常见，不过这一件在我们校的心理咨询老师那里得到了证实。

自杀者，和我一样也是大四的学生，住在十公寓七楼的某个房间，趁同学都不在时，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上吊死了。该同学自杀原因不明，有传言是因为考试挂科，拿不到学位证，也有传言是因为失恋，大部分同学为他感到惋惜，很多同学都认为：他已经大四，马上就要毕业熬出头了，最起码等到毕了业在考虑死不死的问题。（听上去有点讽刺）

写到这里时，我突然感到死亡似乎是一件非常间单的事情，因为我对整个过程了解得不够详细，以至于对于这些事我只能非常简单的方式叙述，简单到还没有我小说中的性爱描写多。

15

和晴晴在一起的时候，她除了能让我感到温暖外，似乎还能带给我好运。我们总共还没见过几次面，上次和她喝东西的时候，就接到了台资的面试通知，这次陪她逛街的时候，在香格里拉面试的那家火星公司就打电话让我第二天到公司去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在精心洗漱之后，我按照电话中的地点找到了公司。

说实话这家公司的办公地点有点让我失望，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写字楼，远没有当时香格里拉那么风光。所有办公室加在一起，也就两室一厅，顶多一百平，中庭里有一张长椭圆桌子，一大堆人闹闹哄哄的围在一起。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企么？

我被让到两室一厅中的一个房间，看起来有点像会议室，中间同样有一张椭圆大桌子，四周堆放着一些杂物，过了一会，一位接近三十岁的女性，进来坐到了我的对面，她是哈尔滨的城市经理。

城市经理告诉我，我通过了面试，这个岗位是客户主任，因为我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前三个月做销售代表，如果表现可以三个月之后做客户主任。销售代表的待遇是每月1800￥；客户主任每月不低于3000￥，另外还有600￥的车补和300￥的话补，每个季度和年终都有奖金。

当我听到这些时，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对于一个小本科生，这样的待遇，在哈尔滨已经算是很高了，远远超过我已经签了协议的那家国企。

城市经理让我考虑考虑再作决定。

我对她说不用考虑了，我很高兴能成为公司的一员。

她说，那好吧，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至于公司文化，以后慢慢处。

看在三四千月薪的份上，我决定忽略简陋的办公环境，五?一之后就到公司报到上班。

想到今后工资，我现在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那家外企并没有要求我签三方协议，不过我还是傻呵呵的主动和国有通信科技公司违了约，乖乖交了2000违约金，拿回了三方协议，现在想想当时这2000RMB完全可以省下来。（当然，那种做法有失诚信）

16

五?一期间，我和萌萌之间的关系略有改善，两个人一起逛了次街，看了场点电影，去郊外玩了一次。另外我以找到工作为借口，请晴晴吃了一次饭，天气有点热，晴晴盘起了头发，露出诱人的脖颈，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回北京做毕业论文。

趁着五一放假，我开始在公司附近找房子——我家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坐车也不方便，而且，更主要的是，我想自己出来住，这样便可以不用冤大头去宾馆开房间。在哈尔滨，租个一屋一厨一般也就500左右，今后3000多的工资自己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果戈里街，原名奋斗路，现在是哈尔滨的酒吧一条街，我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里，550￥一个月，窗户对着小区里面，闹中有静。

我以搬新家，要添置些东西为名义，让萌萌陪我去家乐福，萌萌老大的不愿意，一个劲地说自己最近挺忙。在公共汽车上，她还跟我说，她昨天去了工大，和一工大网友上自习……

我刚才说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挣大把的工资，花钱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在家乐福我们整整买了两大购物车的东西。锅碗瓢盆床单被罩……，还有一个组装的衣柜。

超市中，当萌萌看到我买了一男一女款式相同，大小不一的两双拖鞋的时候突然笑了。

我问她笑什么？

她说，没什么。

回到新家之后，我们终于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我便顺理成章的把萌萌扑倒在了床上，身下是我们一起选的新买的床单……

17

五一之后，我开始正式上班。

一点不夸张地说，和当初香格里拉那天简直是天壤之别，哈尔滨地区三十个左右的员工，加上城市经理，一共只有五个女的。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大学里，我们班四十人，八个女的，现在上班了，三十多人，五个女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刚上了几天班，就感觉特累，想起了那句古训，心中无限憧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其实，让我感觉很累的原因主要和我的工作性质有关。

我现在每天的任务是跟着被领导安排的两个销售代表跑店。这其中员工A负责哈尔滨的几家本地K/A（本地大型超市），我和他每天的工作便是去各大超市谈促销，查陈列。关于在超市中的陈列，公司有比较严格的要求，本来这些工作应该由理货来做，但由于人手有限，我和员工A每天要往超市的货架上码放火星公司在国内超市销售的所有产品，巧克力算是比较轻松的，真正累的要数宠物食品和护理用品，尤其是码放7.5公斤装的猫沙，不过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闹心的要数赶上超市检查卫生，需要把每块巧克力都拿下来仔细擦一遍，每一次都擦得腰酸腿疼。

员工B负责本地连锁小超，他的任务是每天跑10家以上的小超市，当然，打车是不给报销的，这样，我跟着他用脚走遍了哈尔滨的无数小区，拜访在这些犄角旮旯小区中分布的连锁超市。那时候，我穿着为了上班新买的皮鞋，走路一点也不舒服，而员工B这哥们为了能完成任务，走路速度超快，多亏我拿出了大学里磨练出7：55起床8：00上课的走路速度，才能勉强跟得上他。

从那以后我发现了上班的一个好处——真的很减肥！

在这样我跟着A和B跑了一个礼拜之后，公司里又新来了一个工大女生，上次香格里拉面试时，学生组通过了我们两个。

这姑娘身高170，高中和我一个学校，会拉二胡，金融专业，据说在工大学生会做过模特，现在有一个在工大读研究生的男朋友。

工大女生报道之后，公司组织了一次简单的入职培训，简单得又一次让我失望，都说外企有复杂完善的培训体系，但是给我们提供的实在是有些简单：从北京过来一位培训师，在本地办公室里简单的讲了三天基础知识就算完事，有些企业的入职培训需要三个月，而这里只是三天。

18

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我给了萌萌一串钥匙，每天下班回来感到疲惫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她，和她在一起。

那一阵，在我的脑子里总期待着这样一个场景，周末，早上5点多，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萌萌偷偷拿着钥匙开门，悄悄进入我的房间，钻进我的被窝，并不把我弄醒，直到我醒来时，发现她轻轻的睡在我的身边，心中涌起无限情意，然后我伸过手去，把她搂在怀中，紧紧地搂住……

事实上，那只是我在一个人孤独寂寞时候的性幻想，萌萌并不经常去我那，她总说学校里有事。

不过也有让人感到温暖的时候。

这天我晚上下班回来，厨房里烟气腾腾，透过玻璃，我看到萌萌穿着我的衬衫在炒菜。萌萌以前就说自己会做饭，这下终于可以尝尝她的手艺了。我进到厨房里看她，被她推了出来。她说我在旁边看会妨碍她做饭，让我去屋里呆着。

房间里被萌萌换上了她买的淡绿色的窗帘，当我换好衣服，回到厨房时，萌萌突然跟我发脾气：“李天鹏，……我在家都没这样干过活……我来就是给你干活的么？……”

我明白了萌萌的意思，她觉得换窗帘，为我做饭等等，有点心理不平衡，平时被宠惯了有点大小姐脾气……

我马上把她抱住哄她，跟她说窗帘我很喜欢，至于做不做饭不重要，出去吃也一样，关键是你人过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气归气，萌萌炒的菜很好吃，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不怎么跟我说话。吃完饭，她气呼呼的说要回家，我怎么留也留不住。

她还穿着我的衬衫，要走的时候，萌萌背过我去，解衣扣，结果正好对着窗外。

“给外面人看也不给你看！”萌萌故意生气的说。

在她自己解完衬衫的时候，我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床上……

19

在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和工大女生都遭遇到了同样一件事情，分别被领导谈话，以婉转的方式被告知，客户主任这个职位所要求的能力和经验，并不是我们在短期内所能达到的，最快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感到意外，那时我被客户主任的月薪蒙了眼睛，看不清局势，愿意等到自己能力成熟的那一天，工大女生觉得自己受了骗，因为当初谈待遇的时候只说做三个月的销售代表，如果有这些问题当初就应该谈清楚！

六月份的时候，我和工大女生分别跟公司请假半个月，回学校做毕业设计。

又一次回到校园了，我知道，毕业设计这一段短暂的时光将是我最后的校园生活。以前，生活在这里觉得每天特无聊特腻味，整天无所事事，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心烦，总期待自己能早一天离开这里，现在工作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校园生活是如此美妙，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准时起床，不用上班打卡，不用挤公共汽车，不用看领导和客户的脸色。

每天都是星期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就叫挥霍……

本来我挺担心自己的毕业设计，delphi我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一段时间上班也没心情看书。幸好我去了实验室后发现，我的论文早被上一届的某个师哥写过了，辅导老师把那篇论文发到了我的电脑里，只要简单改改就行。

说是设计delphi的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其实也就只是一个软件说明书，没什么实质内容，师哥的论文就是这样写的，再加上我这两把刷子的删改，更加的空洞。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论文的轻松搞定，让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享受这最后校园生活：每天在实验室里上网聊天，看电影，玩游戏，偶尔去一次图书馆，高兴了再见见网友……

咖啡上学期的时候跟我说他家里可以找人帮他报送复旦读研究生，结果这学期他从上海回来说他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不打算读研了，当时我心里明白，肯定是他保送没成，跟我面前还得吹牛。

咖啡所谓的好工作，是给一家上海媒体公司做视频特效，每月工资三千多。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年头要想挣大钱就要搞点虚的——一个几分钟的视频特效公司就能买上万RMB，要是能在电视台包下来一个节目，挣得更多……此时，咖啡的眼睛看向了远方，眼中涨满了憧憬，然后努力咽了一下口水。

毕设期间，我和蓉蓉约出来吃了一顿饭，算是毕业之前的道别。蓉蓉和我一样，研究生没考上，不过她比较爽，家里帮她找了工作，一家上海的德国审计所，虽然不是“四大”，但也能排进前十。据说，审计所的经理是她外公的学生。蓉蓉寒假就去了那里实习，每天的工作就是审计在中国国内的德国公司和与德国有关的中国公司。

蓉蓉的待遇可算是我们毕业之后先富起来的一批：每月的基本工资3500￥，一年发16个月的工资，出差补助每天150￥，不管有多近，出门一定要坐飞机，到了外地必须入住四星级以上宾馆，否则影响公司形象。她还跟我讲，有一次她们四个人从上海打车去苏州办公，四个人一共打了四辆出租车，每人一辆，全由公司报销……

蓉蓉生活虽然腐败，但免不了感到有点累，所以她这次以毕业设计为名早早的回了学校，也打算最后再好好的玩一玩，而且抽空还学了车。蓉蓉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学车的这段时间已经把自己晒的跟非洲人一样，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和蓉蓉的这顿告别晚餐还算吃的温馨愉快，两个人一起首先对过去做了些许的简短的回忆，然后又对未来分别作了各自的展望……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情人分手后还能作普通朋友，毕竟曾经很亲切过，相互了解，相互欣赏，真心的关心对方……

当然，从情人到朋友的前提是相互之间仍存有好感，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爱得死去活来，没有伤害过对方，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和娃娃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可是却感觉无法再做朋友。有的时候，我也想找娃娃出来见一面道个别，可是我拿着手机，到底是没有拨通那个非常熟悉曾经播了无数遍的电话……

当然，如果我现在月薪上万，估计我就会给娃娃打电话，约她出来，然后开车请她去最贵的餐馆，一定要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成就，让她因为当初跟我分手而感到无比悔恨自责，以至于半夜里睡不着觉，含着泪回忆我们的过去……

男人的动力？

说实话，挺幼稚的。

20

我和晴晴都通过了公务员笔试并且都为此事感到诧异，考试内容我根本就是没学，晴晴除了和我上自习时用了点功外，平时也没怎么看，没想到就这样都通过了。

要说这公务员笔试，很多内容来自那九年义务教育，满眼的算算数和改病句，还有简单的阅读理解，笔试的时候答得我直恶心，下午的公文写作，实在是不愿意强迫自己胡诌八扯，没答完就交卷出来了。

就这样考试都能通过，真不知道那些考了好几年都考不过的人是一个什么素质，莫非省科协实在没什么油水，只有我一个人报了名？

如果我现在高中刚毕业，参加公务员考试就很有可能拿个全市第一，高中时我饱经这方面的应试训练，可是现在不行了，老了，大学四年，除了整天想怎么哄姑娘上床，基本上就没想过别的，思维速度明显下降，如果现在我去医院拍个脑部CT，医务人员会惊奇的发现，我的脑内沟回明显变浅，并且大脑皮层有锈蚀在一起的趋势，从侧面看起来似乎更像一坨大便……

我复式的地点在省科协，排到我进去时，已近中午，面试房间里，我自己一个人坐在中间的小板凳上，面前黑压压的坐了一排考官，个个脸部紧绷，神情严肃，看得我有点眼花，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哪天万一我真当了公务员，我是不是在多年以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主考官开始念面试题，这其中有一道题我记得很清楚：你的领导要去某个开发区参观学习，如果让你来组织这次活动，你打算怎么做？

当时我心想，啥叫参观学习啊，看来当公务员也挺好，没事还能组织个活动，公款旅行一下。

针对这个问题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首先，我先联系一下开发区了解一下当地情况，然后把这些跟领导汇报一下，并从领导那了解一下他对此次参观学习的要求，接着征求一下通行同事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其他特殊的需要，然后把整体的要求与该开发区交流，如有条件或需要我可以提前到该开发区实地考察，安排有关事宜，最后，工作完成后，我把整个过程汇总，跟领导报告。

我一边说着一边心想，了解情况时，我一定要首先观察一下该开发区附近的歌厅和浴场。

最后，我和晴晴的公务员面试都没有通过，但我俩的态度截然相反，我为没有失去自由而感到高兴，她为失去了挖社会主义墙脚的机会而感到遗憾。

晴晴在哈尔滨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她通过了哈尔滨一家银行的笔试和面试。为了可以不去支行坐柜台，晴晴选择了国际部，除此之外，国际部另外的一个好处是没有拉存款的指标。

这家银行的招聘信息是我在我们学校就业网站上看到并告诉晴晴的，所以她在通过面试之后，特地请我去吃汉斯烤肉，表示感谢。

晴晴和很多女孩子一样，喜欢好吃的东西，有一次我陪她逛街的时候还专门带我去吃她新发现的美食——炸豆腐卷。当晴晴面前摆着美食的时候，她的嘴唇微微泛红，眼睛里闪着诱人的光线，也不知怎么的，我觉得那时候她看起来特漂亮。

所以，每次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期待下一次和她一起吃饭，梦想着自己为了欣赏她美丽的那一刻，一下子挣很多很多钱，然后请她吃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我喜欢和晴晴一起吃饭，她总能把她吃东西时的快乐感觉传染给我，让我在心旌摇曳的同时体会到莫名的愉快……

21

终于，在经过反复补考之后，我在学校为大四学生能顺利毕业而准备的考试中顺利的通过工程力学考试（学校的这一点我比较欣赏，想方设法让你毕业，没有末位淘汰的规定），并不是因为我考了这么多次，所学知识有所进步，而是因为试题分外简单，并且得到了老师指点。

现在，除了最后的毕业论文答辩，我就再也没有考试了。

不过，我的几个同班同学，却因为学分不够等原因，要继续留在学校里读大五。

盘点大学四年，我一共挂过的必修课科目如下：法学基础、英语、工程力学、复变函数、电路基础、模拟电子技术、数字电子技术、自控元件、自控原理、制导与控制原理。

可惜我微机原理没有挂，否则就可以凑成电子科目必修课挂科一条龙！

我为了这些科目总共付出了千元以上的重修费，也算是我在缴纳学费和吃学校食堂之余为学校做出的一点小小的经济贡献。（据说在其他的很多学校，重修要付出更高昂的代价）

现在想想那科没有挂过的微机原理，还真有点回味。

微机原理考试的时候出题很难，我们系每年都有很多人不过，教我们微机原理的老师又是系里传说中的美女，我们专业两个班在小教室上课，谁逃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另据可靠小道消息称此女士是我们系微机原理老教授的儿媳妇，所以这门课谁都不敢逃，我也只好乖乖的跟着去上课。

该老师上课有一最大看点，每次上课时穿着的衣服绝对不重样！

所以平时上课时，班级里的男同学都要一边记着笔记，一边来回擦着不小心流到笔记本上的口水，以至于，我在期末时，找同学借来的笔记上到处都是水印，皱皱吧吧，模糊不清。

与系里那些没经历过风雨的男生相比，我对此老师的穿衣风格一直持有不同看法，总觉得她穿得很不和谐，衣服虽然不错，可看起来实在别扭，所以也就没有把她归为美女之列，上课时也就自然爱听不听。

有一次，下课的时候，她对着我走了过来，我以为是我后面的某个人找她问题，没太理会，低着头背考研单词，没想到她居然走到我的身边停了下来，然后俯下身……问我：“你上课时，怎么看着我笑？”

如果是一个小姑娘这么问我，我会觉得她对我有好感，在暗示我，跟我调情，期待我能有所表示，可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已婚少妇外加任课老师，我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况且对她也没什么性冲动。

当时，她离我的距离，只有了0.1米，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后，第一反应告诉我，此事一定要打住。否则会坏我的名声，将来传出去，猪八戒上课时看着年轻女老师发淫笑，实在是有损我的形象，一世泡妞的英名不能就这么给毁了，所以我装出一脸无辜深的神情，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口咬定我没有上课时看着她笑。

“是么？”此老师咕哝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地走了，不知道她是觉得失落，还是在回忆自己上课时有没有出丑的地方。

后来在经过一番反思之后，我发现这事也不怨她，上课时我的确看着她笑来着——当时，我一高中同学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特淫秽！可能是我太投入了，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笑，而且自己还没注意，不知道当时我笑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有没有把她吓着。

22

传说中，有个驴子面对左右两边相同的两堆草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直到饿死。

23

很多时候女孩子就是这样，上次给我做了饭，这次萌萌就非让我给她做，我说我不会做饭，她说没关系，做啥样就吃啥样的。

为了不让这一顿萌萌饿着，我在自己炒了一个菜外，又热了点速冻食品以防万一，而事实上，我炒的那盘菜，由于勾芡时加了太多水淀粉的原因，成了一盘果冻……

下午，萌萌把我按在了床上，她压在我的上面静静的看着我，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这样，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渐暗，太阳落山……

有的时候，我想动一下手，结果发现被她紧紧地压着，无法动弹。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开始吻我……

然后，我射到了她的身体里。

萌萌突然哭了，很伤心很伤心的样子。

“你们一点也不知道关心我。”她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射进去的，我看你戴护垫，以为你快来例假了，所以才……”

“你和他都一样，都是嘴上说关心我，可实际上只管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我。”萌萌一边哭，一边大声地说。

我突然明白，她这样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还在想着她以前的那个男朋友。

我感到很失落，起身坐在床边，黑暗中打开了电视。

她还没有忘记他。

可是，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开始想晴晴，回忆着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淡淡的恋爱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萌萌从后面抱住了我，她的身体好烫……

萌萌手机响了，她妈妈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家。

我们之间的气氛恢复了平静，她告诉我，她那样不是因为还在想以前的男朋友，也不是针对我的，只是他对男人的一个整体反应感觉。

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生。

我告诉她，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萌萌问我，那个女生什么样子？

我说，不太好描述……身高不到165cm，头发末端烫着卷发。

“你们身高挺配的”，萌萌说。

“那不是关键”，我说。

……

现在，我和萌萌之间手拉着手，就像往日一样，送她回家。

我去24小时药店给萌萌买了避孕药，过了一会，她问我，我们认识的第一百天，你知道是几号么？

我说：“六月十六号。”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从现在一直到七月一号，我们不要见面了，正好我也要期末考试，这段时间给你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归考虑，我们正常见面好么？”我这样说。

萌萌想了一下说，可以。过了一会，又说，还是不要见了吧。

……

我们一路走着，直到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

像平时一样，我们拥抱接吻，只是这次，吻得特别久……

我俩都不知道，我们还能否再吻到一起。

“自己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炒菜的时候淀粉放一点就可以了，不用放那么多，做饭的时候，水和米的比例要掌握好，要不做出来又像粥……平时上班要努力……”

萌萌不停的嘱咐着我，我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再也收不住了。

……

终于，该嘱咐的都嘱咐过了，萌萌要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把我紧紧地抱住……

湿热的，混合着眼泪的吻。

“好了啊，别这样……我该走了。”

萌萌又一次转身离开，我拉住了她的手，黑暗中，我们之间有两个胳膊的距离。

她背对着我，我们这样站了很久……

直到今天，我仍然悔恨那一刻，我没有把萌萌的手拉住，那时，我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力气，那时，我无法做出选择……

在我的脑中，有晴晴的影子。

萌萌上楼了，我在楼下站着，直到楼上传来打开门锁的声音。

有种撕裂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从楼门口出来的时候，我向上望去，萌萌站在阳台上……

黑暗中，闪动着荧荧的光，她在楼上对着我轻轻的摇动手机。

在下面，我仰着头看着她。

后来，我还是离开了。

送萌萌回家的时候，我没带手机，回来的时候上面有三个萌萌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她发给我的短信：

当我追去的时候

你已消失在黑夜中

耳边听到的只有

工地施工的轰隆声响

和我

心中的呐喊与无奈……

原来，她是爱我的。

我的心扭成了一团。

我打给她，她不接，一共打了三遍……

我想，如果我要是像以前那样，一遍一遍的不停给她打，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可是……

又是我自己一个人了。

我开始考虑在晴晴和萌萌之间做出选择。

……

24

因为我的三方协议，最近导员老找我麻烦，自从我和那家国企违约之后，我就没和火星公司前三方协议，火星公司也不需要。就是因为这事导员整天给我打电话，是否签了三方协议代表着是否就业，即使像我这样早都上班的人的如果没签三方协议也算没就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一般都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做“规定”。

为了达到就业率，系里很多没就业打算再考一年研究生的同学，都在导员的逼迫下，找了某个挂靠的小单位，签了名不副实的三方协议。

开始的时候，我消极怠工，拖着不办事，结果导员跟我急了，把我找去办公室谈话。问我，你毕业设计在哪个教研室，还想不想过了？

导员一拿我的毕业设计吓唬我，我就有点怕，谁叫我一点也没做心里没底呢，最后到底是架不住国家机器威逼利诱，跟外企服务公司签了三方协议，毕业之后档案将转到那里保管。

我的毕业论文答辩时间在下午，对着挂在黑板上的软件架构图，我开始大念说明书，二十分钟的规定时间，五分钟过后，主考教授就睡着了，等我念完时，他勉强挣扎着醒过来，问我，有多少是你自己设计的？

我说，没有。

他说，好吧，你下去吧。

然后，我的毕业设计就这样通过了。

以前高中毕业的时候，很多人都把教科书撕得粉碎，扔到学校里以示发泄和抗议，现在大学马上就毕业了，没有人撕书，书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再是某种压抑的象征，现在，大家改喝酒了，学校附近的酒馆总会因为毕业的临近而生意出奇的好。

吃散伙饭的那天，班里有个同学因为踢输了最后一场球在席间痛哭流涕，不知为什么，在频繁捧杯的同时，我们除了回忆过去之外，没有人满怀抱负，期待未来……

学校发毕业证那天我上班，班长帮我带领的，晚上下班之后，回了趟寝室，我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过了，这里有着毕业之时特有的零乱，到处都是等着托运的纸箱……

我从班长手里接过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一红一绿两个本。

这便是我四年青春换来的东西。

……

第七章

1

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那天大学从我身上下来，边系着裤子边说：青春留下，你走。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我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

我到底是毕业了。即使大学没有因为没带避孕套而在我的身体里种下种子的话，那么大学也至少捅破了我的处女膜，插松了我的阴道。

要命的是，我发现，我居然还没被大学上够。

我喜欢晚上在校园里跑步，喜欢睡懒觉，喜欢去图书馆，喜欢周围的网吧，喜欢校园里的宁静，喜欢用学生证买优惠票，甚至大学周围的打印社都要比市区里其他地方的便宜。

不过这些到底是不再属于我了。

2

我和萌萌并没有按照约定，在7月1日那天见面。因为要期末考试，她把日期推迟到了7月10号。

毕业设计期间，我给在北京的晴晴发了一封email，告诉她我对她的感情。事实上当时我并没有做出选择，我只是想把我对晴晴的感情写在邮箱里，结果一下点到了“存草稿”旁边的“发送”键，对晴晴的思念就这样被我一不小心的发了出去。发出去的邮件无法再收回，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我给晴晴发了一条手机短信，让她上网去看我给她发的邮件。

过了一段时间，我收到了回信：

我今天才看到你发的邮件，怎么说呢，谢谢你的厚爱，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没想过其他的。你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可能是因为我比你大一岁的缘故吧，在我眼里，你就像弟弟一样的。和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觉得很开心，目前为止我并不想改变这样的现状，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我们能继续做像以前一样很轻松，很开心的朋友。我相信男生女生之间是可以有友情存在的，或许以后你会发现我真的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我们也可以一起吃饭，逛街，也可以在你家门口散步（除了手牵手），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再见还是朋友，好吗？

有空可以给我发邮件，我看到了都会回你的，希望你工作顺利，88

我有点不能确定晴晴这封信的意思，我不知道她是在拒绝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进一步的了解和发展。

每天晚上，我一个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努力在内心中寻找天平倾斜的方向，萌萌和晴晴的性格完全不同，但都有吸引我的方面，选择一个就意味着放弃另一个。

有时候，我会打电话给萌萌，不过很多时候她都不接，即使接了也说不了几句。她在那一晚和我暂时分手之后，并没有能够像她所说的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她也有点乱，总出去玩……

和萌萌相约日期一天天的临近，但我却一直不能在内心里找到肯定的声音。

最后，我决定既然已经开始，那么就应该努力继续下去，不要就这样轻易的结束。

3

7月10号，和萌萌约定见面的日子，哈尔滨，大雨。

萌萌发来短信说，如果雨不停就改天。

下午的时候，雨到底是停了。萌萌特别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亚细亚电影院门口，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上街之后我才发现，这天的雨真的是很大，哈尔滨很多街道都漫有半米深的水，出租车下半部都浸在了水里……

我租的房子在市中心，走着就可以去亚细亚电影院，快到电影院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晴晴。

晴晴给我发短信说，她前几天回哈尔滨了，今天是周末，她要逛街买东西。去见萌萌之前就有那么一点预感，我可能会碰到她，没想到，真的就这么巧。

晴晴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脸上洋溢出淡淡满足的微笑，自从她回北京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心中充满了思念，远远的看到，又是那种温暖的感觉。

当时，我压抑住了自己走上去叫住她的冲动，因为我要去见萌萌，我要去努力继续我们的感情！

最后我和晴晴在一米半的距离之间于人群中匆匆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她并没有看到我……

萌萌和一个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像以前一样去拉她的手，结果被她轻轻挣脱开。

“这样不好。”她说。

不好的预感开始弥漫，以萌萌的性格，她很有可能会选择和我分手。

以前，和她在一起时，萌萌告诉我，一直都是男生先和她提出分手，她还没甩过男生，如果哪一天我要是想和她分手了，我就给她一个暗示，然后，由她主动提出跟我分手，把我甩了。

她想试一次甩别人的感觉。

见面之后，我请萌萌去罗杰斯吃饭，一路上我几次试图去拉她的手，结果都被她挣脱开。此时，似乎已经可以看到结果……

吃饭时，终于等到了那句话。

“我们还是结束吧。”她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

“我觉得，我并不适合谈恋爱，我想自己一个人。”

……

……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还行。”

“有人追你么？”

萌萌笑了一下，“我有时候不知道，像这样什么都跟你说好不好。我的一个老师对我说，他爱我。他为了我，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老师？他多大？”

“26。”

“这老师，也太……，居然对自己学生……”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是我先勾引他的。”萌萌说,“我总找他吃饭。”

“你喜欢他么？”

“开始喜欢，后来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他们已经处了三年。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这样不好。”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一个礼拜。”

“发展到什么程度？”

“什么叫发展到什么程度？”

萌萌明知故问，我无语。

过了一会，她鄙视地笑了一下，“我们没做爱。”

……

整个吃饭的过程我都试图挽回我们的感情，不过此时，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萌萌斯然努力表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但事实上，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一起吃饭。

饭后，我提出我们一起再去看场电影，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结果被她拒绝了。

然后，她把钥匙还给了我。

“你可以留着，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我那。”我说。

她摇了摇头。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又试着去拉她的手，这一次萌萌没有再挣脱。

后来，我们又走到了她家楼下。

我希望自己能像那天晚上萌萌对我那样，说出很多让人感动的话，以此来努力挽回我们的感情，但我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胸口，根本无法说出，渐渐大脑也开始不听使唤，一片片的变成空白。

我只能努力的拉住她的手……

最后，萌萌在吻了我之后，转身离开。

我拉住她的手落空了，嘴唇和手边还带着她的余温。

由于惯性，我的手在空中悬浮了一下，然后坠落……

过了一会，楼上响起了萌萌开门锁的声音。

我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那天，我送了萌萌一本杂志《艺术世界》。萌萌很有艺术天赋，也很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现在的大学和专业，她都不喜欢，她考的那个大学，只是因为他爸是该大学的老师。

我知道她学自己不喜欢专业的痛苦。

4

在晴晴回哈尔滨的第二个周末，我们约出来见面，一起去看电影《十面埋伏》。

虽然章子怡百折不死的情节很是搞笑，但张艺谋艳丽优美的画面加上晴晴给我愉快温暖的感觉，又一次让我体会到了那种从后背蔓延到胸前的情意。

电影里章子怡在竹林里扭头躲开刘德华嘴唇的那一刻，演得颇为传神，看得我怦然心动。她把小妹的动作与表情表现得如此真切，以至于让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似乎有个女生也这样躲过我的吻。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和谁有过那么具体的一刻，当然，我并没有勇气也不忍心搜遍记忆的每个角落具体求证，电影引发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混合着有关多个女生回忆的味道。

这可能就是所谓意象的东西。

那天，另外一个画面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晴晴在吊带装外露出的，经过了一个夏天略被晒黑的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光滑质感的肩膀和脖颈。

以至于，从那时开始，直到今天，在我脑海里有关晴晴的回忆中，一直跳跃出这样一个想象：我和晴晴光着身子并排躺在阳光明媚的房间里，而晴晴在被子外面露出的，就是那样的肩膀和脖颈，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我发现和晴晴在一起时，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想着做爱的事情。现在，对于晴晴，我更希望能静静的看着她，看她的微笑，看她轻吐舌头的样子，体会她带给我的温暖和心动的感觉。

这种情感，我从未有过。

5

从电影院出来时，晴晴问我，你和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分手了。

然后她开心的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含意。

6

当年，我还是十九岁上大二的时候，刚哥说，在网上要找一夜情的就找二十三，四岁的女生去聊，那时我并没有去那么做。

现在我虚岁二十三了……

在与萌萌分手之后，我开始了与网友见面，然后上床的生活。

我经常去家门口的网吧聊天，在QQ上狂加哈尔滨的女生，在网吧里我也会尽量寻找美女，并且去坐到她们的旁边，然后偷看QQ号。

我见的网友不是太多，事实上，在网上聊天，然后找到女生，再去上床，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过程，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在QQ上新加了一个女生，你并不知道她的相貌，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跟你上床，这需要时间进行大量的搜索，一个女生一个女生的去尝试，慢慢的建立信任和好感，并且需要很大的耐心，还要忍受着与对方没有共同语言，对于这，我并不擅长。

很多时候，在聊天室里，你以为你遇到了一个很开放可以出来一夜情的女生，事实上，那很可能只是一个在网上招揽生意的小姐，和这样的女生聊天，如果你说你是学生，她们往往对你不会理睬。

不过，在见网友的过程中，我总会遇到一些似乎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次，我见了一个网友，她说她是某丝路模特学校的模特，可事实上她的身高只有164cm。她告诉我，某丝路模特学校会给她们吃一种药，吃完之后身高就能长很多，一年吃一次就行，而且在外面买不到。刚吃完药的时候，腿部的关节都会因为长得太快而感到疼，这种药在26岁前吃都会有效。

当时，我听了她所说的，感觉这事有点神，事实上，从科学的角度，我并怎么相信目前存在如此有效的增高药，毕竟从来都没听说过FDA通过了那种增高药的审批。

这个女生比我小一岁，属猪，但穿着非常成熟，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我对她说，你穿少女装或者休闲装更好看。

她说，她以前都是那么穿的，但是现在总和社会的人打交道，没法那么穿了。

她还告诉我，前几天她和一帮人去宾馆磕药，因为她太瘦，所以求那人给她一粒最小的。她总共就磕过两次药，通常她在磕药几天之内的表现就是话多，虽然平时她都很少说话。

所以，那一天，我在她磕药的后遗症中，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讲着她以前男朋友在一个迪厅里看场子，她把第一次就给了这个男生。

和这个女生见面的当晚，我们去了迪厅，她告诉我一旦有过磕药的经历之后，就可以看出别人是否在磕药，然后，她给我指在我们不远处坐着的三个圆滚滚的中年男性，告诉我，他们一看就是磕过药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出明显的特征。

这个女生要了四瓶科罗纳，一人两瓶，事实上，我只喝了一瓶，剩下的她全都喝了，她告诉我，如果心情好，科罗纳喝多少瓶都不醉，如果心情不好，喝一瓶也会醉……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把她领到我家。本来我还想和她再聊聊天，结果没说几句话，她就说早点睡吧，然后就拉了窗帘，关了灯。然后我便开始脱她的衣服，衣服脱光之后，她告诉我，她现在不想。

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瘦，身上乳房小的如摊鸡蛋，所以，我也就没再继续，两个人光着身子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后，我送她回某丝路模特学校，这是我在见她之前答应好的，她说，她不喜欢第二天早上一个人走。

后来，她找我出去玩过一次，我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没去，等我再想找她玩的时候她就不再理我，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增高药的效果究竟如何。

一次，我见了一个网友，她说她是某丝路模特学校的模特，可事实上她的身高只有164cm。她告诉我，某丝路模特学校会给她们吃一种药，吃完之后身高就能长很多，一年吃一次就行，而且在外面买不到。刚吃完药的时候，腿部的关节都会因为长得太快而感到疼，这种药在26岁前吃都会有效。

当时，我听了她所说的，感觉这事有点神，事实上，从科学的角度，我并怎么相信目前存在如此有效的增高药，毕竟从来都没听说过FDA通过了那种增高药的审批。

这个女生比我小一岁，属猪，但穿着非常成熟，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我对她说，你穿少女装或者休闲装更好看。

她说，她以前都是那么穿的，但是现在总和社会的人打交道，没法那么穿了。

她还告诉我，前几天她和一帮人去宾馆磕药，因为她太瘦，所以求那人给她一粒最小的。她总共就磕过两次药，通常她在磕药几天之内的表现就是话多，虽然平时她都很少说话。

所以，那一天，我在她磕药的后遗症中，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讲着她以前男朋友在一个迪厅里看场子，她把第一次就给了这个男生。

和这个女生见面的当晚，我们去了迪厅，她告诉我一旦有过磕药的经历之后，就可以看出别人是否在磕药，然后，她给我指在我们不远处坐着的三个圆滚滚的中年男性，告诉我，他们一看就是磕过药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出明显的特征。

这个女生要了四瓶科罗纳，一人两瓶，事实上，我只喝了一瓶，剩下的她全都喝了，她告诉我，如果心情好，科罗纳喝多少瓶都不醉，如果心情不好，喝一瓶也会醉……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把她领到我家。本来我还想和她再聊聊天，结果没说几句话，她就说早点睡吧，然后就拉了窗帘，关了灯。然后我便开始脱她的衣服，衣服脱光之后，她告诉我，她现在不想。

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瘦，身上乳房小的如摊鸡蛋，所以，我也就没再继续，两个人光着身子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然后，我送她回某丝路模特学校，这是我在见她之前答应好的，她说，她不喜欢第二天早上一个人走。

后来，她找我出去玩过一次，我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没去，等我再想找她玩的时候她就不再理我，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增高药的效果究竟如何。

7

还有一次，一天晚上，12点左右，我在家门口的网吧聊天，新加了一个QQ视频女生，看起来还行，我对她说：出来玩啊。

她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出去有什么好的？

我说：我很温柔，我可以给你快乐……

后来，我好像还说了一些什么东东，她就同意跟我出来，让我去学府路接她，她是哈大的学生。

我问她，你有男朋友么？

她说，有。

我说，他是做什么的，你同学？

她说，不是，混子。

我说，他现在在哪？

她说，监狱。

我说，因为什么？

她说，他把别人给捅了。

我下意识地感到腹部有点发麻，如果她男朋友知道我给他戴绿帽，该不会也把我捅了吧……

算了，管他呢。

这个女生体形很好。做的时候，我没戴避孕套，她说，你不会让我怀孕吧。

我说，我射到外面。

后来，做到一半，她突然不想做了，她想她的男朋友。

“你为什么喜欢你男朋友？”

“因为他对我好。”

“他对你好你就喜欢他么？”

“对，你不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

当时，我在心里想，只要是对女生好，哪怕是一个混子，她也会喜欢他么？

“那你为什么这样？”我指的是她既然想他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和我出来。

她没有回答。

早上五点多，天刚亮的时候，她就起身离开，我要去送她，她没让。她说要自己出去走走。

后来，我给她发短信，她说她一直自己走到了松花江边……

8

我住在哈尔滨的酒吧一条街，后来我才发现，在这里上网的很多女生都是“小姐”。

一次我的旁边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然后我就偷看了她的QQ号，把她加为好友，和她在网上聊天，还给了她一张我的名片。后来，她才告诉我她是小姐，她今天不工作。

我突然想到某篇小说中的一个情节：一个人给小姐留了名片，后来因为小姐犯了事，警察通过小姐保存的名片又把那个人抓了起来——给小姐留名片是最傻不过的一件事情。

过了一会儿，这个小姐在QQ上告诉我，她总想自杀。

我对她说，你想自杀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9

我聊过的女生不算多，但也算各种各样。

我遇到过被包养的女孩，她告诉我她现在特别讨厌那个男人，她要离开他，为此她所付出的代价是她要出去找工作。

本来，我以为女人被人包养的都会在这段时间攒下一些钱，最起码在短期内也会衣食无忧，而事实上，那个男人除了租了一个房子，偶尔给她买些东西，支付一下生活费外，并没有再给她什么，所以此时，她没有丝毫积蓄。

我觉得她有点可怜，是一个傻姑娘，实在没什么心计，不能为自己做一个谋划。

客观来讲这个女生只是一般傻，至少后来她到底是离开了那个男人重新住回了自己家中，并且找了一份服装导购的工作。

我还遇到过更傻的。

那个女生刚从大庆到哈尔滨上学，视频里看着不算漂亮但还算可爱，然后我约她出来见面一起吃KFC。也许是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我的可乐，让她误以为我是因为跟她一见钟情而导致内心紧张，双手发抖。在吃完汉堡喝完可乐之后，我找她去我家她居然答应了，当我在我家把她搂入怀里时，她居然愤怒的把我推开，然后问我见网友就是为了这些么？我当然毫不隐瞒，如实回答，并且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被她挣脱的站起来。我觉得可笑，她不想和我做爱干嘛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来我家，幸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还告诉她出门怎么走能到公共汽车站。我想，也许我在我们KFC之后找她看电影会比较好，在漆黑的影院里我可以来些小的动作，撩拨她一下没准就从了，可惜我实在没那个耐心。

10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我居然在网吧里遇到一个长得很像娃娃的女生——稍微比娃娃高一点，不过没娃娃白。

她和我一样，总去同一个网吧，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机会，坐到了她的旁边，偷看了QQ号，然后加为好友。

她的网名叫“别和我磨即”，正如这个名字一样，和她聊天的时候，只能简单说几句，然后她就没了耐心，不愿再多说。为了能和她认识，我开通了QQ的上线提醒功能，我发现，她上网的时间经常在晚上12点以后。

她告诉我，她晚上总失眠。

理论上讲，晚上睡不着觉并不是很可怕，关键是要看白天能否睡着，如果白天能睡着那么很可能只是生物钟的关系，可怕的是晚上睡不着，白天也睡不着这种情况。而她不幸就是后者。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天，我约她去蹦迪，她同意了，不过还有她的一个室友。我们去了吧娜娜，她有点拘谨，不好意思点什么，我给她俩要了可乐，自己是啤酒。

在迪厅的吵闹声中，我了解到，她属猪，比我小一岁，佳木斯人，以前在哈尔滨一所专科学校上学，上了几年之后，不想再上，现在在一所电脑学校学计算机，就在果戈里街和同学租房子住，不过现在这个电脑学校她也很少去上课。

蹦迪的时候，我越看她越觉得她长得像娃娃，不过气质上到底还是比不上。文化多少可以表现在外在，读书的确是有美容的功效。

那次蹦迪之后，本以为可以进一步深入，但事实上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得到任何进展，依然只局限于在网上聊天的程度。

过了一段时间，她和同学租的房子要到期了，她同学不打算再续租，她要自己出去找房子。

再过了一段时间，她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那男的三十多，已经结婚，她的房租就是那个人给付的。他每周去她那一两天，据说是在网上认识的。

“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她在网上这样说道，她指的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性。

“你还失眠么？”我问她。

“还行，换个环境就好了。”

我问她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她说没有。

大概在两三个月后，她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分了手，究竟是谁甩谁的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又经常在12点以后上网，她的网名改成了叫“变态”，她还说她很想喝酒。

在此以后关于她的事情我就不再知道，她的QQ也淹没在我QQ上的四百多个好友中，无法再找到。

到底是各有各的青春。

11

后来，一个女网友见到我之后喜欢上了我，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想找个性伙伴，不想自己手淫而已。一次做爱的时候，她居然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她爱我。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也没有被人喜欢的虚荣感觉，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以前上学的时候，咖啡总念叨那句篡改的鲁迅名言——其实世界上本没有爱，“做”得多了，也便成了爱。

那时候，这句话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小男孩来说，性爱的大门刚刚打开，充满了新奇与未知，很容易就受到迷惑。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这基本上是纯属瞎扯，没有爱就是没有爱，再怎么“做”也出不来。

我喜欢晴晴，我经常这样告诉我自己，虽然和网友发生关系，但我这样不算对不起她，因为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一天半夜，我去网吧上网，在我旁边一个漂亮女生正在视频，我加了她的QQ。

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这么晚来上网是因为和家里吵架了。我说，你有地方睡觉么，没有地方去，可以去我家。

然后她问我，你知道我多大么？

我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

她说她十五岁。

说实话，我没看出来，她长得挺成熟。

我知道法律有规定，和不满14岁的女生发生性关系，不管自愿与否，都算强奸，十五岁大于十四，小于十六，这该怎么算，我还真不清楚。

她告诉我，她现在男朋友21岁，她曾经有过四个男朋友。

我说，我22岁，差不太多。

过了一会，她视频中的男朋友带了一帮人来接她。可能是他在视频中看到了坐在那个女生旁边的我，然后问了那个女生我有没有勾引她，而她又说了实话，所以那个男生出去之后又重新回来，叫我出去谈点事，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不过我还是跟着去了。

出去之后我就觉得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到我的脸上，脑袋嗡的响了一声，他们动手了，当时那个女生拉了一下她的男朋友想制止，但是没有拉住。我没还手，也没跑，任由他们打，打完之后，他们带着那个女生开车走了。

这一次，我真的成了鼻青脸肿。

那是周五晚上发生的事，而在周日，我居然带着青眼圈去和晴晴见面，陪她逛街，她问我眼睛怎么了？我骗她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晴晴好像相信了我的说法，没有太在意。

那一刻，我突然对自己觉得很失望……

12

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工大女生在毕业论文结束之后，并没有回公司报到，据说她要再考一年的研究生。后来，我给她打电话才了解到，考研只是她对公司的一个借口，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某国家开发银行黑龙江省分行，每月工资三四千。

专业好就是好找工作，即使是同样的成绩，同样的大学，不同的专业在毕业的时候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像我这样学导弹的，如果不干本专业就只能这样做销售。

现在，在这家火星公司哈尔滨办事处，应届毕业生只剩下了我一个，准确地说，重点大学统招本科生只剩下了我一个，我是这里学历最高的人。

出于培养新人的目的，公司让我在每天下班之后给同事讲半个小时英语，还特别嘱咐我不要太难，大家都是初中水平。

开始的时候，我认真的准备了一番，为了启发兴趣，我还把当年在新东方听到的那些荤笑话拿出来讲给他们，比如《阿甘正传》的“because you are my girl——因为你是我马子”或者“和女生表白——baby，you know that I am crazy about you .”等等。后来，我发现他们果然是实实在在的初中水平，根本就不用备课，只要从身边随便找两个英文单词，就足够给他们讲一阵，然后另外在偶尔讲讲sex，sexy一类的单词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英语课基本上就可以这样轻松搞定。

以前在学校里，总为自己大学排不进前十没什么大名气，而感到郁闷，毕竟现在到处都是大学生了，只有名校毕业才能与众不同。不过，现在工作了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人羡慕我的学校。

做毕业设计的时候，带我的是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男老师，有一次跟我们聊天时，他说到：“其实，对于学生，在大学里并不会明显感到城市间的差别，因为在学校里周围同学的素质都差不多。但是毕业进入社会之后，就会感到大城市和小城市人的素质之间的差别。”

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他说的话，现在回味一下，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我和同事之间好像没什么共同语言。

那个老师当时还说过一句话：“在哈尔滨，本科生刚毕业要是月薪2000多，哪都不用去！”（他的意思是：北京，上海等等哪个大城市都不用去，两千多的工资在哈尔滨比北京3000多的工资，生活要好。）

不过两千多和一千多就是不一样，上了班我才知道，原来我的1800￥是包含每月车补和话补的，除去那一部分，剩下的并不多，而且公司中午还不管饭。我现在的月薪，越发感觉不够花。

我开始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这时我才知道，明码标价的工资并不能完全带表实际的收入，福利待遇也同样重要。

我现在的待遇还没有月薪1200中午管饭的好。

据说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个现象叫“2361”——工作后两个月离职，三个月离职，六个月离职，一年离职。两个月离职，三个月离职的原因不是虚假简历骗了公司，上任后被公司发现不能胜任而遭到解聘的，就是在招聘的时候缺乏对公司和岗位的真实了解，上班之后发现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工作或者对公司非常不满意的。六个月离职的原因是虽然经过了试用期的三个月的考核，但同样对工作不适合或对公司不满意，但还抱有希望，等熬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至于一年离职的有因为熬不住的，也有因为找了更好工作的。

而我，在火星公司干了三个月后开始萌生去意。即使能做到客户主任，这个工作在我看来也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希望能找一份发挥我创造力的工作。

每周三，看到51job报纸版上有差不多的公司我就会投简历过去，然后利用上班时间出去面试，不过说实话，哈尔滨的机会真的是很少，51job在哈尔滨每周只有简单的两三个版面，而在上海或者广州，则是厚厚的一沓。

虽然我对现在的待遇很不满意，但要想找一个薪水更高的还挺难。

我在九月初的时候正式向公司提出了辞职，按照公司的规定，提出辞职之后还要继续上班一个月，但事实上，我只要干到九月底就可以。

与我同时辞职的还有我的顶头上司，哈尔滨高级客户主任，他20岁哈尔滨电大毕业，从一月工资六百多给剑牌骑着自行车去小卖店销售口香糖开始做起，做了三年之后跳到了我现在的火星公司做客户主任，在火星公司又做了三年成为了高级客户主任，年薪至少六七万，现在，他又跳槽去了那家芬兰的手机公司，据说，那家公司的待遇比火星还好。而事实上，他的英语依然只是初中水平。

从火星公司辞职的程序很简单，行政给了我一张表，让我填写辞职原因，我在诺大的表格里写上了“考研”。我之所以这样写，完全是出于省事的原因，考研一共就只需要写两个字。既然已经决定辞职写什么都没用了，越简单越好。

终于辞职不干了，真他妈的爽！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如果当初毕业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的话，那我现在不上班反而会觉得郁闷，可我在干了三个月之后辞职却觉得一身轻松，不亚于当年劳苦大众推倒三座大山的兴奋。

在辞职的时候，除了还在等通知的之外，我有三家公司可以选择，因为公司都不大，所以我打算再等等看。

这三家公司中，第一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应聘的时候有一个英文笔试，老板本人在美国，据说是哈工大的毕业生，如果我要去这家公司的话，我的任务主要是帮助其在国内采购，以矿石一类为主的原料。笔试之后，老板从美国打过电话来，跟我谈谈，在待遇上，我们产生了很大分歧，这个老板每月最多只肯给我1000￥多一点，一年也就一万多一点，而且还说这是哈尔滨的工资水平，为了显示公司实力，他告诉我他在美国的员工，每年工资十万美元的都有。我有点不爽，告诉他你美国员工挣多少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现在哈尔滨的工资水平也提高了，再说你这家公司一点福利待遇都没有，而且要求我会英语，还要经常出差，你给的工资和你的要求并不相符。

不论我怎么说，这个老板就是不肯在工资上让步，非要剥削我到底。

第二家，是一家网络公司，哈尔滨购物网，我去做编辑，不过需要出去采稿，开始的待遇1200￥，以后可以涨到1500￥，或者再多。这家公司看上去勉强还可以，不过，关于这个网站的存活与发展我内心里表示怀疑，另外一点让我非常不满意的是每周六需要上班。

我并不讨厌工作，如果是自己感兴趣或喜欢的工作，每周干七天，不开工资都可以，但如果我并不怎么喜欢，我来这上班只是出卖我的劳动力挣口饭吃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周六休息，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劳动法明明规定的你不去执行，在这赤裸裸的剥削我。干得多挣得也多，或者干得少挣得也少，这都没有关系，干得多挣得却少，这就会非常的心理不平衡，每月1800￥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还不如工作清闲每月1200￥，呆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像我一同学，在哈尔滨某个研究所，平时没事整天在网上打游戏，实在闲得无聊还可以学学习，复习考研。上个两年班，什么也不干白拿着工资，研究生也考上了，不见得就比我这样在社会上混工作经验的发展差。

这些就是我当时在辞职时的想法。

可选的第三家单位是一家广告公司，我去做策划。广告好像挺有意思的一个行业，我打算先去做做看。

去了之后依然让我失望，这家广告公司代理了哈尔滨某电台的所有广告，而我的工作就是为客户写广告的广播稿。我每天写的东西不外乎这些：

女（嗲声嗲气地）：老公，我想要皮草！

男（装大老爷们）：走！想要就给你买。

女（继续嗲声嗲气地）：去哪买啊？要买一定要买质量好的。

男（接着装大老爷们）：放心吧，XX皮草广场信誉好，品质好，现在还正打折呢。

男女合：XX皮草广场，特价酬宾，地址：……电话：……

（20秒广告词）

或者这样写：

女（模仿高秀敏）：瞧你掏登的这是啥老破皮草啊，拿一边喇去！

男（模仿范伟）：咋了？

女（模仿高秀敏）：你瞧人家XX皮草广场的皮草质量多好啊，价格便宜量又足。

男女合：买皮草还是XX皮草广场好，地址：……电话：……

（20秒广告词）

这种水平的广播稿，只要知道一秒钟播四个字，小学毕业认识几个字就都能写。如此简单的破活，我来上班之前，老板还说，你没什么工作经验，先干干看看再说。

在写了一个礼拜的小学造句之后，我决定不在这干了，走之前，老板看了我写的东西还挺惋惜，问我要多少钱。

我说，我没干什么，不用给了。

13

十一国庆期间，晴晴去了北京，住在她研究生同学寝室，我一个人在租来的房子中，整天无所事事，呆到四号的时候，实在呆不住了，坐火车去了黑龙江一小城市，那里有很大的红松林，我把这一段写成了一篇游记发在了《当代旅游》杂志上：

五营行记

最初知道五营是在网上，位于伊春境内，国家AAAA级风景名胜。

由于一时的冲动，十一期间，一个人踏了上了开往五营的火车。

上了火车不由得庆幸，车厢里没有几个人，路上硬座成了卧铺。一夜无话，早上醒来火车进入了伊春境内。向车窗外望去，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这景色有如此的层次，远处的山峦隐在云与雾之中，只露出几个半圆的尖顶，然后便是一片白蒙蒙的云雾，这云雾一直延伸到车窗前。真是好大的雾啊，在这雾中，只能看到铁道边的几排松树，稍远一点，在雾下，依稀可辨有条小河，时宽时窄。

太阳虽然出来，可浓雾却没散，白蒙中开始泛出金色，颇有韵味。

早晨7：30，列车到达五营站。

五营镇有四万人，也就相当于两个大学那么大，火车站也小得不能再小。

在镇内简单逛逛，吃过早饭，直奔五营森林公园。

没进山门，满眼就全都是红松了，可以闻到淡淡的松林气息。

时已入秋，天高云淡，远处高的落叶乔木枯黄了叶子，在红松间，营造出丰富的层次感。

进得公园正门，便有两个女导游迎上来，其中一个到还有些姿色。不过，这次是要一个人玩的。

拒绝了两个导游的好意，从她们那要来了公园导游图，继续向前走。走了大概100多米，远远的听见她们在后面喊：“前面路口向右转。”

进入五营国家森林公园，首先的就是森林蒸汽小火车，这也是我期待已久的，可惜不知什么原因，火车并没有运营，真是遗憾。

森林小火车向前是松香桥——人工搭成不到半米高的木制走道。

虽然在原始森林里有这么一个走道少了很多山林野趣，但是对于没有什么野外经验和准备的我，倒也很是方便，即使走道森林深处也不用担心迷路。

沿着松香桥一路走去，就可以到观涛塔，很高，沿着螺旋扶梯可一直上到塔顶，整个森林就在眼底了。你的周围，就是这绿色的海洋，这海洋随着地形的起伏显出波峰与波谷。在塔顶，可以感受到山风，你会觉得在山风与绿色晃动起伏。

塔下有几处别致的木屋可供游人居住，可惜，和森林小火车一样，没有开。

沿着木道往前走，就可至森林深处，阳光在这里已经很暗了，周围经常有松鼠出没，还有一些其他的森林鼠类，有大有小，胖胖圆圆的。

正是秋季，森林里已经见不到什么虫子，显得很干净。一地的落叶，偶而有些鸟叫，还有松鼠在林间穿行的沙沙声。

虽正值十一期间，可诺大的公园内部却没有几个游人，只是偶尔会碰到几个捡松塔的山民，真是难得的清静。一时来了兴致，在一棵百年古树下放尿一泼，也算是留下了俺的气味。

在林内行走，中午时分，山路上突然飞出了无数瓢虫，在每年这个时候，哈尔滨也会出现很多瓢虫，但是这么多的瓢虫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瓢泼大雨一样想你身上落下，不到半分钟，身上就布满了瓢虫，实在无法忍受，转身跑开。

午餐是在林内的一个饭店，当地的特色是活鱼锅，可惜我一个人实在无法吃完，只能要了一盘肉丝炒蕨菜，味道也不错，旁边有两桌公务员模样的人，高声谈论着喝酒赌钱，不过他们的鱼锅到是令我好生羡慕。

下午，我带的水已喝完，林内正好有一处泉水，接了一瓶冰凉爽口。饮完泉水还可在旁边林中的吊床上小睡片刻，真是惬意。

晚上回到五营镇，本想吃点当地特色之后，坐火车离开，可进了饭店，打开菜单却发现和哈尔滨的无二，都是东北的这点东西，唉……

旅游提示

哈尔滨有直达五营的N17次列车，晚上21：50发车，次日早上7：30到达。硬座车票44￥一张。

在五营去森林公园需要乘坐当地“面的”，20，30即可。

五营森林公园门票50￥，没有学生票。院内有免费的电瓶车供游人乘坐，一般当天即可游览全园，导游费40￥。

森林早晚温差较大注意保暖。

在五营镇可以买到当地山林的木耳，松子等特产。

从五营回来，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段时间我除了偶尔面试之外，就是整天一个人呆在租来的房子里，失落与迷茫接踵而来。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特别牛X，因为长得可爱又聪明，到处受人夸奖，充满了自信，那时未来对我来说只是一块等待我去一口口不断咬掉的美味奶油蛋糕。

随着年龄的不断推移，未来开始越发的难以下咽，理想的泡沫，从上大学那一天开始，就一个接着一个的破灭。

人在小的时候，他的未来是不确定的，可以演绎出无限的可能。时间向前走，并不回头，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众多可能相继变成了肯定或者不可能，只要没有时间机器，发生过的就无法改变。

我开始怀念在学校时的生活，反正辞了工作闲来无事，我经常回学校图书馆看杂志，只有这里是不要学生证和借书卡，有时候我也去各学校看在读研究生的高中同学，方便的时候，我还会跟他们一起上课。有一次赶上老师代课，讲西方理性主义，班级里人走了大半，我高中同学也耐不住逃了，没想到我还留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

我更加的感到自己看不到未来，此时在我的眼前是一团团迷雾，而身后，似乎是一些无法避免的走错的路。既无从选择，又无法把握。每当这种感觉强烈时，我总会想晴晴，希望能见到她，感受她带给我的那份温暖，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她总说有事。

其实，我也知道骑驴找马的道理，比如说刚开始那三个工作中的前两个，我都可以先忍着干两年，积累一些经验，然后再跳槽，不论是网站编辑，还是对外贸易，有了工作经验之后都很好找工作，包括在火星公司也是，拼死熬到客户主任，待遇也不错。但我总觉得青春有限，我心急，我不愿意拿青春来等。

辞职之后，我找工作遇到了瓶颈，怎么找都是一般的公司，最多1500￥左右，没什么太合适的。

因为不再工作，我失去了经济来源，不能再租房子，房子到期之后，我就搬回了自己家中。

搬家那天下着小雨，找的是同样的搬家公司，我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把这些东西怎么搬进来的又怎么搬了回去。

14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行，我找工作在11月份出现了转机，准确地说，是找工作的机会出现了转机，因为新的一年校园招聘开始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复习考研，没有参加校园招聘，而今年，我却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回。

那一段时间，我整天在传说中的牛X大学——工大赶场。

我之所以说工大牛X，是因为我在工大读研究生的同学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究竟真实与否，没有考证，各位看官全当是个笑话，我尚无和国家机器对抗的实力）：

那时，全国高校正在开展学习工大已故的某院士的活动，此时，某天晚上哈尔滨的某个电台某个栏目的DJ，在主持节目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工大有什么牛逼的，不就是一个制造杀人机器的学校么？”哪知此话一出便惹祸上身，刚巧，当晚就有工大学生收听此电台的节目，把此事发表在了工大的论坛上，之后便沸沸扬扬，吵闹跟贴无数，以至于正在北京开会的工大某校长知道了此事，当时就联系中央，给那个电台下了一封文件，大意是：在全国开展学习XX院士之时，贵电台居然发表此评论，是明显的与中央精神唱反调！

工大赶场的日子开始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有另一片天地。

我用同学给我的账号和密码登陆了工大的就业网站，上面各大知名企业的宣讲会密密麻麻的排了好几页，与我们校招聘网站上零星的几家企业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天，我拿着借来的工大学生证，混入其学生活动中心451室，聆听一家企业接着一家企业的宣讲会，最忙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在同一时间有两家大企业宣讲会撞车的情况，以至于我会不停的两头跑，等待宣讲结束后投简历的机会。

所谓“宣讲”，顾名思义，其实有很大的宣传企业的目的在里面，很多大企业的宣讲会凡到场均有小礼品赠送：圆珠笔、记事本、便签、鼠标垫等等等等，各种各样。最有趣的要数戴姆勒?克莱斯勒，除了圆珠笔和宣传册之外，还每人发了两包汽车型的QQ糖……

以至于工大宣讲会最旺盛的时期，经常会有工大学生专门赶场领纪念品。

宣讲会看多了，就能总结出一点规律。一般外企的powerpoint做的最好，演讲也比较生动，主次分明重点突出，大型民营私企略为差之，宣讲作的最差的要数老牌国企，不但ppt做的粗糙丑陋，而且演讲内容没有一点实际的，除了忽悠就是吹牛。

我遇到最夸张的一次吹牛宣讲会要数长春某著名国企，不但演讲和ppt都极烂，而且居然宣称本科生去之后第一年的工资加福利总共会有六万，到第二年就会涨到十万！简直是国企中的天价，事实上我就有在那上班的同学，每月也就2000多。此时，你要对他号称的待遇表示怀疑，让他给你点承诺，是否真的能挣到那么多，他就会说，这要根据岗位而定，不岗位的待遇是不同的，你现在问我，我也不好说。

校园招聘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学小孩没啥经验不懂事，特好骗。如果一个企业平时每月工资2000多，会在宣讲会上就说自己每月3000以上，因为他把年终奖和福利平均成12个月也算了进去。

这些还算好的，我遇到过一个校友，他跟我讲去年参加校园招聘会的时候，他给一家北京郊县的单位投过简历。那家单位的名称听起来不错，问起待遇，他们自己叫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时已经年后，校园招聘机会越来越少，有的学生急着找工作，一看是北京，没敢仔细问待遇就跟这家单位签了三方协议，以为总算找到了东家。我那个校友留了个心眼，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待遇，结果那家单位后来告诉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上”指的是北京的普通工人每月一千的收入，比下有余的“下”是北京的下岗工人每月五百的收入，而此单位的实际待遇每月六七百——比下岗工人多点，比普通工人少点！

像这样的单位一般有学生愿意去的就要，根本就没什么考核和面试，难得有重点大学的学生去那上班，他们根本就不怕毕业生去了之后发现不满意而跳槽，反正去之前签了三方协议，报到当天，不等你参观单位就马上跟你签劳动合同，绝对少不了三五年，今后档案就在单位压着。去了不满意想走——几万块钱的违约金，忙活几年你都挣不回来！

我每日拿着借来的学生证，混迹于工大学生之间，也得到了不少面试机会。现在，我比去年找工作的时候增加了很多经验，个人简历也压缩到了简单的两页纸，不再像以前又包装又封皮，证书奖状成绩单做了很多页。面试时，我不再紧张，说起瞎话脸不红来心不跳，至于小组讨论，也翻来覆去做了很多次，并且总结出了一些规律。以八人一组的小组讨论为例，我通常会选择第三个发言，因为据我观察，第一个发言的一般不会有好下场，第二个抢的人又多，第三个位置最好，会给人力资源的人留下积极又不霸道的印象。自己发言时，一定要分出一二三条来，给人感觉有条理。别人发言时，我会微笑注视，并点头示意我在认真听，最好能在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记住两个人的名字，总之，不管实际怎么样，在面试和小组讨论的时候，只要我这样表现，人弢r />??资源的人就会认为我很有团队精神。

为了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我还居然花了150￥办了一个英语六级假证。拿到假证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六级证是钢印的，不像四级证是普通红印的。

在工大泡了一个月，我深有感触，如果从校园招聘的角度来讲，似乎在哈尔滨要比在北京上海还来得容易。出于工大的名气，众多知名企业都会到此招聘，而哈尔滨的大学远没有北京上海密集，竞争自然就小了很多，另外工大自身有壁垒，不让外校学生参加本校招聘会，一旦能混进去，无形中又少了很多人竞争。所以偶尔会在工大出现只要专业对口，差不多的就全都要的这种情况。

可是，由于我不是05应届，被很多单位据在了门外，即使能通过该公司的所有面试，结果也是一样，虽然我觉得04应届与05应届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的档案现在还保存在学校。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两家广东的公司，都是市场营销一类的工作，月薪不到3000。

因为我不是应届生，没有三方协议的约束，所以我还有机会找更好的。

15

我不得不再一次说，很多事情总是在同时发生，比如说我有很多女朋友都在11月过生日，以至于我经常怀疑11月是否是女婴出生的高峰期，或者我跟11月的女生有缘？

晴晴和萌萌的生日也都在11月。

我在远大选了一条围巾送给晴晴作生日礼物。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对她说：“我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你了。”

“是么，我都没注意。一上起班来，感觉周末过得特别快，买买东西，休息一下，再有点什么事情就过去了。”晴晴这样解释。

……

后来，晴晴过阴历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吃了次必胜客，陪她逛了会儿街，然后去了避风塘，晚上又去了酒吧。哈尔滨酒吧冬天人很少，属于淡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酒吧里，我用吉他给晴晴弹了首《爱的罗曼史》，上下两段都弹了。我已经很久没弹过吉他，当时弹错了好几个音，这是从康康那学了吉他之后，我第一次给别人演奏。

萌萌过生日时，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幅毛线手套，我知道她不会见我，所以用EMS寄到了她的学校。

萌萌过生日的时候肯定会找一大帮同学一起过，所以我在她生日后第二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还是在外面玩。原来，萌萌生日的前后三天里，分别和初中同学过一次，高中同学过一次，大学同学过一次。

“礼物收到了么？”

“收到了，谢谢……你猜，我同学送我什么生日礼物了？”，夹杂着卡拉OK嘈杂的声音，电话里萌萌兴奋的问我。

“我猜不到。”

“一个小吉娃娃！”

“是么，多大啊？”

“也就刚一个月。”

“你家里让养么？”

“原则上不让，不过都送来了，那就先养着呗。”

……

我和萌萌在最后分手时有一个约定，说好了以后做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要相互尊重，就不许她不接我的电话。

其实，在分手之后，我只给她打过屈指可数的几次电话，问她过得怎么样，四级能不能过，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有些时候我俩都会拿着电话沉默很久。

“我觉得，我也就是能和你，两个人在电话里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有一次她这样说。

她还告诉我，她现在已经很少上网了。

在我决定离开哈尔滨去广东上班之后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萌萌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出声，有来电显，我知道是她。

“没什么事，我挂了。”过了很久，她这样说。

我没让她挂。

“怎么了？”我问她。

“没什么，我挂了。”

“有男朋友了么？”我有种预感。

过了一会，晴晴告诉我他有男朋友了，工大一研究生，朋友给介绍的。其实，萌萌一直都希望大学一毕业就能结婚。她觉得，只有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时，男生才会真正对他好。现在工大的这个男生，专业学历都不错，家里也觉得还可以，是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

“他长得帅么？”我问她。

萌萌笑了一下，说：“没你顺眼。不过他可比你高多了。”

“高多了，能高到哪去啊？”我说。

“人家一米八六呢。”

是比我高了不少。

“你喜欢他么？”

“他有点内向，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没有话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不说话啊。”

“那种感觉不一样。今天晚上，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我俩为一件事打赌，他说赢了就亲一下，我没同意。天鹏，你说我是不是还可以，不用担心没人要，怎么着也能嫁出去，我怎么觉得这么委屈我自己呢……”

萌萌突然在电话里哭出了声音。“那一刻，我就只想到你……我觉得这些话只能跟你说。”

……

……

“都是我不好！”回忆突然一下喷涌出来，我们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的话就不会这样，如果当初我再……

泪水一下子无遮无拦的流了出来。

“天鹏，不是你不好……”

……

……

过了一会，我问她：“你为什么想那么早就结婚？”

“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人疼我。”

“不一定不结婚，就不会对你好。”

“也许吧。”

……

以前，我总觉得结婚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事情，琦琦订婚了，前不久我另外一个高中同学也结了婚，没想到那个遥远的事情，转瞬之间就摆在了面前。

我告诉萌萌，过完年，我就要去广东上班。

“走之前见个面吧。”

“好。”

“谢谢你，天鹏……谢谢你……”

然后，萌萌又像当初我们在电话里聊天那样，一遍遍的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后来，在我离开哈尔滨之前，我和她，见了一面。

我们约在萌萌的学校门口，半年多没见，她比以前漂亮了。大家都会在大学里慢慢变化，慢慢长大，我认识萌萌的时候，她才大一，现在一年过去了，大二的萌萌和大一时到底是有些不同，除了少了一些青涩之外，她已经抛弃了曾经的爱好和理想，接收了家里给她规划的未来——将来考一个本专业的研究生，然后留校当老师。

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麦当劳，萌萌说去那坐会儿。

年后哈尔滨天气还很冷，有点冻手，我像以前那样，帮她拎包，她没有拒绝。

“和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她。

“我们现在挺规律的，一个礼拜见一次面。”

……

一路上，我们并肩走着，都没怎么说话。

快到麦当劳的时候，我的鞋带开了，我把包递给萌萌，我要系鞋带。

可是她没接……

三秒钟之后，她突然伏下身，亲手帮我系上那条松开了的鞋带。我丝毫也没有心理准备，看着萌萌弯腰的背影，泪水一下涨满了眼眶。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她曾和我开玩笑说她鞋带开了，我会给她系么？我说，当然能！后来有一次，她鞋带真的松开的时候，我帮她系上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之后，在麦当劳里，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再顾及可能会有人看到，不再顾及流眼泪不像男人。我隔着桌子伸过手去，像以前一样拂摸她的脸，萌萌轻侧过脸，前倾着，配合我。

那天，在麦当劳里，我们一直从下午坐到了晚上，并没有说什么话，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的续，不知为什么，萌萌想到些什么而嘱咐我的时候，我就很想哭，忍都忍不住。

“男生应该坚强点，不能总流眼泪。”萌萌说。

“流眼泪并不代表不坚强。”

“那代表什么？”

“一种心情。”

……

晚饭我们去了她们学校旁边的千里马，这的韩国料理很不错，以前和萌萌总来这吃，我想走之前和她再去吃一次。

我们要了一个牛肉，一个狗肉煲，吃饭的时候，萌萌用勺子盛了汤轻轻吹凉之后，喂给我，温暖与无奈相互交织着不断涌动，我又忍不住想哭，真是难以下咽。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感性的都有点神经质。”萌萌笑着对说我。

虽然我一直认为我有极强的理性思辨，但是，那种情况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萌萌争辩。

没想到，我和萌萌的道别会是如此这样。即使相互还怀有感情，但因为我要离开哈尔滨上班，而不能重新继续。

我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已经不能由我来做出选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说。

“真的没有办法么？”萌萌突然这样问我。她的目光，让我无法面对。

是啊，真的没有办法么？

我沉默了。我无法回答。

也许有吧。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不是全心。”萌萌这样说。

我再次无语，她说的对。

“我觉得你会有成就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萌萌的这句话，我只能苦笑一下，没说什么，从个人角度，我并不愿意等到一把年纪才看到成就。

饭后，我把萌萌送回家，在楼道里，我又一次吻了她……

16

经过了多年的商家炒作，圣诞节已经开始深入年轻人的心中，对于很多人，这只是一个玩乐的借口，和耶稣基督的降生并没有任何关系。

平安夜和圣诞节晴晴都有活动，我找了另外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是我在大三暑假时候认识的，还是处女，本来在我俩在一次单独出去蹦迪之后可以去开房间，但当时出了迪厅我并没有说出那句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

不过最近，她又给我发短信。

圣诞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工大旁边的family西餐厅吃匹萨，人不是很多，有小型的演出。因为在工大附近，所以在这里可以经常看到秃顶的博士带着女朋聊天或者成群的在穿着上略有不同韩国留学生。我们在那呆到了八点多，然后去看了两场电影《十二罗汉》和《天下无贼》，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提出去开房间，她想了一会，同意了。

我带她打车回了我们学校，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学校周围的几家宾馆在圣诞节当晚全都满员，后来我带她去了当年我和菲菲开过房间的宾馆，因为地点偏僻，知道人并不多。

这家宾馆，我前前后后来过几次，没想到毕业之后，我又重回这里。

果然是处女，她很紧张，进了房间，我开始一点点地吻她，然后脱她的衣服，她脸涨得通红，身上不住地发抖。当我吻她身体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不行了。

两千多年前，基督耶稣从一个处女的阴道里钻了出来，而我，在两千多年后的同一天，把阴茎插入了另外一个处女的阴道。

正如琦琦所讲女生在第一次做爱时候的状态，她非常紧张，两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夹着，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使劲扳开。表现虽然正确，不过却不紧，也没有血，好像也不疼。

也许，处女真的可以这样。

我想起了娃娃……

因为很久都没有做爱，所以我很快就射了。我并不喜欢身边的这个女生，完事后，我躺在床上，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落，这几年，我所经历的女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在我眼前。

“你爱我么？”她问我。

我并不想伤害她，我想，如果我刚从这个女生身上下来，再对她说我根本就不爱她，也不喜欢她，这样对她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所以，我骗她说，我爱她。

说完这话之后，她俯身过来吻我。当她把舌头深入我嘴里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胃里的东西开始剧烈的向上翻涌。

我一把推开她，冲到了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大口的吐了起来。

她也跟过来看我，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是晚上吃的食物不好，其实我知道并不是食物的问题，而是因为我自己。

我说，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吧，别冻着，我一会就好了。然后我把她推出了卫生间，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终于吐啊吐啊的也就不吐了，我几乎把这二十多年来吃的东西都全部都吐了出来，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我光着身子，靠着浴缸，瘫坐在了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爬满了我的双脸。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想晴晴，也想萌萌，我想现在就发短信或打电话给晴晴，告诉她，我爱她。

17

万丈高楼轰然倒塌，腾起了烟尘无数。

待烟尘散去，便看清了眼前这片废墟。

18

那天，我到底是忍住了，没有给晴晴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告诉她我爱她。

第二天中午，我们离开了宾馆，我给那个女生买了一盒毓婷，然后一起去吃了碗加州牛肉面。过马路的时候，她伸手挎住了我的胳膊，我假装挠头，抬起手，没让她挎。

2004年结束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从此以后，我只和我爱的女人做爱。

后来，我终于没有在哈尔滨找到什么更好的工作，不得不在年后去广东上班。

我决定坐飞机走，快些离开这个城市，虽然告别时我都对她俩说不用送我，但我还是希望我走的时候，她们中的一个能出现在机场。

我发现，我居然越大，越容易哭。

1982年中的某一天深夜，我降生的那一刻，我相信当时我一定会哭的，因为我并不早产，体重七斤多，准时准点被我妈降生到了这个世界。后来上小学时，我因为父母不给买玩具哭过，因为和同学打架哭过，因为考试没考好哭过。初中时，我就基本上没怎么哭过。初中考高中，我考得特别好，全校第一，全区第二，也许是因为考得特别好，而耗尽了精力，整个初三的那个暑假，即便是看我当时最喜欢的科幻小说，只要看上半个小时，也会不由自主的睡去，我的脑力不行了。后来，在高中开学前，我找了一个机会，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当时心中充满了恐惧，该不会就这样被应试教育扼杀在摇篮里了吧。

高中时，生物竞赛没有晋级成功，失去保送北大机会的时候，我没哭；后来高考没考好，来到了第二志愿的哈工程，我也没哭；不过第一次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我却哭了……

飞机飞离哈尔滨的那一刻，我眼中颇涛汹涌。

咬牙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

现在如果让我重新选择降生之后第一个表情的话，我一定不选择哭，我会先深深的叹口气，然后对着世界放一个响屁……

以上就是我原计划的小说结局，本打算就此收尾，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继续写下去。

当你在时空穿梭的时候，如果闪过了我的身影，可一定要抓住……